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父后,母皇被抢了在线阅读 - 第31节

第31节

    镜月未央能感受到皇后的切切深情不是在作假,就算她真的要利用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那也是为了家族的兴荣,说起来亦是无可厚非。更何况自从听说了百里将军的事迹之后,镜月未央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外公愈发敬仰起来,能成为这样一个沙场虎将的后人,她甚觉荣幸。

    “知道了,儿臣会仔细考虑的。”

    “嗯。”见镜月未央没有马上拒绝,更没有露出惶恐惊惧的神色,皇后表示很满意,至少这比她之前想象的要好很多,至少,央儿并不排斥她胆大妄为的逆天之语,“对了,本宫这回招你进宫,还有另外一件事。”

    “母后请说。”

    “你……”皇后轻启薄唇,略略思量了几许该如何措辞,才笑着开口,“觉得北漠太子品行如何?”

    “母后说的是拓跋炎胤?怎么突然间提到他了,是不是他进宫以后说了什么?”一听到是跟拓跋炎胤有关的事,镜月未央就忍不住小心肝儿一颤,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

    “你先回答本宫的问题。”

    见皇后一脸诡笑,镜月未央不由撇了撇嘴角:“他啊,长得不错,脑子也算好使,只是这品性吧……还真是不怎么样,吊儿郎当轻浮得跟个纨绔似的,噢不,他就是个纨绔!”

    皇后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你喜欢他么?”

    “噗——”镜月未央一口茶喷了出来,“母后你不要突然间问这么吓人的问题好不好?”

    “那就是不喜欢了?”

    “呃……他到底跟你们说了什么啊?!”

    皇后轻轻抬眉,凤眼半弯,笑盈盈地看着眼前出落得越发标志美貌的女儿,心中不由溢起一阵阵的满足感:“他说,要娶你。”

    “咳咳……咳咳咳……”镜月未央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卧槽卧槽卧槽!他还真尼玛的敢说啊!熊孩子,咱能不能不要这么高调,低调点行不?不就滚了一回草地嘛,用得着立刻昭告天下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吗?!

    “北漠太子向你父皇求婚了,指名道姓要娶三公主,父皇受惊不小,特地让母后来问问你的意见,所以……”

    “不嫁不嫁!”不等皇后说完,镜月未央就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嫁毛线啊嫁,我现在一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气,真要我嫁过去,小心我一把火烧了整个北漠皇廷!”

    “央儿……”皇后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本来也不想把镜月未央嫁出去,一是联姻虽然说起来好听,但实际上嫁过去的公主也就是个待遇好些的“质子”,她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样的苦,二来,她本就打算把镜月未央扶上皇位,所以镜月未央哪儿都不能去。

    母女两在房间里东拉西扯地又聊了一阵,在外搜罗的人回来禀报,意料之中是一无所获,皇后也只好作罢。镜月未央告辞离开之后却没有直奔公主府,反而慢悠悠地在御花园十分有闲情逸致地溜达了起来。

    “殿下,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府歇着吧?”

    “现在还不能走,本殿在等人。”

    “等人?”小银子不解地抬起头看她,“等什么人?”

    瞧见廊桥对面款步走来的一行人影,镜月未央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来了。”

    64、二皇子的戏弄

    更新时间:20121114 23:04:47 本章字数:7772

    日落月升,昏暗的天际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四下虫鸣蛙叫,间歇还传出几声鲤鱼浮出水面的响动。镜月未央走到湖边脱了鞋袜坐下,把双腿伸进凉爽的湖水里划了几道,仰身躺在草坪上看着隐隐约约的星空,心境一下子就随之开阔了起来。

    听到脑后的木簌簌声响,镜月未央闭上眼睛,淡淡吩咐了一句:“小银子,你先退下。”

    “是,殿下。”虽然不知道镜月未央要做什么,不过难得见她这么严肃认真,小银子也不好唐突,即便应声退到百步开外。

    “你们也退下。”

    镜月闵彻跟着下了个命令,支走身边的两位随从,继而款步走到镜月未央身边。

    “你都听到了?”镜月未央懒得跟他打太极,镜月闵彻是个聪明人,与其互相猜疑,不如直接说开。

    “是。”意料之中,镜月闵彻回答得异常干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镜月未央坐起身,抬头看着笔直站立在身边的男人,借着有些昏黄的光线,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作风低调而心思缜密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阴影下他的五官看起来十分冷鸷,削尖的下颚充满了刀锋般冰冷的煞气,线条硬朗而充满力度,是属于那种在稠人广众中一剔眉就能看到,且是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容貌。

    比起镜月闵哲那个浮华纨绔的公子哥儿,两人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相似,镜月闵哲受宠的还有一个原因,估计就是因为他跟父皇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镜月闵彻却是从相貌到性格都没有相像的,父皇表面上不说什么,心存芥蒂却是在所难免。

    这样的男人,乍一看到也许不会觉得太惊艳,然而越看就会越有味道。

    镜月未央正天马行空地走着神,镜月闵彻忽然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挑挂着一丝意味莫名的笑意:“看够了吗?”

    “咳……”镜月未央猛然惊醒,立刻拍开他的手撇开眼看向别处,“大皇兄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镜月闵哲之所以会如此紧张,都是因为镜月闵彻在一边暗中施压,然而那天的事只有公主府的人和太子府的人知道,连母后都没有得到消息,如果没有暗线不可能会传到镜月闵彻耳里,她想知道那枚暗桩是在公主府还是在太子身边。虽然之前就察觉到彦音可能跟镜月闵彻有一腿,然而自那以后彦音就被人送如密室看守起来,想要传递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她怀疑,公主府里狗腿不止一个。

    “我想了解的事,自然有方法知道,更何况要知道那个并不是什么难事。”镜月闵彻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却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显然是要跟她划清界限。

    镜月未央知道方才母后那番话伤了他的心,且不论他对母后感情有多深,一句“我不信他”就足够击溃他所有的亲近,这二十多年来的养育照顾犹如一场虚无的梦境,一睁开眼,他还是孤身一人。

    “这么说,你觊觎那个位置很久了?”

    “觊觎?”镜月闵彻不屑地嗤了一声,冷笑道,“那本来就是我的位置。”

    见到镜月未央露出不解的表情,镜月闵彻淡漠地转开眼,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口吻冷硬而酷厉:“当年端妃加诸在我母妃身上的痛苦,我一定会让她十倍偿之。可笑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却生了个不中用的儿子。”

    镜月未央对陈年往事并不是太感兴趣,然而镜月闵彻并不是话多的人,眼下一口气跟她说了这么多,就表明他有意想要拉拢她,毕竟皇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对整个大局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比较镜月闵哲和镜月闵彻两个人,镜月未央自然要偏向镜月闵彻一些,只是镜月闵彻的出生实在是个鸡肋,一个无权无势的秀女诞下的龙子,若非有母后照拂,根本就没命活到现在。端妃的势力虽不及母后,然而幽居深宫却仍能独当一面,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这辈子最失败的事,估计就是生了镜月闵哲那么一个草包。

    “如果我说……”镜月未央在水中来回摆了几下双腿,漫不经心而又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认真,“我可以帮你登上那个位置,你会如何对待母后与百里氏?”见镜月闵彻脸上透着几分狐疑,镜月未央又补充了一句,“方才母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急坏了才会那么想,就凭我的德才……呵呵,我还不至于那么没有自知之明,兴师动众地自取其辱。”

    确定镜月未央是认真的,镜月闵彻才敛眉回答她:“母后对我恩重如山,我自不会轻慢了她,至于百里氏,我镜月的万里江山还要仰仗将军府的诸位守护,又岂会轻易动摇国之根本?”

    为防隔墙有耳,镜月闵彻的声音并不是很响,然而一个一个字节皆是铿锵有力,没有刻意讨好的意思,仿若是理所当然,说的话也在理,不像是在作假。照他这表现,镜月未央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妥,不知道死妖孽当初怎么就怀疑到了他的头上,按理说镜月千修还没顽固到一定要按嫡庶排位来帮扶正统的地步,难不成他觉得镜月闵彻是个威胁,会成为他上位的踏脚石?

    皇宫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是剪不断理还乱,一想就想不到头,镜月未央郁闷地蹙起眉头,预感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至少会因为脑细胞阵亡过多而折寿十年。

    “啊,算了算了,头疼死了。”仔细琢磨了一阵,镜月未央终于忍不住破功,她本来就不擅长明枪暗箭尔虞我诈,以往她要看谁不爽直接就是一枪撂倒,哪来这么多小九九,“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镜月闵哲那草包我反正是看不上眼的,你要么就不搞,要搞就搞得干净点。母后那边我会解决,但是其他的那些我就管不着了,你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没有一百分之两百的把握,别他妈给我把整个皇宫搅得乌烟瘴气的,不然到时候镜月危在旦夕,就算我上不了那个位置,也得把你拖下来当垫背的!”

    噼里啪啦连谈判加威胁一股脑儿说完,镜月未央就算是把事情解决了,也不管镜月闵彻是何反应,当下觉得两袖清风一阵轻松。

    “那,”镜月闵彻微微敛眉,看不出喜怒,“解药?”

    “哦,对了……”那时候在镜月闵彻逃离的时候镜月未央射中了一枚带毒的银针,这种毒的好处不在于它有多难解,而在于要找齐解药的过程十分繁琐,加上药性发作较快,除非镜月闵彻百毒不侵,不然在一个时辰之内,定然会借各种理由来找她。镜月未央以为他会使些小动作把解药盗走,倒没想到他做事这般干脆。

    伸手掏解药的时候,镜月未央忽然觉得脚背一疼,抬眼望去差点没把她吓死,那团黑乎乎软绵绵叮在脚背上的赫然是一条手指般肥大的——水蛭!

    惊呆了三秒之后,镜月未央浑身狠狠一颤,猛地蹿起来跳到镜月闵彻身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二哥……求你了,快点!”

    “什么?”镜月闵彻一愣,面露疑色。

    “虫……脚……虫子……”镜月未央极力忍耐,颤着嗓子磕巴着把话说完,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哇”的一声趴到镜月闵彻的肩头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啊……呜呜——快点啊……救命……”

    听清楚之后,镜月闵彻不由得有些许的错愕,眼疾手快地摘了她脚背的水蛭扔回水里,即便感觉到镜月未央又是猛地一颤,紧接着径自就晕了过去,一张酷冷的俊颜上终是缓缓裂出了一道细纹。

    看到镜月闵彻抱着镜月未央走近,小银子赶紧疾步迎了上去:“殿下怎么了?!”

    “被虫子吓晕了。”

    “哈?!”

    镜月未央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烛光轻摇飘荡,在墙上投射下斑驳的纱帐阴影,掩盖住了床边趴着的那个男人的影子。

    看着镜月闵彻额前细密的汗珠,镜月未央知道他的毒已经发作了,然而他却宁愿吃苦也没有伸手往她身上找解药,若非之前在湖边他探手在她身上仔细搜罗了一遍,镜月未央还真要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了。

    只可惜,所有的这些……都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死妖孽的怀疑一定有他的理由,更何况在这深宫大院,不多留几个心眼,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先前闯入她寝殿的人几乎搜光了整个公主府,唯独没在她身上得手,如今镜月闵彻搜遍了她的身却没拿走解药,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而他们要找的东西无疑就是那个——

    无字圣旨!

    想到这里,镜月未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群傻逼!就算衣服再宽松袖子再大藏得了一把小刀十把匕首,但是谁***会成天成天随身携带一纸圣旨啊?就算那圣旨材质再好油盐不进,下雨淋不湿近火烧不着,这大热天的也要染上一卷的汗臭好伐!

    真不知道这群人的猪脑子是怎么想的,真尼玛无所不用其极,都说了会帮他还这样急功近利,敢情他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瞟了眼趴在床头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镜月未央微微抬起眼睑,既然他要演戏,那她就大发慈悲地陪他唱到底好了,一脚陷入了泥潭,越挣扎,只会陷得更深罢了。

    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天真是路人啊……

    上辈子二了太久,傻了太久,懒了太久,出来混迟早都是要换的,这辈子八成再也过不上那么清闲的日子了,也再也没有人跟在她的后头耐心而宠溺地帮她收拾掉所有的烂摊子,那些被宠坏了的毛病,从如今开始,要一个个改回来。

    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丸,镜月未央弹指抛到了上空,继而伸出舌头稳稳接住了药丸卷进嘴里细细嚼开,俯身凑到镜月闵彻面前抬手抵开他的下颚,将解药送入他的嘴里。

    一个人想要掩饰好自己真正的弱点,就需要制造一个更真实并且明显的弱点供人调戏。

    镜月闵彻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可不想把矛头集中在自己身上,既然“三公主”的“好色”是公认的,那她不妨把这一点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一些,反正也不吃亏不是吗?

    一睁开眼就看见昏黄的烛光下那张近在咫尺的娇小脸庞,浓长的睫毛合成一条微弯的细缝,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道弧形的阴影,镜月闵彻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厌恶,而是一种十分朦胧的错觉——她吻得很温柔,很认真,小心翼翼地仿佛在对待自己很珍惜的人。

    感觉到镜月闵彻的回应,镜月未央蓦地睁开眼睛,晶莹的黑眸之中有种被撞破的惊慌与窘迫,抬手就要推开他站起来,却被镜月闵彻一把拉回了怀里。

    手被镜月闵彻紧紧攥着,拨开衣服慢慢贴上肌肤,镜月未央忍不住慌了,有一半是装的,有一半尼玛是真的受惊吓了:“不要!二哥……”

    闻言,镜月闵彻斜斜挑起眉梢,冷峻的面容此刻看起来竟是妖冶异常,叫人看一眼就沉溺期中再也不愿逃离。

    “……不要?”

    镜月未央挪开视线,忐忑而惊惶,胸口突突跳得飞快,宛若受惊的小鹿,嘴里喃喃着来来回回都只有两个字:“二哥……二哥……”

    娇软的声音柔腻到了极点,还是那种诱人犯罪的声色,明明是诱惑人心的妖姬,却又要摆出一副欲迎还拒的姿态,让人想要狠狠击碎她的口不对心。

    是个正常的男人,绝对受不了她这样的蛊惑,镜月闵彻被她唤得情动,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上去,一直吻得她气喘吁吁娇吟不止,才松开手放她喘几口气。

    看着身下发丝凌乱脸颊潮红的可人儿,镜月闵彻斜勾起嘴角哂然轻笑:“真的……不要?”

    镜月未央弯着眉眼笑得百媚横生,双手双脚像是水蛇一般缠上他的身体,猛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呵气如兰:“要啊,为什么不要呢……我啊,想要你很久了……”

    一边说着,镜月未央抬手便要灭掉案上的烛台,却被镜月闵彻半途拦了下来。

    镜月未央不由抬眉:“怎么了?”

    “看着我,”镜月闵彻斜挑着嘴角,笑得邪恶而狂魅,“我要你知道,现在在你身下的这个男人,”镜月闵彻微微抬头,俯到镜月未央耳际缓缓喷出几缕温热的气息,“是你的……亲生哥哥。”

    镜月未央恶寒,尽管她很想拍着胸脯大吼一句——我连皇叔都上了还怕你个蛋啊!

    不过,好吧……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强大到那么变态的地步。

    趴在镜月闵彻的身体上呆愣了三秒,一回过神镜月未央立刻就弹跳到十步开外,也顾不得衣衫不整转身就夺门而出,那仓惶惊恐的模样像极了yin一乱不堪的嫖客被人当场抓jian在床,一个字,衰,两个字,很衰,三个字,非常衰!

    望着那抹影子仓惶消失在门边,镜月闵彻坐起身理好衣服,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镜月未央冲出去后直奔湖边,二话不说就劈头跳了下去,她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