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三个半
“还有,你想到的方法越多,效果越好。这一战,我方士兵伤亡人数就会大大降低。你不要忘了,你的儿子狗蛋现在就在军中效力。苟活,本官提起这件事,并不是在要挟你,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此战,匈奴人趁着程将军离开,就是想在代郡身上狠狠地撕咬上一口,因此,战事想必会极为惨烈。你一定要尽心办事啊!”米田沉声接着说道。 “大人,您尽管放心就是,草民嘴拙,您就要草民的行动吧!”苟活闻言,精神一震。 听到自己的次子还活着,再也没有比这更高兴地事情了。 苟活家贫,孩子有多,长子随他,身体长得好,把他那套猎人手艺学得挺不错,再过几年就能独自出去捕猎。可是,他这个此子狗蛋,人倒是挺聪明,可他从小不仅调皮捣蛋,身子骨还不是太好。他倒是把苟活设置陷阱的手艺学去了不少。 可是,猎人单靠猎杀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猎物是无法养家的,而那些大型猎物,即便被陷阱套住,可若是没把子力气的猎人,那就不能胜任。打了猎物却背不回来,那还不便宜了其他野兽吗? 苟家是外来户,在他的儿子全都没有长大之前,他们只能父子二人单独行动,不像其他猎户村那样,都是同姓之人,达到了猎物,都会由族长分配。 因此,苟活才会不得不让狗蛋来参军,一是有赏钱可拿,二是也能减少家中一张吃饭的嘴。 汉武帝改变了对匈奴的一贯和亲政策,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些边民和长安城中的禁军。 米田并不能够确定进犯代郡的匈奴人骑兵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时候,他让苟活去看看自己预设的陷阱,只是尽人事而已。 米田究竟预先布置的是什么陷阱呢? 其实,若是说穿了,一点都不新鲜。 在现在这个时代,既没有火器,有没有陌刀那种大型锋利的斩马刀。真正能够威胁道匈奴骑兵的,金知蝉曾经总结过,依靠目前的技术,有三种武器和半个方法。 一是弓箭,二是战车阵,三是长枪阵或者用拒马摆成的阵势。 说到弓箭,大汉朝的弓虽然比匈奴骑兵手中的弓要精良,可是,在马上,汉军骑兵的射术比不上对方,在地上,精良的战弓也只是弥补了材官军在旷野中防守时在马下的劣势而已。 像战国时候的李牧,还有西晋的马隆都曾经用战车阵战胜过匈奴和其他游牧民族的骑兵。 而长枪,不是后世那些武将使用的步战枪,或是马上枪,而是长达三米的长枪。一柄长枪,一旦到了三米的长度,对技术的要求就非常高了。枪杆若是不用铁制,像白蜡杆或者其他适于做枪杆的木材并不好找,若是用铁制的,不但耗费极大。 至于半个方法,那就是陷马坑。这个方法,对于修建的陷马坑要求非常严格。 米田派出去的那由五千汉军骑兵组成的诱饵,当他们成功的将匈奴骑兵引入陷马坑连环阵中,并且,通过此阵的时候,整个连环阵都不能被触发,而是由专人在一定数量的匈奴骑兵也跟着诱饵一起通过的之后,才触发。 这样,就会将大部分追击的匈奴骑兵陷入到陷马坑中。 这之后,就要看李广的本事了。 可是,战马加上骑乘它的骑手,再加上冲力,其重量会非常大。若是预估错了,就有产生两种极为严重的后果。 第一、充当诱饵的汉军骑兵真正成了牺牲品,不但被自己人设下的陷阱坑杀,还为追击他们的匈奴骑兵提前做了警示。让真正跟着他们一起陷入陷阱的匈奴人大大减少。 第二、两方面的战马都顺利的冲过了连环阵,米田让人挖好的陷阱,完全变成了无用功。 不管是哪种后果,他米田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大笑话。因此,当初,金知蝉在讲到这个方法的时候,只把它当成了是半个方法。 只是,前面三种武器,弓箭在此次的防御战中,能够起到作用有限。毕竟,匈奴人不是靶子,会傻乎乎地往汉军弓箭的射程里钻。而后面的两种武器,长枪倒是已经造出来了纯铁制的,可到目前为止,这种武器的产量极低,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可能为所有边郡材官军士兵们列装。 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战车,金知蝉可没有这个功夫研制这种东西。她现在还在为自己马上就要嫁人这件事情而发愁呢? 那么,在短时间之内,米田能够做到的,就是限制条件和影响因素最多的陷马坑连环阵了。这个工作,虽然也需要很强的技术型,但是,大多数还是需要劳力来完成。 苟活一个人,从他接到米田交给他任务的中午开始,在下马坑连环阵中,居然一直看了大半天,一直到天黑看不见的时候,才被人引着来见米田。 看他嘴唇发白的样子,米田有些生气地问那个陪着苟活的亲卫,道:“怎么回事,本官让你跟着他,不是让你监视他,他吃没吃饭,本官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自己看看他的样子,连口水都没有喝,是不是?” 那个亲卫一脸苦相的看了一眼苟活,刚想要辩解一下,却想起米田的脾气,马上把嘴又闭上了,立即低着头摆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大人,真不怪这位兄弟的事情,草民接到您的任务之后,也是太过于召集,这位兄弟几次三番催促过我去吃饭,草民都没有在意。您真得是错怪他了。”苟活却在第一时间替那名亲卫辩解道。 “哼!你没有时间吃饭,本官也理解,可是,喝口水能花多长的时间,他腰里别着的那个水袋,难道是装尿用的吗?他如果把自己的水袋硬塞到你手里面,你也不喝吗?恐怕,他光顾着监视你,自己的水都不够喝,哪能顾得上你呢?”米田这么说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一语就道破了这名亲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