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一世荣华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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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美人不语,长公主将帕子交到她的手上你啊,只管拢住陛下的心,旁的有我。

    送长公主出门后,萧美人打了个哈欠,斜倚到榻上,缓缓放松手指,任帕子飘落于地,婢女清歌恰好进来将其拾起,轻声低语美人,丞相家的二公子已入套。

    萧美人轻笑汉王与丞相素来不和,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会放过。平襄侯常为太子奔走,汉王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不费心怎么行。

    清歌道丞相大祸临头,就算日后查出真相,也是汉王推波助澜,美人算无遗策。

    萧美人闭上眼睛,掩去所有光华做母亲的心总是如此,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

    庆元八年五月初八,廷尉都译奉召入京,他接手的第一件案子就十分棘手,因涉及丞相周恒,遂早早入宫求见。

    昭阳殿,殿高三丈,玉阶朱梁,以杏木为柱,高大宏伟,门扉刻有神兽睚眦,肃杀之气浓烈,使人望之生畏。都译拾阶而上,步履平稳,入门便行大礼。

    景帝坐于御座之上,有十二旒冠遮挡,越发显得莫测平身。

    都译再拜,方起,呈上奏本,由内侍楚睢转呈。

    景帝接过奏本翻阅,眉头不时皱起,终将奏本合上周恒这是要谋反。

    都译一愣,他的奏本只是陈述周家二公子周竣私购皇家殉葬用的铠甲、盾牌,追究下来是谕制,此罪可大可小,大了可抄家灭族,小了可以钱抵罪,皇上问也不问,就要定丞相谋反,并且语气如此平静,实在难以捉摸。

    查抄相府,羁押周恒,替朕问问,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都译眼睁睁的看着景帝的背影消失,心中蓦然升起一丝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景帝回到暖阁,换上常服,将奏本重新打开,半晌低喃汉王。

    庆元八年五月十六,丞相于都尉府自尽,帝令廷尉议相府之罪,拟满门抄斩,夷三族。六月封萧薄嵪为长侯,八月废皇后秦氏改立萧美人为后。

    齐人好酒,睢安为皇都,酒楼众多,最负盛名当数秋水阁,相传高祖与舞女璇玑有过一段情缘,甚至欲接其入宫,奈何皇后坚决不允,只好在宫外与其私会。云夫人入宫后,获高祖独宠,为了弥补璇玑,高祖助其在东市建下秋水阁。璇玑终身未嫁,痴于舞乐,曾亲自编排破冰舞,盛极一时。如今的秋水阁主唤作宝黛,原是阿琼部公主,其部被匈奴所灭,流落睢安。宝黛在舞艺上的天赋极高,尤擅空中飞旋,百圈亦不落地,王公贵族为求一舞,不惜千金。

    秋水阁共三层,一层设圆形高台,铺毛织地毯,高台一周围水,可借之起舞,二楼设观台,以珠帘相隔,三楼为雅间,用于招待贵客。

    汉王入京半年有余,常流连此处,邀朝臣相陪,威胁拉拢,受邀之人皆苦不堪言。

    初六,赵梁与太宰李霖,祭酒张盛,及几位郎将在秋水阁饮宴,酒到酣处,隐约听人言汉王当为太子。顿时酒醒,竖耳细闻。

    太子懦弱,陛下早已不喜,汉王文武兼备,又是陛下嫡亲兄弟,当取而代之。当下欣喜不已,却又听另一人言西楚怀王死后,其弟卞犒继承皇位,怀王之子不忿,发动叛乱,终使西楚亡国,陛下有数位皇子,其中不乏聪慧者,岂能传位于汉王。

    赵梁转怒,恨不得亲自上前辩论,又听先前那人道公羊传昭公二十二年,不与当,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之辞也。南燕成王死后传为于其弟沐深,使南燕强盛数百年,汉王之才可比沐深,皇位由汉王继承,再合适不过。

    赵梁立时引为知己,欲相交,又听另外一人道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只要本官同朝中众臣反对,汉王就休想当太子。

    赵梁深恨之。

    不日,朝中大臣陆续被刺,谏议大夫杨永,中散大夫萧尹身亡,车郎将孙护重伤,另有轻伤者数人,朝野震动,矛头直指汉王,汉王惶恐,求救于太后。九月,帝逐汉王于藩,非奉召不得入京。

    萧皇后搬入仪元殿后依然勤俭,连衣物亦是自己纺织,穿在身上并不雍容却更显清雅,清歌不时换水,备皇后擦拭。

    娘娘何苦委屈自己,连块冰也不用。

    萧皇后接过手巾拭去脸上的汗珠道已经忍了两个多月,哪里还在乎这么几天。

    汉王今日回藩,娘娘也该放心了。

    萧皇后轻语尚差一步。

    清歌随即有所悟,道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会有人看吧,嘿嘿~~

    第2章 进京

    睢安地处北方,降水稀少,整个夏季的雨水都是一阵一阵,少有急促。不想入秋后竟下了一场大雨,叫人淬不及防。风刮着雨伞飘了满地,尚来不及拾起,衣衫就被淋透,狼狈不已,住的近的,或许还能跑回去,住的远的就只能寻客栈或者酒楼容身。

    秋水阁早已人满为患,依然不断有人欲往里挤。由于其中参杂着不少达官贵人,护院们也不敢拦的过于厉害。原本华丽的厅堂已全是泥泞,打扫们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

    入座的客人,喝着热汤,总算解了几分寒意,尚未坐热,看到某位相识的上官只好让出位子,许久雨势也不见减弱,便三五成群,集于一处,喝酒闲聊,稍解烦闷。

    吵杂间,有辆马车经过,车夫穿着厚厚的蓑衣,看不清面貌,体形倒是魁梧,他轻拉缰绳,马车立时停住。从车上走下一青衣姑娘,十二三岁年纪,生的很是俊秀,风明明很大,她执伞的手却稳的很李叔,爹爹还在后面,我们且进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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