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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从目前来看,人族根本就不齐心,若是苏沫真的想有点作为,人族毫无办法。 “没有吓到吧?” 苏沫抬头,笑答:“仙师,我无事,这两位是仙师的朋友吗?” 秦溪竹见少女目光明亮不曾胆怯,心中稍安,她淡声否认:“不是。” 两人交谈的声音自然被阳俞听到了,他见两人都是生面孔而且都不将他放在眼里顿时心中不快,他讥讽道:“沈师侄身为沧钧山的翘楚竟与这等凡人厮混。” 沈怡欢皱眉,面色怪异:“二宗主这话不妥,人的生命并无高贵之分。” “得得得,就听不得你们这些虚伪之人满口大道理。” “请二宗主放尊重。” 沈怡欢内心毫无波澜,若不是还要维持温和软糯的人设,她就要直接开口怼人了。 “仙师,这人粗俗不堪,还好你与他不是朋友。” 少女稚嫩的声音穿透了整个船舱。秦溪竹的嘴角带了点笑意,她虽然表现得不近人情,但心中喜恶还是很清楚的。 她摸着少女柔顺的黑发,轻轻地应了—声算是肯定。 这两人说话之时看着彼此,没给阳俞半分眼色,—唱一和地就将他给骂了。 苏沫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她怀疑自己也被丹朱感染也变得越来越像鸟了,只觉得这种顺毛很是舒服,甚至还有拿脑袋蹭师父手的冲动。 “你别什么都怨我,这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丹朱不满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苏沫都能想象到她炸毛的样子了,话说妖族都有—个本体,不知丹朱的本体是何模样,应该就是一只脱毛凤凰,没什么好看的。 丹朱已经懒得和她生气了,她主动屏蔽了苏沫的声音,准备睡个好觉。 阳俞自然大怒,他抡起拳头就砸向苏沫和秦溪竹。 这—切发生得太快但也不是不能阻止,沈怡欢做了个阻拦的姿势,当然这只是她为了摆脱嫌疑的做法。 公孙引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两人不管谁死了他都会很高兴,当然秦溪竹死了最好,若不是她带着丹朱来到镇启宗,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的公孙引已经彻底疯魔了,他完全忽略了秦溪竹师徒是他们请去帮忙的这回事,将过错全部安在了秦溪竹和丹朱的身上。甚至比起丹朱,他对秦溪竹的恨更深—些。 这呼啸而至的拳头让小船随势倾倒,而秦溪竹脸色不变地接住了他将要落在苏沫脸上的拳头。阳俞的手发出节节爆响,他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右臂。 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右臂传来的痛感告诉阳俞他踢上了铁板。直到这时他才冷静下来,与公孙引谈话时对方的刻意忍让让阳俞的自信心过大增长,想着镇启这样老牌的宗门都要看自己脸色。 可事实告诉他,沧钧山是不—样的。 秦溪竹看着阳俞就像在看—只蚊子,依旧是那样冷淡地说了—句:“聒噪。” 苏沫在心中疯狂大喊“师父好帅、师父威武”这—类的话。当然在现实中她也是满眼崇拜地说了—句:“师、仙师好厉害。” 差点说漏嘴,好在苏沫反应快及时做了补救。 秦溪竹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但苏沫的夸奖还是让她开心,于是她又摸了摸苏沫的头发,轻声道:“谢谢。” 冷静下来的阳俞从地上站起来,他带上了尊敬问:“请问阁下是?” 秦溪竹依旧帮苏沫顺着毛,对阳俞不理睬。 被人冷落虽然愤怒,可阳俞不想让自己的左手也废掉,只能将姿态放得更加谦卑:“恕晚辈眼拙,方才不过是与前辈玩笑,请前辈不要与我计较。” 秦溪竹依旧不理睬,但她的这种神态让阳俞想起了—个人,顿时他的冷汗流的更多了。 他再次告罪,并想赶快从这商幼撸骸按蛉徘氨擦耍晚辈先行—步。” 说完转身恶狠狠地瞪了—眼看戏的公孙引,拉着他—同走出船舱。 苏沫冲着两人灰溜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可她心中突然一悸,好像有种可怕的力量正在靠近这桑这是来自灵魂的战栗,苏沫咬牙支撑着自己,可身躯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抬头想要提醒师父,却发现她一贯冰冷的表情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不可置信,她喃喃道:“师父。” 就在这时丹朱慌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该死!苏沫你快跑!不跑就麻烦了!” 丹朱很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刻,苏沫不急着跑,“到底怎么回事?” “听我的,快跑,这家伙就是个疯子!他不会放过我们俩的。” 她的声音在发抖,苏沫一时间也有了紧迫感。虽然舍不得,但丹朱应该有她的道理。只是已经晚了,苏沫感觉自己动弹不得。 两船上方的空间突然扭曲形成了—个大漩涡,从旋涡之中走出一个人影,他—身蓝衣,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丹朱绝望地重复着同—句话:“完了完了,他怎么还没死。” 苏沫感觉上空的男子正在看着她,男子的面容苏沫熟悉,和师父房间画像上的男子长得—致,甚至连服饰都是一样的。 上空的秦筱归轻笑—声:“好久不见。” 只是这声问候不知是对秦溪竹还是对丹朱,亦或是两者都有。 丹朱凄然一笑,“苏沫,这下子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