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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又掉马甲了 第79节

    回到王府,和寻常没什么两样,两人同在花厅用膳吃饭,沈清辞还给她夹菜,只是话似乎变少了,也未提及今日入宫之事,到了晚上,也愣是一句话都没提。

    两人睡在床上,林长缨余光一瞥,沈清辞背对着她谁,她忍不住稍稍起身,探出头,看看他睡了没,见他合上眼,鼻息平缓,看样子睡着了?

    落到此处,一气之下,她干脆倒下床去,双手交覆在身前,脚还踹了下被子,不知为何竟有些怨怼。

    以前每晚都会抱着她睡的......

    无奈之下,只好生着闷气阖眼睡过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沈清辞忽然睁眼醒来,稍稍转头,见到她似乎睡着了,替她捻好被角,翻身面朝着她睡,缕过微乱的头发,嘴角似乎还流着口水。

    他心下无奈,替她擦去,随即复又躺下,讷讷地看着她。

    回想今日因为传来的朝中消息,他心知军师只是个幌子,可也没想到居然是和肃清黑市有关,她一口答应定然也是为了调查的魏成鑫一事。

    本来还想当务之急先解毒再说,没想到现在......

    怕就怕会横生变故......

    思及此,他不由得长叹,眼皮一抬一合间,只好睡过去。

    不料今晚林长缨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只觉腹中隐痛,稍稍一动,就觉着腰酸腿麻,许是睡得不沉,她半夜醒了过来,揉着肚子。

    神思迷离中,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忽然一股热流而过,顿时惊醒过来

    天哪!怎么还早了几天......

    她垂眸看向沈清辞,借着窗外月辉氤氲,他阖眼熟睡着,虽是有些怨气不满,可也不想吵醒他,只好一人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偷偷出门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坐在床边,面色忍痛,怎么喝了些热水仍不见好......

    倏地,腰间一紧,她吓得差点唤出声来,才发现是沈清辞从身后环抱住她,抵在她的肩颈处。

    “你!你不生我气了?”

    说罢,他似乎愣了一下,替她轻按着腹中xue位,声音有些醒来后的沙哑。

    “根本就没生你气,只是......”

    只是在想如何保你周全。

    末了,他只道:“没什么。”

    “哦!”林长缨拉长了尾音。

    “还疼吗?”

    林长缨一怔,这才察觉到他的动作,喉头微动,还是颇有些尴尬,嗫嚅道:“你是怎么知道?”

    “听照顾你的侍女说的。”

    他不慌不忙地答着,扶她躺好,但其实作为他的大夫,本来就知道她月事的日子。

    “先躺好,我去去就回。”

    “这大晚上的,你去哪里?”

    “很快就回。”

    未等她详细问,沈清辞就行云如流水般,坐着轮椅出去了,忍不住嘀咕道:“怎么神神秘秘地......”

    没过一会儿,他就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端着碗热腾腾的药。

    “这是什么?”林长缨捏着鼻子,这味道着实有点一言难尽,还黑漆漆的。

    “这是缓解疼痛的药汤,这几日早让厨房备好了,没想到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

    林长缨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低低地看着这碗黑的发亮的药汤掩映着她苦涩的面容,嘴角微颤。

    “一定要喝嘛?”

    “必须喝,喝了会好受很多。”

    沈清辞亦是丝毫不见让步,依着霜寒的寒性,她必定晚上疼得睡不着觉,这里面他还特地加了些自己的药材,也趁此加快打雪南枝的作用。

    说罢,从衣袖取出蜜饯。

    林长缨欲哭无泪,怎么有种像小时候被母亲以威压逼着喝药的感觉......

    无奈之下,她只好一口气捻着鼻子喝下去,再塞两块蜜饯,呲牙咧嘴般摇摇头,这味道果然够奇怪.....

    随即沈清辞让她躺下,腿屈着,这样的姿势让她好受点,还耐心地替她揉着腰。

    林长缨只好照做,没过一会儿,果然疼痛消去大半,双手枕在后脑勺,觉着他指腹有劲,力道轻柔,舒缓着扯着疼的筋脉。

    她讷讷地看向沈清辞,不知为何近来总有种错觉,感觉他远比自己都要了解她自己,两人明明刚在一起没多久,可很多时候他却能心照不宣,好像认识了许久。

    林长缨呆呆地想着,说道:“清辞,这次等我从江南回来后,我们就出去一趟如何?”

    “出去?去哪里?”

    沈清辞寻着暖手炉,让她抱在腹中。

    “去哪里都好,去些你去过但我没去过的地方,或者是我们两个都没去过的。”林长缨幽幽说着,“仔细想了一我这二十多年,好像都在北漠上京和江南这三点一线,要么就是有族中事务回荆州老家,咱们的大好河山我都没认真看过,不像你,哪都去过,等我彻底解决江南之事,回来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出去看看怎么样?”

    沈清辞的动作逐渐放缓,似乎有些迟疑,喉咙微动,讷讷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出去看看。”

    林长缨眸光一亮,自顾自地嘀咕道:“那要不要带雪燃呢!她要是去估计得见着什么都买,她的小金库也不知道够不够用,不过成风估计早就惦记着其他地方好吃的......”

    絮絮叨叨地说着,倒是难得见她这样话多,沈清辞耐心听着,心下五味杂陈,眼眶微红,她精神头上来,足足聊了有一个时辰才觉着困了,还不忘说着呓语。

    沈清辞注意到她快睡着了,轻轻地将她手中的暖手炉拿开,俯下身来将她抱在怀中,拉着被子上来。

    不料怀中人挪动了一下,嗫嚅几句,又抱紧他几分,喃喃道:“清辞......”

    “嗯?”他以鼻音轻声回复着。

    林长缨抵在他的肩颈,一呼一吸皆萦绕在他耳畔,只说予他一人听。

    “我想多了解你一点嘛......”

    沈清辞一怔,一时间,似有什么堵在喉咙说不出来,讷讷地看向她。

    林长缨许是真的困了,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只余他愣在原处,借着窗外的微光,他以指背刮了下她的鼻梁,终是没忍住,在眉心落下一吻。

    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她睡过去,不愿松开。

    似水的月辉不忍,透着琉璃窗花,撒入床脚,未惊扰床上之人。

    与此同时,江南的一处庭院,昏暗无光,只余盈盈月辉溅落在亭苑,煮水咕噜咕噜地微响,伴随着茶香氤氲,阿诺将一盏茶泡好,递到墨寒玉手上。

    墨寒玉吹着茶汤,眸光微亮,嘴角微扬,倒是少有的这般心情愉悦。

    “阿诺,这煮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阿诺嘀咕道:“国师大人,这真的好吗?您可是不能吃热食的。”

    “阿诺,多年夙愿终将达成,已经无妨了。”

    他喃喃地说着,将茶一饮而尽。

    忽地,一声冷哼响起,他抬眸望去,身着玄衣窄袖之人坐在房檐上,以手帕擦拭着手里的东洋长刀,渗着缕缕寒意。

    借着月光余晖,刀体晶莹剔透,掩映着她的面容,奈何不过一瞬,他又立刻转过刀去,不愿看到。

    “国师大人,你还真是猜对了,此次大梁真的暗中派出了长缨来查黑市。”

    墨寒玉微微悯笑,眸中似是盈着一弯月池,柔声道:“这不就证明本国师的神通广大?对吧!绿雉,哦......不对,应该是......魏小姐!”

    “切!”

    魏小姐暗骂一声,翻身跳到庭院,体态轻盈,不露声色。

    只见她双手交叠在身前,冷声道:“反正,她要交给我来对付,你不准动,至于别的人,随你怎么样,别妨碍到我。”

    倏地,幽幽乐呵的笑声响起,墨寒玉耸了耸肩,依旧不平不淡地笑着,玄扇哗啦而开,叹道:“从小到大,你都是这般不可爱,还真是有......魏家人的作风。”

    魏小姐白了一眼,似是对他这不痛不痒的变态说话习以为常。

    “我倒想知道,你就这么有把握,那个太子和昔王真的会帮你对付沈清辞?”

    “谁知道呢?”他不紧不慢地说着,“两兄弟多年争斗只为了金明殿的那个位置,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只是他们父皇的棋子,恐怕......总有一个会心不甘,情不愿吧!这对父亲滔天的恨意恐怕会超过安王吧!我也挺好奇他们会做什么?魏小姐,要不要来打个赌?”

    “赌什么?”她没好气地应着。

    “赌谁先下手啊?我赌太子沈品文。”

    “沈品文?”她眉眼微蹙,“这太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书生,现在被关在东宫什么事都做不了,早就大势所趋,更何况沈怀松还有情仇,我赌......诶!不对!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这才后知后觉被墨寒玉带进沟里,引得阿诺嘎嘎笑起来。

    魏小姐随即白了一眼,转眸看向院内严阵以待的一群身着黑衣之人,于黑夜中,个个赤瞳隐现。

    尤其是领头那个,正襟危站,奈何这赤瞳总感觉和他油然而生的正气有点相悖,仔细一看,腰佩长剑,剑柄之处,依稀可见“明月”二字小篆。

    她不禁生疑,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王牌?”

    墨寒玉拂了拂衣袖,缓缓起身,走下亭苑,手里似是还持着骨哨类的什物。

    一声骨哨响起,他赤瞳微闪,立刻半跪在地上,严阵以待。

    随即幽幽说道:“自然,藏了十几年的牌,如今终于要派上用场了,此次他们来江南,还得拜托你了。”

    说着,墨寒玉走到他面前,轻声唤道:“萧大侠。”

    第94章 画眉“关于你的,不得不信。”(二更……

    一个月后,朝廷肃整军队,将于上京城墙下出发,这段时间以来,璟帝似乎不同以往,有意参与朝政,插手以往监国事宜,甚至故意派遣沈怀松同行前往江南,远离上京,与在江南巡查驻守的袁棠仪会和,彻底肃清这次倭寇动乱。

    出征的早上,王府的人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他们二人亦是早早地起床,林长缨坐于铜镜前,难得沈清辞要为她梳妆。

    沈清辞轻捻着发丝,一梳梳到尾,稍稍束起,林长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目光沉沉地盯着泛黄的铜镜,紧攥着双手,已是下定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势必要彻底查清此事,知晓当年的真相,决不能让边境同袍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倏地,咔哒一声,唤回她的思绪。

    沈清辞以红石榴发扣束缚着发丝,马尾束好,林长缨不由得微惊,轻抚着头发。

    “好久都没有这么扎头发了,清辞的手艺还挺不错。”

    沈清辞沉沉应着,眸光微闪,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从衣袖中取出一样什物,交予她手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