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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 林痕回头,贺景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出去晨跑,头疼吗?” “有点儿,”贺景微微皱眉,按了按眉心,“过来。” 宿醉肯定头疼啊。 林痕走到他面前,贺景抱住他,鼻尖凑到他后颈,轻轻嗅着,两手捏着他的腰:“吃饭了吗?” “吃了,”林痕有点痒,强忍着没躲,“刚吃完。” “吃了多少?” “一碗粥。” “这么少,”贺景皱眉,“我昨晚说的你又没记住?” “我早上不饿。”林痕无奈。 贺景不管,拉着他往餐桌走,“再陪我吃一碗。” 林痕只好点头:“行吧。” 吃完饭贺景要去处理贺年交给他的公司事务,坐在书房一直在用电脑视频,神情严肃地用德语说一堆林痕听不懂的话。 林痕被安排在他对面,像看着他画画似的,一直看着他,贺景则头也不抬,一心忙自己的。 只盯着一个人看,什么都不能干,是件挺枯燥的事,但林痕总能看得入迷,忘却时间,忘却地点,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他最喜欢的人。 贺景工作的时候表情认真气质严谨,身上散发的魅力是学生身份所没有的,而且,除了他也没人会进贺景的办公室看着他办公…… 绕来绕去,到现在,他还在追求那个遥不可及的“特别”。 过去不知道多久,贺景关掉视频,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抬头的时候对上林痕专注的眼神,忽然笑了:“就这么喜欢看我?” “你长得好看,我看不够不行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嘴这么甜,是不是有事求我?” “没有,全是大实话。” 贺景笑了半天,笑起来眼睛微微弯着,露出几分孩子气,林痕看着,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来。 贺景拍拍自己的腿:“过来。” 林痕过去,被他抱到怀里,坐在他腿上。 身为一个1米85的大男生,林痕心里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如果不是遇见了贺景,他的取向就是漂亮可爱的男生,绝对不会甘于在人身下。 当初习惯睡觉的时候被贺景抱着就用了很长时间,现在突然这么直接地被抱在怀里,简直突破极限,林痕别扭地耳根都热了。 贺景却很享受,也不嫌沉,鼻尖轻蹭着他脸侧,抓住他的手,十指纠缠,从指间到掌心,再到柔软的指腹,一下下摸过…… 林痕真的干净,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从里到外的,让人安心的干净,让他只要看着林痕心就能平静下来。 “你说你哪里好呢,”贺景嗅着他后颈,自言自语,“和Omega比一点也不软,和其他Beta比也不解风情,连最简单的甜言蜜语也要靠背……你强在哪儿?” “强在我比他们都喜欢你。”林痕低头,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 “为什么你能把情话说的这么一本正经,”贺景笑着咬他指尖,“今天突然这么乖,是不是我一直没喊你,想我了?” “嗯,”林痕表情一本正经,耳朵尖通红,“特别想。” 贺景看见,立刻笑了,满意地捏了捏他耳朵,“说吧,有什么事儿求我?” 贺景下意识地觉得对他好的人都有求于他,林痕对此解释过很多遍,但贺景全都不信,到现在林痕也不想解释了,不如顺着贺景随便说点什么,也能让贺景高兴一下。 林痕想了想,说:“画,那朵花。” 贺景的动作一顿,周围空气一下冷了下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烦躁地说:“换一个,我不想再画那朵破花了。” 林痕也愣了,转头看他,“……再?你……你画完了?放哪了?” “撕了,”贺景冷嗤一声,手指搭在他喉结上,危险地按着,“我给你画画,你居然还敢跑去和别人——” 他顿了顿,不想再提,“你知道我一幅画值多少钱吗?你以后也别找我要画了,恶心死了。” 林痕几秒内心情大起大落,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副画长什么样,画的是什么花,有几朵……看着贺景的脸,犹不死心地问:“撕了也会有碎片吧?扔哪了?我去——” “烧了,”贺景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你画画了,你记住这个教训,不准再去见他。” 林痕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觉,猛地一空,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一片茫然。 他攥紧手指,半晌,也只沉闷地“嗯”了一声。 他那么那么想要的东西……烧了,连灰烬都没了。 “换一个,”贺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随口说:“除了这个我都答应你。” 林痕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从千疮百孔的心里翻了翻,在那些沾满灰尘的记忆里找出干净的一片,哑声说:“咱俩打一场球吧。” “打球?”贺景脸色缓和了一点,“确实好久没打过了。” “你有时间就打,没时间……就算了。” “我抽空吧。” 又是“抽空”,林痕眼神暗了暗,没再强调。 贺景捏起他手腕,罕见地回忆起从前:“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林痕同样看着自己的手,当年和贺景在球场上驰骋的画面在脑海里呼啸而过,那些挥洒着青春汗水的记忆那样美好,过去多久依然清晰……被上班和感情折磨的心因为贺景的一句话突然被激发了不服输的心情,挑衅道:“进没进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