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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事体大,”乐成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问他:“你可能保证为真?” “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当真。”朱翰谨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没有。” 乐成又问:“你可见到了党夏士兵?” 朱翰谨要是见到党夏士兵就不能站在这儿了。 他此时回过神来,知道乐成的不信任,心里有些凉,依然回答,“没有。” 谎报军情绝非小事,乐成不可能凭他一人之言就能认定党夏进攻,且此事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许是那伙计报错了,漠北几十万大军还有百姓,怎会没人给朝廷报信呢?年轻人有忠君爱国之心是好事,但也不必忧虑过重。” 朱翰谨急切地说:“我从台原一路过来,路上俱是党夏人。我还见到党夏人杀人藏尸,许就是在杀信使。” 这话让乐成更觉夸张,他放松地笑道:“这次陛下寿辰,不少异族人仰慕中原过来,贤侄多虑了。 至于遇见党夏人杀人,西域诸国容貌皆为相似,不一定是党夏人动手。即使真是党夏人,平民之间偶有争斗也不罕见。” 朱翰谨还想再说什么,被乐则柔不动声色地扯扯袖子,他咽下去后面的话了。 “我们年轻不经事儿,表兄也是拳拳爱国之心,您看为这个都狼狈成什么样子了。” 乐则柔一笑,“伯父还有公务,侄女先带表兄回去了。” 乐成也顺着夸奖几句,慢悠悠回去衙门了。 “你为什么拦着我?” 乐则柔声音是朱翰谨从未听过的冰冷,“现在给皇帝贺寿的党夏使臣尚未离京,你又拿不出证据,三伯父必然不信你。” “他如果报给皇帝,要是党夏没打进来,皇帝丢了脸,三伯父这辈子都不能当二品官了,自然不会冒险。” 朱翰谨好气又好笑,“可要是打进来了呢?那么多……” “那么多人都不知道的消息,为什么你第一个知道?你比谁都厉害聪明不成?你的消息网是哪儿来的?” 乐则柔勾唇一笑,眼里有刀剑锐光。 “就算党夏真的打进来了,第一个报信的也会招各方忌惮,三伯父比我们会衡量。” 国破家亡的事儿,在一些人眼里不过一场衡量,一端是人命和国土,一端是权势与家族。 照乐则柔这样利弊分析下来,满京城的官员都指望不上给皇帝传话。 朱翰谨恨恨锤了一下茶几,“那就这样算了不成?” 乐则柔没说话,面无表情直盯着前方。 朱翰谨一抹脸笑笑,“也行,反正咱们跑了,隔着长江天险他们也打不着咱们。咱们回家窝着呗。” 乐则柔让他吃点心,“别说气话,你要是不在乎,哪儿会这般狼狈跑过来报信。现在就是没证据而已。” 朱翰谨不哼不哈地靠在椅上。 “收起你丧气样子。”乐则柔倏忽笑了,“我们再去见一个人,这位才是真佛。” 乐则柔马车停在城东的宜康坊,与筷子胡同不同,这一片住的都是勋贵,与文官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朱门煊赫,石狮威严,泥金大匾上御笔亲书的定国公府四个大字高悬着。 可走在里面却全然不同,许是常年无人,砖缝儿里生出草来,柱子也掉漆了。 朱翰谨不免惊心。功劳最盛的定国公府,竟凄凉破败至此。 半刻钟后,乐则柔与朱翰谨坐在了定国公府的圈椅上。 朱翰谨第一次来,不知道乐则柔来这儿要做什么。 定国公人在边关生死未卜,儿子们都没了,难不成乐则柔指望定国公府的夫人们吗? 可儿媳们一个救夫战死,一个殉夫。只留下一个小儿媳和婆婆过日子。 朱翰谨满腹官司,心想真佛难不成是那位太夫人。 脚步声落入耳中,朱翰谨打叠精神坐直身子往外看。 出乎朱翰谨意料的是,来人是一个年轻男子,容貌极盛,一身绿得扎眼的衣裳竟也没损他半分美貌。 乐则柔起来福身行礼,“见过世孙。” 眼前竟是定国公府的世孙陈拙! 朱翰谨十分意外,错愕地打量着他。 定国公一门父子四人俱是威风凛凛虎将,人人都有几段故事传说。 按说到了世孙陈拙这里,只要他不是太说不出去,也该因先人余威得些将门虎子武功盖世的夸奖。 但事实上世人关于陈拙的零星几句说法,大半都是讲他美貌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朱翰谨如今实在没辙了,只能指望他。 陈拙也在打量着眼前两人,这位年轻妇人能拿着乐成的名帖过来,不知是乐家什么人物。 宾主坐下后他开门见山,“我是粗人,乐夫人说事关漠北,还请您直言。” 乐则柔一笑,倒也没纠正他夫人或小姐,“我表兄刚从台原进京报信,党夏人打进来了。” 她示意朱翰谨说。 朱翰谨把刚刚跟乐成说的话原样复述一遍,陈拙听完并不如何激动。 “昨日我还收到了祖父八百里加急书信,一切都好。朱公子是不是听错了。” 朱翰谨接连被乐成和陈拙怀疑,不禁也有些动摇。 他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那些伙计全都在骗人,那党夏杀人藏尸不过私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