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她杀了她自己在线阅读 -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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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次,似乎是奶奶过早的决定给她埋了颗预定长势的种子,让她不自觉围绕着这个目标缓缓向前生长,无意间把关于何晏生的一切当作以后在一起的前提。

    她不知道这感情从何而起又因何随着岁月不停加固,临近十七岁那年,她在心里不止一次权衡过亲情和爱情的比重,却从来没有答案。

    只知道,她无所畏惧,她也愿意呆在这个人身边。

    这一年,她穿上此生第一件白裙子,忐忑、期待,无一不在教会她一句戏文,女为悦己者容。

    何书心里忽然窜出来些陌生的感觉,少年人的气血和热情平地而起,让他有些压制不住。

    他心里想过无数次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现在就在眼前,她脸上带着红晕,低头的时候衣领后边露出一小截瓷白的皮肤,隔着布料能看到她背后纤细的蝴蝶骨,像待放的翅膀。

    何书听到自己心里狠狠跳了一声的巨响,那一刻,天光骤亮,竟也不比此刻的何汀耀眼多少。

    让何汀rou疼的裙子还是被买了下来,她在何晏生惊艳的眼里狠狠升华了自己那颗老少女的心,她想,期待落到实处且结果顺心顺意,就是喜欢了吧。

    他们破例在外边吃了饭,回家路上何书大包小包拿着战利品一言不发的走在前,任凭何汀怎么逗他都不肯回应,何汀以为他一定是因为不想买衣服还在闹别扭。

    她跟在哥的身边,在又一次试图打开何书小宇宙的行动失败后,何晏生无声又坚定的,拉住了她的手。

    “听听,你长大了。”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她。何汀心里明白,哥哥是喜欢她的。

    无论是自私狠心的何汀,还是这个重新来过为家里付出一切的何汀,何晏生从小就认定了她。

    从奶奶那句“你看meimei好看不?大了给你当媳妇。”到一路看着何汀长大,他深知何汀的委屈和艰难,心疼她无条件宠溺忍让她。

    这一世,却是心生敬意和珍惜。

    她一身孱弱,也一身坚韧善良。

    和以前一样温柔的声音,只这一句话,夜色都染了润物无声的暧昧。

    从无到有,毫无过度的得到什么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手心因为紧张一团湿热,她攥紧了拳头,任由它包裹在哥的手掌里。

    何汀知道,此刻起,他们牵手、拥抱,都有了新的意义。

    何书做了个梦。

    是干净的白色,月光慵懒随性,放肆睡了一地。他回了家里的老房子,他看到奶奶在门口石台边上纳鞋底,爸爸在挂着玉米串的前檐下抽烟。

    进了屋灯光昏暗,旧灯泡周围晕出一层层模糊光圈,映得哪里都透着暖意。何书眼睛望过去,像是自动生成了全景照片,边缘挤压成椭圆,他就被迫在这一小方天地里和一屋子陈旧腐朽撞了个满怀。

    何汀从里屋走出来,穿着白天他亲手挑的白裙子,眉梢带笑,眼里住了半池子干净的星光。她轻声叫他“贝贝,过来。”

    何汀抱住了他,把头放在他肩膀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少女身体柔软,带着雨后冒芽的青草馨香。

    何书感受到胸口以下两处绵软的触感,心脏周围像绕了一圈无形的罗网,每跳动一次就收紧一分,然后猝不及防在最脆弱的地方合并,让他呼吸都猛地一滞。

    周围场景轮换,寒冬腊月入眼一地雪白,何汀一边抱怨着冷一边向他扑过来,清朗笑声里他们倒在雪地上,何书觉得后背因为贴地冷的过分,却独独留了一怀抱的热量用来拥抱何汀。

    他忽然又觉得很热,身体各处血液拼命汇聚,朝着某处奔流而去,适才所有紧张、压抑都加倍清晰。有股力量在心里肆虐,逼着他一定要做点什么,他看着何汀,她的脸、手,和那条随风飘摆起褶皱的白裙子,都是能压垮他最后一条神经的致命稻草。

    他终于闭上眼,吻了下去。

    十五岁的夏天,何书第一次被动成长。他在浑身是汗的早晨醒来,感受到身下粘腻的一瞬间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昨天以前,他想以后的日子也就这样了,和父母的缘分惨烈收场,一家人不停裁员,以后的事再糟糕也难以企及。

    然而梦里的旖旎和他想把怀中人禁锢在身体里的欲望不是假的,他摇摆不定的心思终于靠岸,他确定了些无比可怕的事实,他喜欢何汀。

    他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还是被这肮脏的欲望吓得不轻。

    那是他姐,他从记事起就照顾他的人,相比父母甚至是奶奶,何汀才是陪伴他最多的。

    他人生短短的十五年里和她形影不离,从未分开超过一天。

    而现在,他第一次有了逃离的想法。

    第9章

    何书没想到这突然明朗的感情来势汹汹,破坏力远超一场重感冒。

    相比以前满校园注意何汀身影的坦荡,现在这有目的性的接近更为频繁。

    他带着满身心的负罪感沉溺其中,他开始期待何汀穿过楼层的任何一样以前难以下咽的食物,开始无声的用眼神威胁任何欣赏她的人,之前那种家姐被觊觎的不舒服无限放大,直到炸裂在身体里化作阴狠暴虐的戾气。

    他讨厌任何人接近何汀,每天在她只在乎自己对别人只是礼貌的安慰中勉强克制,然而他挡得住外人,却没办法对大哥说一句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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