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从农为商在线阅读 - 第223页

第223页

    被扶着的余峰侧头往那边看了几眼,发现先前驾车的那名车夫不见踪影,损失这般大,他不可能无声无息的离开,衙役也定会将人留下问话。

    身边的常乐道了声小心脚下,他收回目光没再看,心中却几番思索。

    世上没有这般凑巧的事,无论是受惊的马还是他在人群中被挤进巷子里,一开始便是有预谋的。

    在那偌大的余府中究竟是谁在谋划这些要他命,他还不得而知,今日捡回了一条命,事情就不会到这里结束。

    沉思间,常乐已经扶着他到了马车边,看他呆愣愣的有些担心,凑近唤了声少爷。

    余峰回神,对询问他是不是伤口疼的小子摇摇头,又转眸对紧拧眉头的双儿安抚一笑,借着扶他的力道上了马车。

    在车内坐稳,他轻靠在身后车壁上,微闭上眼睛,失了血让他觉着身上无力且发冷,一放松下来这种感觉便尤为明显。

    一只带着些凉意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帮他拭去溢出的冷汗,贴着发缘轻轻抚摸,带着几分小心。

    睁眼看过去,对上双儿夹杂着心疼的担忧目光,看着他因为方才哭过还有些泛红的眼角,余峰勾唇露出些许苍白的笑容,歪头在他掌心蹭了蹭,我没事。

    他这般说,苏永悦的眉头却是拧得更紧,他轻摇摇头,也不知在表达什么,收回手解开身上的披风,凑过去避开汉子的伤口拥住他,将人包裹在自己的怀抱里。

    带着梨花香味的温度将余峰包围,他神情微愣了瞬,而后放松身体,将自己的重量倾靠在双儿身上,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处,略显疲惫的闭上眼。

    如今能有一处怀抱让他休憩,能有一个人为他心疼,感觉很好。

    垂眸看一眼怀中人失了血色的面容,苏永悦抬手抚在他的头上,侧脸亲了亲他还覆着一层薄汗的额角。

    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了汉子身上的血腥味,他翻腾的肠胃舒缓了许多,心中赞了声好孩子,此时能够争气些。

    无论如何平稳的路,马车跑动起来总会有几分颠簸晃动,担心受了伤的人疼,苏永悦只能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拥着他。

    所幸距离方才的地方一条街的位置便有一家医馆,不大,但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先包扎伤口止血上药才是关紧。

    扶人进去的时候迎上来的小学徒被吓了一跳,还当他们是什么亡命之徒,打量了几眼衣着才放下心,忙招呼着人先行坐下。

    这个时辰来医馆的人很少,很快便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夫被请过来,见人如此也顾不上其他,先让学徒给扶到内间去。

    苏永悦欲跟着,被余峰轻摇了摇头制止,让他在这里等着便好,大夫在他不会有事的。

    处理伤口这事他也确实帮不上忙,进去指不定还要添乱,抬脚上前本就是下意识行为,对方一劝也便乖乖待着了。

    因为方才在马车上抱着人,苏永悦白色的披风上早就沾了血迹,紧张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也是。

    常乐看见他神情恍惚完全没注意,轻叹口气,找了医馆的伙计,递了银子过去,劳烦对方打盆热水再泡壶热茶来。

    收了他的钱对方办事自然麻利,没多大会儿便将东西准备好,送来的时候道有事尽管再吩咐他。

    常乐拧了布巾过去让人擦手,自己转身倒上热茶,看他放下布巾方递过去,道:少夫郎不用担心,少爷受的是皮rou伤,上过药便没事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担心,但双儿如今还怀着身子,心思本就敏感,他若是也慌张,对方定然害怕。

    苏永悦接了他的茶,勉强点点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热流顺着滑进肚子里,也让他的心情稍稳了稳。

    不过也才一盏茶的功夫,内间那边就有了动静,大夫理着袖子出来,对上他们担心的视线摆摆手,道没事,伤口浅,静养几日便能长好。

    苏永悦这下总算是彻底放了心,脚下一软便跌坐回凳上,此时才觉捧了半天热茶的指尖依旧冰凉。

    第113章 畏惧

    余峰受了伤,余府众人接到这个消息便炸了,丝毫不亚于苏永悦有孕,他当天被那般扶着回来时,守门的下人均被吓的半死。

    几乎是他前脚刚回到院里,后脚余徹便在吴玉淑的陪同下匆匆赶来,其他几人也是紧随其后。

    余峰被扶靠在床上休息,屋子里站的全是人,余竹文直嚷嚷着是谁敢伤他二哥,定然去扒了他的皮。

    说着话还要往外冲,道是去府衙让那些官差赶紧把人揪出来,被范妍宁一把拽回来,瞪了一眼让他别添乱。

    余竹文哪里肯依,一张脸都气的通红,最后还是被余徹瞥了一眼才不再闹腾,垂头丧气的乖乖站好。

    与之相比,余松谚就显得安静了,跟孙白兰站在人群后,没往前凑,也并未开口搭话,存在感低了许多。

    倒是吴玉淑今日难得多说了几句,让他安心静养,虽是小伤,但到底失了气血,好好补养才是关紧。

    看过他见并无大碍,余徹才算是彻底放下心,亦让他老实养着,捉拿那些匪徒的事,他会让人去府衙盯一盯。

    对于他们的关心,余峰都一一应下了,让他们无需担忧。

    该叮嘱的都叮嘱过,顾念着他需要静养,一屋子的人并未多留,确认过人没事,便都相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