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9
和班纳博士共事几乎没有任何压力, 他不是那种喜欢对着实习生指手画脚的人，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以绝对的耐心在教导艾米要如何学习那些看上去深奥难解的知识。 这更像是上学，而不是一份工作。 艾米本人当然听不懂那些科学言论, 但通过系统选项, 她在班纳博士眼中就成了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但是, 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比如在班纳博士利用伽马射线与自己的血液细胞进行对冲的时候, 他不允许艾米在一旁观摩, 通常博士都会在女孩儿结束一整天的工作后开始属于针对“浩克”的危险研究，艾米很难找到机会加入进去。 彼得也越来越忙碌, 事实上，所有外勤人员都没有假期，纽约仿佛变成了第二个哥谭，甚至比哥谭还要像人间炼狱。尽管艾米已经暂停了大部分反派的任务, 但他们给纽约制造过的混乱, 就像滋生的真菌一样蔓延到了各个角落。 每天都有打砸抢的新闻，充斥着暴力的游/行, 各种群体死亡事件，飞涨的物价还有越来越匮乏的资源。 站在复仇者大厦的落地窗前, 艾米感受不到任何灾难，高楼下的一切仿佛还很平静, 但内里的争斗从未停止，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峻。 【什么时候回大本营, 有个惊喜要给你。】 艾米收到了来自汉尼拔的信息, 她没有立刻回复, 透过落地窗的玻璃, 艾米注意到了彼得的身影正在靠近。 下一秒，她的眼睛被蒙住了。 “猜猜我是谁？”彼得压着嗓子说话。 “幼稚。”艾米笑着说。 彼得放开按住艾米眼睛的手说：“你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吗？”他笑起来，“难道你有‘艾米感应’，所以你早就发现我了？” 艾米指了指玻璃，彼得立刻就明白了。 男孩儿身上带着沐浴乳的香味儿，半干的头发松散的耷拉在他脑袋上，有些碎发遮住了眼睛。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艾米总觉得彼得成熟了一些，彼得现在的眼神也不再是他们初识的懵懂。 或许是因为男孩儿连日来的工作强度，让眼睛下起了阴霾的缘故。 艾米想。 他们已经有一周没有见面了（游戏里的时间）， “受伤了吗？”艾米问，她打量着彼得松垮垮的t恤下，是否有针缝的印记。 “没有。”彼得坦然地说，“最近一周没有遇到大事件，我们只是去做了救援工作，把难民带到安全区花了些时间，你知道，遇难人员很多，我们人手有限。” 一定要说艾米对游戏还有什么留恋的地方，那就只有眼前的男孩儿了。 艾米想了想说：“抱抱我。” 彼得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张开双臂将女孩儿抱紧了：“嗯……我很，很想你。”他吞吞吐吐地想要说点煽情的内容，“前天我在安全区的临时营地打了个盹，你猜我梦到了谁？” “肯定是我啊，毕竟你很想我。”艾米把脸贴在男孩儿的心口，去听他剧烈的心跳。 “是的。”彼得没有否认。 “那应该是好梦了。”艾米道。 “不完全是。”彼得说，“我梦到你……”他顿了一下，“被‘公爵’抓走，万磁王拿你做人体实验，而我无能为力。” “不用担心，我在复仇者大厦被保护得很好，不会有什么能伤害到我。”艾米安慰着，“彼得，你抱着我的时候，不要那么紧张，你用力的话，我会不舒服的。” “抱歉。”彼得赶紧放开胳膊，“我以前没有经验。” “我教你怎么把人抱舒服。”艾米轻轻环住彼得的上身，然后把他的头慢慢靠向自己，艾米一边抚摸彼得头发，一边道，“怎么样？” “想睡觉。”彼得的鼻息有些重。 艾米笑起来：“学的挺快，但我现在不可能跟你上床。” 彼得的脸瞬间彤红，他深吸一口气退了半步，与艾米保持了一点儿安全距离：“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困，我已经48小时没睡觉了，刚才你这样摸我的头，就特别想睡一觉，不是跟你睡觉，我不想跟你睡觉！” 艾米笑得更开心了：“你不想跟我睡觉，那才有问题。” 彼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继续解释：“我是想说，以后，以后肯定会跟你睡觉的，但现在不睡。”他涨红的脸满是窘迫，“对不起，艾米，你是不是依然觉得我很幼稚？” “不会，你很可爱。”艾米说，“刚才我只是想戏弄你，你还真容易上当。万一遇到高智商犯罪你要怎么应付，要是对方是女孩儿你是不是就会放水？” 彼得眨眨眼睛：“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高智商罪犯是女孩儿的情况，不过我会记住的。” “记住什么？”艾米道。 “记住你刚才说的，如果对方是女孩儿，我肯定不会放水。”彼得自信地扬了扬下巴。 艾米皱起眉头：“那要是，敌人跟我的脸一模一样呢？比如那种具有变形力量的超能力者，你怎么办？” 彼得非常认真地思考着：“我想，它不会是个问题，我是指，我很了解你。” 艾米看着他。 “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彼得笑着道，得意的样子显得无比雀跃。 “话别说太满，男孩儿，我可是万磁王的女儿。”艾米喜欢看到彼得自信的模样。 “你不是。”彼得道，“他都没有尽到父亲的抚养责任，也没有，呃，给过你零用钱。” 艾米又笑了起来。 她对彼得说：“你是不是生日快到了。” 彼得稍愣之后反应过来：“今天就是，嘿，我17岁了，明年这时候，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艾米哭笑不得地道：“像你这样一工作就是48小时，72小时，等明年你就秃了好吗，能不能有个未成年人的日常生活了，我不跟发际线后移的男孩儿谈恋爱。” 彼得下意识拢了拢头发：“不用担心，我体内的治愈因子不会允许我严重脱发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刚从斯塔克先生告诉我今晚有个属于我的派对，我以为他是想庆祝我收到了mit的录取书，看来是为了我的生日搞的派对。” 这大概就叫苦中作乐，无论世道多艰难，超级英雄总能积极面对生活，在任何时候都能找到乐子。 那些反派真应该学学这个，他们过的太压抑了，反派大本营连基本的聚餐活动都没有。 “你会来参加的对吧？”彼得道，“这次肯定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不用给我准备礼物，我猜你根本没有时间，你都不能出门。” 鉴于艾米身份的特殊性，她只能待在复仇者大厦，当然，她随时可以离开，不过艾米的重点一直在班纳博士身上，也无所谓禁足。 “我给你做蛋糕吧，虽然派对上肯定有，但我做的就这一个。”艾米说，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邪恶的小计划，多亏了彼得，今晚将是复仇者大厦最放松的时刻。 反派的破坏消停了整整七天，难免会让人在长久的精神紧绷中逐渐松懈。 “谢谢。”彼得将艾米抱起来转了一圈，“或者你如果愿意，也可以给自己绑上蝴蝶结。” “什么意思？”艾米道。 “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彼得说。 今晚她确实会制造出一个惊喜，但彼得肯定不会喜欢的。 艾米在复仇者大厦来去自由，只要不在监控下，她可以随时消失，艾米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像往常一样，她用幻影靴直接来到了反派大本营。 以前在皇后区，艾米还需要跳跃两次才能到达的位置，现在只用得着跳跃一次了。 复仇者大厦和反派大本营之间距离很近。 艾米出现在了汉尼拔的厨房，对方说过，以后见面，她可以直接来这个地方，汉尼拔已经将此处设置为禁区，除了艾米，任何人走进都会被他直接干掉。 汉尼拔正在肢/解一具尸体，衣服上全是血迹，艾米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不过艾米闻不到血腥，通常她出现在大本营，除非特殊情况，艾米一定会以公爵的面目示人，包括在已经知道她本体模样的汉尼拔面前。 “你应该不喜欢看到我做这些。”汉尼拔慢条斯理的用手术刀给尸体切片，手法熟练又优雅，仿佛料理台上躺着的是一只肥羊，而不是人。 艾米用马赛克把最血腥的部分屏蔽掉了：“我是来要惊喜的。” 汉尼拔的嘴角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我希望看看你今天穿了什么裙子。” 他的说辞很委婉，但艾米还是听出来，对方想让她卸掉装备：“我们还没熟到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的程度。”艾米胳膊一挥，电流将厨房的灯具全部炸掉。 艾米的意思很明确，她在生气。 “抱歉，阁下，是我的失误。”汉尼拔放下刀，把带血的围裙接下来。 透过窗户外的霓虹，艾米依然能清晰的看到汉尼拔的一举一动。 “毒藤女研制出了一种病毒。”汉尼拔立刻进入状态，“不过还是半成品，那位女士暂时没打算让你知道，但我想，那个东西能让你实现引起纽约更大恐慌的愿望，你可以去确认一下。” “带路”艾米道。 毒藤女手中的病毒会造成类似流行感冒的症状，但比那个致命，初期是发烧呕吐和腹泻，几小时后肾脏就逐渐衰竭，24小时就会死亡。之所以还处于半成品阶段，是因为病毒目前只针对普通人，无法在超能力者体内生存，医学家很容易从他们身上研制出疫苗。 毒藤女的最终目的是针对所有人，但那肯定很花时间。 “足够了。”艾米道，“现在就散播。” 疫苗再快也得花上大半年的时间，艾米的目的只是为了不断的给超级英雄制造麻烦而已，瘟疫能使纽约现有的医疗系统顷刻间崩溃。 生化攻击向来是战争最恶毒的武器，艾米一直以来就想这么干，但又碍于彼得的婶婶也是普通人，她多少还是不愿意看到彼得难过的样子。 现在超级英雄的家属都搬到了复仇者大厦，艾米就不用担心了。 “等一等。”汉尼拔道，“你确定吗，阁下。”他记得这幅黑暗驱壳内的漂亮姑娘身上没有任何超能力的磁场，汉尼拔猜测艾米可能只是普通人。 “确定。”艾米道。 毒藤女很高兴自己的作品得到了认可，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看到不同人类感染后的成效，那简直是大型人体实验现场。 “我还需要你的一样东西，女士。”艾米对毒藤女说，“请给我一朵花，花瓣上有剧毒的那种。” 汉尼拔跟着艾米离开了毒藤女的“原始森林”，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一如毒藤女也不喜欢汉尼拔。 “你应该没有超能力吧。”汉尼拔道，“你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尽管我能治疗你。” “我是变种人。”艾米道，“我不会受到感染。” “欺骗我对你没有帮助，我说过，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能感觉到你没有任何力量。”汉尼拔道，“病毒一旦释放，可能会导致食物和水源都受到影响，你最好选择在我这里用餐。” “既然欺骗你对我没好处，我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艾米站在在原地，她注视着迎面而来的人，“我有变种人的基因，这点毋庸置疑。” “谁给你的基因？”汉尼拔道。 艾瑞克注意到公爵和汉尼拔最近联系频繁，在他接受手术的那段时间，两个人似乎建立起了深厚的联盟关系，这点让艾瑞克有些，不愉快。 万磁王是艾米名义上的父亲这个设定，让她再次见到艾瑞克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她当然不可能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父亲，但无论怎么说，他们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显得很微妙了。 “我想和你谈谈，公爵。”艾瑞克道，“单独的。” 汉尼拔向艾瑞克点头示意：“又打算展示你的新花样吗，万磁王先生。” 艾米扬了扬手，对汉尼拔道：“你先下去吧。” 汉尼拔微笑着说：“随时为你效劳。” 走廊上只剩下了艾米和万磁王两个人，气氛有些古怪。 “你想跟我谈什么？”艾米开口，她开始观察艾瑞克，觉得自己没有哪一点跟对方有相似之处，除了艾瑞克的瞳色也很浅。 “只是想提醒你，那个人非常危险，你不该如此信任他。”艾瑞克像是真心的，“食人魔的精神是有问题的，通常这样的人很容易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我知道。”艾米说，她想了想，忽然道，“你有孩子吗？” “什么？”艾瑞克看向艾米。 “你应该有孩子吧。”艾米继续道，“他们都去哪儿了。”她记得x教授说，万磁王的孩子都死了。 “你从哪里得到的情报？”艾瑞克疑惑地问。 “是我在问你问题。”艾米道。 “被政府的人杀了。”艾瑞克淡定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能不提这个吗。” “如果，你知道自己还有血缘活着，你打算怎么做。”艾米道。 艾瑞克犹豫了几秒：“你想暗示什么？” “只是一个假设。”艾米道，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听不出波澜，“想多了解你一些。” “让他离开纽约，过普通人的生活。”艾瑞克不假思索地回道，“如果你只是说了一个假设。”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也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他们的力量都很强大，随便一台超能力探测仪都能检测出来。 艾米怔忪了一下：“令人意外的答案。” 回到复仇者大厦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艾米将从毒藤女那里得到的玫瑰花碾成碎融，与鸡蛋液混合，她做了两份不同口味的蛋糕，有一份无毒的是给彼得的，另一份，则是给班纳博士的。 普通人摄取了毒素会死，但班纳博士不会，他只会把复仇者大厦搅得天翻地覆。 艾米并不担心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这本来就是她在游戏里的最后一次，艾米只是想尽善尽美。 彼得的生日派对比艾米想象中的冷清，倒不是没有人来，而是大家都没有太闹腾，与其说是彼得派对，不如说，大家只是借着这个名头短暂的放松。 大概是因为纽约现在的环境，无论干什么都难以让他们开怀起来。 但生日对一个孩子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无论什么局面，他们都想给彼得庆祝一下。 他在他们之中年纪是最小的。 “彼得，还有4年你就可以喝酒了，谈谈感想。”克林特凑到彼得身边，勾住他的肩膀。 彼得吸着果汁，道：“我更想快点到明年这时候。”在朋友面前，彼得很自在。 “你呢，艾米，身为未来蜘蛛侠的女朋友，你对于18岁才能谈恋爱这件事有什么想说的吗？”克林特把手里的酒瓶当做话题递到艾米面前，“回答问题就好，这可不是给你喝的。” “本来应该是21岁的，彼得很狡猾，他让我不得不答应只到18岁。”艾米配合着说。 彼得的脸微微泛红，在场的人发出恼人的低呼。 “班纳博士为什么没来？”艾米问道。 “刚才我已经打了电话。”斯塔克说，“也许他在忙着收拾自己。” “我去看看。”艾米自告奋勇，她来之前已经将那一份蛋糕先给了博士，虽然那个时候他没有动口，但艾米知道，班纳博士一定会吃的，他很少收到礼物，无论他是否热爱甜食，也一定会品尝艾米亲手做的蛋糕。 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多半是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 艾米要趁乱拿到浩克的血液样本。 “我陪你去。”彼得也跟着起身，下一秒就被克林特按回了沙发。 “你的小女朋友不会去很久的，听我说，彼得，男人不能时时刻刻黏在女人屁股后面。”克林特用过来人的语气，“特别是那种有主见的，你得给她空间，保持距离，” 彼得回头看了艾米一眼，女孩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彼得内心充满了不安。 ※※※※※※※※※※※※※※※※※※※※ 对不起，没死成，明天肯定死，保证死！ 病毒的灵感来源于……嗯，大家都懂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才不要做复读机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紫荷初雨 40瓶；虾二哈 20瓶；津轻 13瓶；超可爱的爱丽丝酱～、唐瓜瓜瓜、sake、一字眉下的无底日 10瓶；青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