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青溪辞在线阅读 - 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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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万两!”

    “我五万两!”

    “我十五万!”

    众人纷纷亮出底资,此时夏青嵩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娇美小娘看呢,嘴里喃喃道:“总感觉有点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冯五打了个哈哈:“瞧您说的,这冀州府里的漂亮小娘,哪个不是跟爷您面熟呢。”

    被冯五这么一说,夏青嵩倒也高兴,爽快地哈哈大笑。

    这边张六赶紧提醒道:“爷,六十万两没声了。该您出了。”

    夏青嵩今日带着自己张罗的和薛氏所有的私房银子,再加上先头一路赢的,总共七十万两。

    他晃了晃肥硕的脑袋,不疾不徐地喊道:“七十……”

    “七十万两!”不等他喊完,有个声音抢先一步。

    夏青嵩急了,嚷嚷道:“谁啊?明明是爷先喊的,谁敢来抢爷的彩头?”

    只见那人素衣白面一副生面孔,连常年混迹赌坊圈子的夏青嵩也不识得。

    素衣小郎不慌不忙,气吐如玉:“这位爷,管家先头也说了,谁出的底面大,谁就能上,咱们同出七十万两,又如何是我抢了你的?”

    夏青嵩被噎的结巴了起来:“你,你,你……”

    见两人僵持不下,掌柜的只好出面:“二位,二位莫要伤了和气,诚如这位公子所说,谁出的底面大,谁就有资格,那么二位谁愿意再加大底面?”

    “不加了,今日所带银钱就这些。”素衣小郎道。

    众人又把眼光齐齐扫向夏青嵩,他亦是小声道:“爷今天也带了这么多……”

    一旁的冯五赶紧接话:“爷,您可以先写个借据啊,咱堂堂枢密使府,还能赖人家银钱不成!”

    夏青嵩一听所言甚是,“爷今天也只带了这些,不过爷可以写个借据,我堂堂枢密使府定不会赖了你们银钱。”

    话音刚落,掌柜的便将一张欠条递过来道:“三郎睿智,欠条早已备好了,还请您签个字号。”

    一路赢过来的夏青嵩,自信满满,根本没作他想,拿过来看也没看就刷刷两笔写了名签,迫不及待地跳上台子,催促着管家开始。

    底下的人也是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部分。

    只见高台上,摆了一张特制的长桌子,两把椅子分别位于桌子两头,掌柜的对着一边的椅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夏青嵩落座后自己也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桌上正中央摆了个骰盅比普通的要大一些,黑色圆底的木盅底座,底板之上镶有一个透明的琉璃罩子,三粒骰子被放置在琉璃罩子内。

    琉璃罩子上另有一木盖,用以盖着琉璃罩,该盖可揭开,盅盖的两边各有铜扣与盅座相连。

    这个骰盅着实奇巧,一般骰盅没有琉璃罩子,打开盅盖直接可接触到骰子,而眼前这个骰盅安了一层琉璃罩,隔绝了骰子与人的直接触,也就降低了作弊出千的可能。

    夏青嵩迫不及待地接过坐骰递过来的骰宝笺,上写有各种投注方式。

    虽然各种玩法夏青嵩早已烂熟于心再熟悉不过,但还是耐着性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小、大、三军、围骰、全围、点数。

    在这几种玩法中,赢面最大的是押大小,四到十点为小,十一点到十七点为大。

    不管押大还是押小皆有一半的赢面。赢面最小的是围骰即押三粒骰子平面点数相同。

    他从骰宝笺的上沿将笃鸷的目光头投向掌柜的:“笺上所有玩法皆可选?”

    “皆可选。”

    夏青嵩几乎没有思索,他选了赢面最大的押大小玩法。

    坐骰将骰宝笺拿走,将放于中间的骰盅拿到他眼前展示了一下,以示内里三粒骰子皆是穿火龙。

    然后将骰盅的盅盖盖在了琉璃罩上,扣紧了两旁的铜扣,示意可以押宝了。

    这种一把定乾坤的玩法,够惊险,够刺激,夏青嵩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迟迟没有决定押大还是押小。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他,全场落针可闻,见夏青嵩没有动静,底下开始躁动起来了。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都恨不得上去替他押注,更是有等不及了高声说着风凉话的:“夏家三郎,这是怕了吧,要是怕了就赶紧下去,把位置腾出来,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此话一出,台下一阵哄笑,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喧嚷无比。

    第15章 茶待君:逆子

    夏青嵩抬手抹了一把汗珠,低头深深地埋在了桌子上,肥胖的后背弓成了小山一样,他紧紧盯着桌面,嘴里迸出一个字:

    “小!”

    喊完后将头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中央的骰盅。

    底下的众人霎时间安静了,齐齐地看向另一边还没有押注的掌柜的。

    只见掌柜的轻松一笑:“既然夏三郎押小,那在下就是大了。”

    两边都押了注,坐骰敲过钟后便将骰盅捧起举于头上。

    一阵骨骰撞击在琉璃罩上的、急促而清脆的声音,伴着坐骰行云流水如走龙蛇般地摇盅动作,看得让在场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随着坐骰一个转身,“啪”地一声骰盅便被稳稳地放于桌子中央。

    夏青嵩将整个身子都伸了过去,微微张着嘴,大气也不敢出,仿佛一呼吸就会把眼前的骰盅吹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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