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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侯门庶媳 第11节

    第二十八章

    杜娟将她们带进来,三人进来对玉然艰难一福:“奴婢雨燕(原鸽,属玉)给奶奶请安。”行完礼后,玉然特意让她们多站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你们何事在门口喧哗?”

    三人沉默了下,见没人出头回答,属玉只得说道:“奴婢三人想见奶奶,守门的婆子不让进,因说话大声了点,还请奶奶原谅则个。”

    芙蓉很是看不过这几个生事的丫头,下面的话奶奶不好说,她却是说得得的,因问道:“我才跟我家奶奶进这侯府,侯府规矩我也一无所知,现在有一问题还请三位解惑:侯府规矩奴才可随意进入主子院中不听召唤就可随意面见主子?”

    属玉三人对视了一眼,雨燕低头答道:“并不是。”芙蓉还是不想放过,继续道:“那侯府的规矩是什么?”在芙蓉的逼视下,雨燕只得答道:“主子院中不可随意走动,非召不得擅自闯入。”

    芙蓉:“哦,原来侯府有这规矩,那为何三位今天如此不守规矩呢。”一顶不守规矩的大帽子盖过去,雨燕三人顿时变色。

    芙蓉接着道:“这满院的丫头,如是谁想见我们奶奶,就自己擅自来见,那还了得。况这满院的丫头,也没人不请自来的。唯独三位如此,不知三位有何特别之处使得奶奶必须得见?”芙蓉想,想欺负我家奶奶新嫁娘脸皮儿薄,今儿个先将你的脸皮揭下来。

    属玉答道:“奴婢三人一直盼着奶奶进门,但自奶奶进门,至今还没见过奶奶,想着今日如不来,那就是对奶奶的不敬了,所以就斗胆来了。”

    芙蓉笑了,说道:“今日奶奶并未传唤于你们,而你们却强闯院门要见奶奶,你们就是这样敬奶奶的?且这府中这许多丫头都还未见过奶奶,照你这么说,她们都是对奶奶不敬了?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何特别之处使得奶奶必须得见你们?”

    想不到芙蓉的有如此的战斗力,玉然很是满意,玉然今天也想立威,故而也不阻拦,任由芙蓉发威。

    原鸽见芙蓉不依不饶,知道今日不受点辱实难过去。就抚着自己肚子跪下:“我们三人都有了爷的骨rou,求奶奶慈悲。”

    属玉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向玉然请罪:“请奶奶恕罪。我等自有了爷的骨rou,日日盼着奶奶进门,我等想着奶奶慈心,必是会召我等相见的,但一直等到现在也不见奶奶使人来,想是奶奶忘记了。为免外人说奶奶不慈,所以就擅自来了。求奶奶责罚。”

    说罢,哀哀的哭起来,眼睛瞟着明定,哭的梨花带雨。见属玉跟原鸽都跪下了,雨燕也赶紧跪下了。

    玉然看着属玉这作态,今儿这个开头如果没做好,这群人还不知要怎样作耗,冷声道:“照你这样说,今儿个我没召你们相见,是我不慈了?这顶大帽子我可担不起。你们不故侯府的颜面,罔顾七爷的厚爱,竟敢在主母未进门的情状下私自有孕。让侯府蒙羞,让七爷担了个好色不端的罪名,你等如此不忠不义,对主母不敬不说,还诬言主母不慈。就这种种罪状,我如今将你们拖出去发卖,别人也不会说我不是的。”

    属玉三人大惊,更是哭得哀哀欲绝,三人就这样一边向玉然哭求,一边不停的瞟向李明定。就哭得这么悲意难抿的的情状下,姿态还很是优美,让人心生怜意,玉然有点叹为观止,自己就不会。

    见她们不停的向李明定看去,玉然干脆替她们开口了:“爷,今儿个这几个丫头你看要如何处置”明定在旁已看得呆了,女人之间竟也有如此大戏,对玉然主仆的战斗力也是咋舌不已。

    明定当然不会糊涂的在娇妻面前替这几个丫头求情,因说道:“夫人看着办吧,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将球又踢回给玉然。

    玉然挑眉道:“哦,那我就真个按规矩办了。”佯问杜娟:“杜娟,主管家法的内院嬷嬷是哪位?去给我请来。”

    杜娟回道:“是赵春家的,奴婢这就去请赵嬷嬷来。”作势要走,属玉三个顿时大哭起来,这次是真哭了,抱着玉然的腿求道:“奶奶,奶奶,奴婢错了,求奶奶开恩。”一面也向着明定:“爷,爷,求您看在孩儿的份上大发慈悲吧。”

    明定脑子还是懞懞的,但这不妨碍他的直接反应,他可不想将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更不会下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的面子,因指着雨燕三个怒骂道:“爷早就跟你们说过,待奶奶进门,必是要你们敬茶。谁让你们今儿个来的?就这么等不得。”

    转头对玉然陪笑道:“她们也是着急见你,不是对你不敬。今儿个这事儿就不用惊动赵嬷嬷了,你看可好。”

    玉然也是吓唬她们,当然不会真的叫人来。不看别的,也要看她们肚子的孩子。真闹到候夫人那去,肯定轻轻放过她们;更重要的是,自己一个主母,连几个姨娘都算不上的丫头都弹压不住,别人更加看不起了。听了明定的话,顺坡下来:“就听爷的。杜娟回来,不必去了。”

    雨燕三个如蒙大赦,连连叩头:“谢奶奶,谢奶奶。”玉然见下马威也给够了,让几个孕妇这样跪着心里也着实有点不落忍。是以挥挥手:“行了,都起来吧。”

    侧头对杜娟说道:“给她们看座。”三人谢过玉然坐下。玉然想着这几人刚才也哭累了,就命杜娟芙蓉:“给她们看茶。”这三人立马希冀的看着玉然。

    茶拿来了,三人的注意力全在茶上面,恨不能下句玉然就说让她们敬茶,结果,直到玉然端茶送客,也没听到玉然说让她们敬茶。三人一步三回头的往外慢慢走去,希望玉然能叫住她们,结果,当然是没结果的。

    三人走出畅欣院,刚走到前面的通往花园的甬道,就忍不住互相埋怨起来。雨燕埋怨属玉:“我说过几天才来的,你非听那锦瑟的话,今天来。”原鸽也说:“今天才是奶奶进门的第三天,我们确实着急了点。”

    属玉气不过回道:“行了,当时你们听了锦瑟的话不是也心动的不得了吗?锦瑟说奶奶才新进门,脸皮薄,如若我们去了,她一定不好意思不让我们敬茶的。你们不也兴兴头的附和吗?现在都来怪我。”

    互相埋怨了一阵后觉得怪没意思的,也有点担心今天的举动有点莽撞。说来说去,是她们轻敌了,没想到奶奶在爷的面前也敢如此强横。不过再想也无法,就都只有心惴惴的回房了。

    待雨燕三人走后,明定有点不敢看玉然的神情,忙忙的说:“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随即准备溜出去。

    玉然不语,双眼含泪的看着他。明定见到这双泪眼,真是心都有点化了,有点迈不开腿去。连忙搂过玉然道:“然然,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抱着玉然晃了晃。

    玉然在他怀中喃喃道:“明定,我。。。我今天实在难受。”明定连连说:“我知晓,我知晓。”

    玉然接着轻轻哭道:“没嫁进来时,就听说了你有几个有孕的丫头。我想着同为女子,他日进门后必定好好待她们的。可她们却在我新婚第三天就大剌剌的打上门来,想是我这个主母人微言轻,她们不放在眼里的。”

    明定连连抚慰:“她们不敢的,就算她们有这胆,我也必替你□□她们的,你放心好了。”

    玉然闻言,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是以,玉然轻轻噌了噌明定的胸膛,绕过明定的脖颈,信赖的说:“我相信你,明定。”明定见到玉然如此信赖的眼神,精神大振,用手抚掉玉然的眼泪说:“我知晓这事对你不好,放心,以后有我呢,我必不负你。”

    玉然泪眼于睫望着明定:“当日我送信给你,你都回我了,且还将我托付的事体都一一办妥帖了,我当时就想着,嫁给你这个言而有信的汉子,他日过的必定不差的。今日听你这样讲,心中更是大定。我相信你日后一定会让我过的好的。”

    明定听着玉然这样讲,真是有种舍我其谁的伟男子之感,又想着刚才的事,确实让玉然难堪,而自己还觉得玉然太过凶悍了,实在不该,因而大是内疚:“适才是她们不对,日后她们如有对你不敬,你不必顾虑,直接开发了就是了。”

    玉然当然知道这话做不得真,但还是浮现出感动的神情连连点头:“只要有你替我撑腰,我都不怕的。”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明定又赌咒发誓了阵。良久,玉然方才起身道:“看我,只顾着跟你说话,都耽误了你的事儿了。你方才不是说有事要做吗,快走吧。”明定听罢,嘴巴蠕动了几下,到底不好意思说自己没事,玉然让杜娟给他整理了下衣服,就推着他出门了。

    待他走后,杜娟二人重新给玉然匀好面,收拾完后,玉然让芙蓉扶着自己到罗汉榻上休息一下。

    斜倚在罗汉榻上,玉然都不想动了。今天实在太累了,先是跟人打了一场仗,接下来又跟李明定哭了一场。玉然今天这半真半假的哭也是个技术活加体力活;想到日后自己要面对如此的局面,真是有点哭自己命苦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让李明定见到自己柔弱无依的一面,先前自己在对雨燕三人时,表现的太强悍了,男人嘛,骨子里都是喜欢女人柔弱的,所以自己也得哭一哭,也得想办法让他想到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从李明定的后来的情态来看,效果还不错。

    李明定往外走时,整个人都还没完全醒过神来。明定万花丛中过,大抵对女人之间的伎俩还是知道一二的。

    大凡女子,就是彼此之间再有成见,在男人面前,总是掩饰的很好,总是将自己装成柔弱无害的样子,就是起了冲突,那无论如何要让男人看到,这是别人在加害于我,自己是最无辜的受害方。

    但玉然今天毫不掩饰的将她的爪子在自己面前亮出来。这让明定很是意外。先前是有点不愉,但后来玉然的一番哭诉,确实让人怜惜。且现在细想来,这也是玉然相信自己不是。想到此,点点头,自己这个媳妇还是很合自己心意的。

    其实玉然今天之所以如此刺刀霍霍的对敌,一方面是想给三人以震慑;另一方面最大的目的是想实际确认,这里面有没有明定的真爱。

    试探的结果是让人满意的,至少是玉然希望的结果。李明定从头至尾除了愣然,没有呈现出一丝心疼难忍的神情。玉然很确定,至少这三个里是没有李明定的真爱的。

    玉然人是躺在了榻上,但脑子却也停不下来,问杜娟道:“雨燕三人是什么时侯安置在梨落院的?”杜娟答道:“自从她们被发现有孕后就被安排在那儿。之前好像是还不能随意走动的,爷跟奶奶的亲事定了后,她们才能出来走动的。”

    玉然问道:“她们现在能随意走动,是有主子发过话儿吗?还有,一直没有人给重新安排住处吗?”杜娟摇摇头。

    玉然明了,这个好人还得自己来做。她们三人其实已经解禁,但还是让她们住在梨落院,还是为了给自己这个七奶奶做脸,由她亲自开口,这样既显得她贤良,也是七奶奶对妾室的权威体现。看来,明日自己去给侯夫人请安时,要提提这事儿了。

    这件事理好了,还有件事儿。按理说自己才进门第三天,雨燕三人实在没必要急吼吼的来找自己要名分。

    而且还有一个现实问题,梨落院跟畅欣院离的远,雨燕三人就算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但要从一个相当于关犯错下人的地儿到一个主子的院儿,这中间应还有好几个门禁的,她们与七爷的关系阖府俱知,七爷刚刚大婚,那些人难道这么没眼色,就直接放她们过来了?

    想想,玉然问杜娟道:“她们能随意走动后,自己来找过七爷没有?”杜娟摇摇头:“并没有,她们有事都是托人带话儿的。”

    玉然听后,心道:果然。这几人能顺利的到自己的院里来,是有人襄助了。是以玉然对杜娟道:“你过会儿去梨落院找人说说话儿,看看她们仨近日来跟谁走的近?”

    杜娟听罢,惊道:“奶奶是疑心有人…….”

    第二十九章

    玉然点点头,杜娟道:“奴婢省得了,即刻就去。”杜娟说完就准备去一趟梨落院。

    玉然的思绪还是停不下来,总感觉少了个什么,猛然想起,不是有四个的吗,怎么今儿个只来了三个,还有一个呢?忙叫住杜娟来问。

    杜娟答道:“回奶奶,今儿个还有一个走娟没来。”玉然问道:“她们不在一起吗?为何这三个来了,她却没来,照理说就算她不想来,另外三人也会逼她来的。没道理,只留她一人啊。”

    杜娟答道:“这个走娟不跟她们仨住在一起,她们仨在梨落院,走娟在静思院。”静思院?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玉然道:“静思院是个什么地方?为何走娟会在那儿?你给我细细道来。”杜娟有点迟疑,因为这中间又关系自家爷,怕玉然听了不自在。

    但转念一想,这事儿阖府皆是知,奶奶迟早都会知道的。于其奶奶从别人口中知道,还不如就从自己口中知道的好。

    是以就将当日走娟如何安排柳儿爬床,走娟在柳儿被仗责的当天就被发配到静思院了。柳儿杖刑过后,不过三天就死了等等一一说来。

    玉然听了,默然片刻,这时代的女人可真悲凉。自己跟这些女人相比,又多了什么呢。如果有事,一定是自己先死吧。不,自己一定不能死,当然李明定更不能死,寡妇可是不好当的。

    还有走娟这事儿,要如何办呢?也一并求情?玉然摇摇头,这个是侯夫人亲自发话的,还是先看看侯夫人的意思再说。

    杜娟走后,芙蓉心疼的劝道:“小姐,歇会子吧,今儿个太累了。”玉然也实在支撑不住了,晚上累了大半夜,白天还打了半天仗,这日子过的真是太刺激了。

    遂点点头躺下。今儿个畅欣院的这番动静,侯夫人知道后对陈嬷嬷道:“想不到老七家的竟如此刚硬。虽刚硬也不是坏事儿,但就怕老七日后跟她生分了。”

    陈嬷嬷道:“今儿个这几个没脸的丫头确实是没规矩,也不怪定七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您就甭担心了。”

    想想,又接着说道:“老太太您看啊,这定七爷之前婚事老是不成,偏偏最后遇到七奶奶就顺顺利利的成了。说足证实,这定七爷小两口是前世有缘,日后啊,必定会和和美美的。您呀,就别多虑了。”

    秋雨轩的主人也听说了。其实在雨燕她们仨刚刚离开畅欣院时,她就接到了消息。就立刻命继续打听畅欣院那位接了敬茶了没。及至听说,定七奶奶不但没有接敬茶,还将雨燕三个打击的毫无还手之力。真是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过不了一会,贴身丫头锦瑟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更是让她惊异:“你说,那位已让杜娟去梨落院问话儿了。”

    锦瑟答道:“是的,听说杜娟在问雨燕她们最近与走的勤。奴婢有点担心,奴婢去梨落院的事儿并不隐秘,想是杜娟很快就会问出来的。”

    那女子摇摇头:“无防。我早已虑过。如果王玉然今日接了敬茶,那我们大可放心,连几个丫头有弹压不住,这个定七奶奶就不足为虑了,她知道了也无防。但如果她扛住了,那我们日后可就得多用点心;且反正日后迟早也是要撕破脸的,那让她知道了更无所谓了。”

    玉然黑甜一觉直到天黑。芙蓉叫起后,玉然见到李明定也回房了。明定走过来,看到玉然这睡眼濛濛,霞满双颊的样子,忍不住摸了两把,无奈旁边有人,多有不便,只得轻咳一声道:“你醒了?可睡好了?起来吃晚膳吧。”

    玉然点点头,让芙蓉扶起梳洗。来到桌边,满桌佳肴,让人更觉饥肠辘辘。大快朵颐后,杜娟奉上茶来,低声说:“奶奶让我打听的,我打听到了。”

    玉然点点头,刚想说,等李明定不在时再说,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让李明定知道也好,让他也参与进来,让他有一种自己跟他风雨同舟的感觉。婚姻需要经营,感情也需要经营,一起做事有利于这种感情的经营,革命的友谊才是最牢靠的不是?

    遂对杜娟说:“趁爷也在这里,你将你今天打听到的一一道来。”杜娟怔了下,见玉然态度坚决,是以就说起来::“奴婢今儿个去打听了下,近日来,十一奶奶身边的锦瑟时常去梨落院走动,跟雨燕她们三人走得很亲近。听说今儿个一大早,锦瑟又去了梨落院了。”

    明定奇道:“十一奶奶?李明易的老婆?她让人去梨落院做什么?”玉然问道:“爷与这李明易有过节?”明定摇头道:“就是没有才奇怪。”

    玉然道:“那爷跟我说说这李明易,还有他妻子的事儿。”是以,明定就开始给玉然细说这老十一两口子的事儿了。

    这老十一算是二房这一窝子的另类,据说很是认真读过书的,只是天赋有限,至今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平日里李明定他们没少嘲笑他,但这人比较老实,好像也没携私报复过谁。更别说像今天这么恶心的事,肯定不是他干的。

    玉然了然的点点头,那既然不是李明易,那就是他老婆冯氏了。玉然对明定道:“那爷跟我讲讲这冯氏吧。”明定道:“这冯氏我知道的也不多。”

    玉然点头表示理解,别人的老婆你要知道的多了那就是有问题了。“我只知道她也是庶出,他爹是朝议大夫,她本人好像在府中的声誉颇好,听说祖母也挺喜欢她的。”

    这就奇怪了,一个讨侯夫人喜欢口碑不错的女人,怎会使用如此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这个刚进门的庶出嫂子呢?真是想不通。昨日敬茶时没细看,待去侯夫人处请安时可得好好见见她了。

    又闲话一阵,明定见时辰已是不早,就忙忙得将玉然赶上床去,自然又是一夜旖旎风光。

    一夜过去,玉然的三日新婚算是过完了,整个房间红彤彤的,看着闷的慌。玉然准备给房间的帐幔换个色儿。想想现在已是深秋,绿意难寻,就将帐幔全换成葱绿色的,锦被换成秋香色儿的,反正也无事,现在就换吧。

    明定自告奋勇想要帮手,被玉然赶出去了。玉然深知在一起共事的重要性,但也要分什么事儿,像这种琐碎之事,大凡男人都是十分不耐的。就算开头还是很兴头,做时发现繁琐无比,会很烦燥的。为免产生不愉悦的摩擦,还是将这源头从一开始就掐灭的好。

    明定想想这几日一直呆在畅欣院未出去过,也得出去走动走动,遂也就顺着玉然的意出去了。

    玉然开始指点芙蓉她们重新布置房间。正做的热闹,只听守门的蔡婆子进来回道:“奶奶,八小姐、魏姨娘来了。”

    明定的生母与胞妹来了,玉然忙迎出来。见到明茵,亲热的说:“明茵来了。”又对着魏姨娘轻轻一颔首:“姨娘也来了,快请进。”

    进得屋来,魏姨娘打量了下房间的布置,发现家具果如人所说都是榆木的,心里大是不快,这也太穷了些,真是委屈了明定。对侯夫人找个这样的穷媳妇很是不满,不过只是在心理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魏姨娘原本想像余姨娘对明青媳妇一样,给玉然也来个下马威。但昨天玉然大战三丫头的事情,让她知道自家这个媳妇可不像明青媳妇一样是个软柿子。

    虽知道明定媳妇不是个好相与的,但还是很想摆摆婆婆的谱儿,好让玉然以后对自己恭顺孝敬。都道是知母莫过女了,明茵知道自己姨娘的毛病,特特的三番五次提点她不要去找嫂子的麻烦。

    提点是提点了,但魏姨娘还是很想亲自会会玉然,以方便自己日后行事。明茵之所以今日来到畅欣院,就是因为魏姨娘非要前来,明茵不放心,也只得跟来了。

    三人说得一阵话,见玉然在命人布置房间,魏姨娘就说要看看。进得房来,见到房间里除了床、柜、榻、条案等家具,其它一应玩器俱无,真如雪洞一般。魏姨娘大是不满,说道:“这也太素净了些,看着不甚美,我那儿还有几样摆件,使人拿来给奶奶用,如何?”

    玉然赶紧婉拒:“多谢姨娘好意,我这儿器物也尽够使了,实不必再添物事。玉然在此谢过姨娘了。”魏姨娘道:“奶奶不必跟我客气,明定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明茵一听大急,不错,明定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虽然事实上确实是长了一辈;但明定是爷,嫂子是奶奶,都是主子,而姨娘还只是半个奴才,怎可在嫂子面前充长辈;就算不外乎人情,大家也只是在背后心照不宣而已,怎可大喇喇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