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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啪”地一声亮了。 秦斯喝道,“谁?” 无虫应答。 房间里静寂无声,塑料窗帘被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的夜风吹得鼓荡起来,只有细碎的呼啦声残留在耳膜。 房间里似乎一切如旧。 床,洗漱台,衣柜,床头灯…… 秦斯的目光一件件扫过去,最后定格在衣柜上。 柜门关的严严实实,然而边缘处却漏出一丝衣物布料的颜色。 秦斯一步步走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走到柜门前,伸手按在了把手上,微微用力—— 与此同时,身后风声骤起。 秦斯唇角一扬,迅速离开衣柜,矮身一躲,然后像是演习了无数遍一般右拳挥出,左肩膀偏移,电光火石之间,已经与那虫过了好几招。 少年漆黑的瞳孔中倒影出那虫熟悉的身影,唇边笑意一点点加深。 “来吧。”他轻声道。 . “嘀嗒” “嘀嗒” 走廊尽头的某间囚室。 午夜,夜深虫静,只有时钟还在顽强地工作。 “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嗯?” “我爱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鬼样子,不雌不雄,残次品!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别再来找我了。否则别怪我不讲情义!” …… 稀薄的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棂投射到房间里。 床上的虫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 眼角还有残存的湿意,额头上冷汗未干。 然而眼神却是冰冷的。 褪去了惯常的麻木雌虫轻手轻脚从床上翻身下来,披上那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 而他刚刚起身的床上,另一只虫翻了个身,鼾声顿时清晰了起来。 瘦小的雌虫背对着床动作一滞,随即想到了什么,拉开柜子下面的抽屉,摸出一瓶药水,然后转身朝床边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Σ(|||▽||| ) 秦?傲娇?斯 ☆、洞xue 秦斯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 窗外一声凄厉的叫喊突然划破静寂。 “杀,杀虫了!” 房间里另一只虫猛地睁开眼。 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睫毛长翘,微微掩住的眸光优雅澄澈。 如果说秦斯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凌厉,那么这只雄虫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与周围截然不同的温润雅致,像是一块打磨好的玉石,晶莹剔透。 他慢慢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青年看着秦斯,挑了挑眉。 “嗯哼。”秦斯面无表情,弯腰捡起枕头丢回床上,然后侧头看向雾蒙蒙的窗外,半晌,在走廊上渐渐响起的,跟昨天门口一模一样的喧哗吵闹声中,按了按太阳xue。 昨天在门口时他就觉察到了房间里面有虫,支开佐伊后,他原本想将计就计,假装入睡后再诱那虫出来,却没想到他那么嚣张。 就在那枚击打到灯光开关上的纽扣被以难以想象的力道射出的瞬间,秦斯就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来虫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因为担心自己暴露而来杀虫灭口的嫌疑犯,因为秦斯查看过他们的档案,他们之中没有这样的高手。即便是那位杀了花臂大哥的虫也应当是借助了麻醉类药剂才能得手——第二天出来的头颅里的残留元素检测证实了这一点。 第二,来虫虽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强,但凌厉招式里却没有什么杀气,更别提那熟悉的属于同类的直觉。 这两点结合在一起,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来的到底是谁。 “走吧。让我们看看这次是哪个倒霉鬼。”俊美的青年跳下床,眼里全是因为有热闹可看的兴奋。 秦斯不置可否,反问道,“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 郁涉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微笑,“这个问题我昨天晚上已经回答过了。你又没得阿兹海默,每天早上醒来都失忆?” “……” 郁涉这次过来是为了完成一个社会环境与心理异化相关性的实验报告。 这个报告需要大量的数据调查与筛选,作为当今虫皇的亲皇弟,掌握丰富的天文学知识的学霸,统帅先生的小雄主,郁涉理所应当地担起了这一重任。 他带着自己的团队一连辗转了边境十几个偏远星球,其中不乏各种关押重型犯虫是星球监狱。 在来找秦斯之前,他已经看过了这里的资料。由于秦斯一开始在佐伊那里登记的姓名为“秦慕”,要不是有照片,一开始他也差点没认出出来。 而在了解到他来的前一天晚上这里刚发生过命案之后,要科研不要命的郁医生立刻表示这将成为他的调研报告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换言之,他要参加之后的训问,并在必要时还会以心理学家的身份对嫌疑虫进行犯罪心理侧写。 秦斯对此半信半疑,尤其是对上郁涉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时,他心头一个“咯噔”。 他觉得之前曾经一度以为郁涉是一只很靠谱很有原则的虫简直是毕生的错误。 很靠谱,很有原则的虫怎么会对被层层守卫关押看管下的虫一刀毙命,就是为了替他统帅报多少年前的旧仇?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