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八零之美人如蜜在线阅读 - 第103节

第103节

    顾清溪摇头:“不是,是亲戚。”

    那妇女惊讶:“对你这么好,我还说你命真好。”

    顾清溪便笑了下,没细说,这时候萧胜天回来了,拿出来保温杯让她喝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这一看就是挺好的保温杯,一般出门能有个水壶就不错了,他却准备了保温杯。”

    “喝吧,据说女的不能喝太凉的水,应该多喝温水。”

    顾清溪抿唇笑了,也就拿起来喝了几口。

    旁边的那妇女见了,更加稀罕了,亲戚?这得是啥亲戚,对这小姑娘照顾得这么周到!

    长途汽车走到一半的时候,顾清溪有些难受了,好像是晕车。

    萧胜天看出来了,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帮她轻轻地按压。

    按压了一会,顾清溪好受多了,便低声说:“不用了,没事了。”

    萧胜天却又帮她按了一会,按了一会后,也没放开,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在手心里把玩。

    顾清溪看看四周围的人,车行到一半,大多数在合眼睡觉,也就没管他,让他握着了。

    他却将胳膊顺势从她后面探过去,让她斜靠在他肩膀上,之后低声说:“到省会还早,你靠这里睡一会。”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烫人气息萦绕,顾清溪面红:“不用……”

    萧胜天却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别乱动。”

    顾清溪也不敢挣扎,她生怕别人看到,她给人家说这是亲戚,万一让人家看到了,就算是陌生人,但也多少不自在吧。

    萧胜天低头看过去,便看到她浓密乌黑的睫毛柔顺地垂着,倒像是一个乖巧的瓷娃娃般,而头发已经留长了,搭在肩膀上,轻盈柔软。

    萧胜天抬起手来,用手指捏了那么一缕在指缝里,之后顺势将她搂紧了,在她耳边低声说:“头发好像长了。”

    顾清溪:“嗯。”

    其实是因为他上次说起来,让她留长头发,之后她也就没剪,想着麻烦点就不麻烦点吧。

    萧胜天低头,亲了下她的发,馨凉的发,柔软得像上等丝缎。

    他搂着她,低声说:“睡一会吧。”

    顾清溪轻动了下,越发向他靠近,几乎将身子靠在他怀里。

    她觉得自己这样可能有些放纵了,毕竟在车上,还有别人,但她晕车后,身子疲惫,就想偎依在他怀里,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呵护和宠爱,人身体不好的时候,是最无助的时候,需要一个倚靠。

    到了省城的时候,她脑袋涨得难受,胃里也觉得在翻腾,走路都觉得没力气了,是萧胜天扶着她走的。

    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极了,想想都有些沮丧,上辈子年轻时候并没有出过远门,后来出门坐车并没有晕车,她不知道年轻时候的自己竟然晕车,而且晕得这么厉害。

    八十年代的长途客车站,地是陈旧的黑灰色,有着扔掉的水果皮和吐痰的痕迹,人员嘈杂,刚下车的人们杠着用印染老蓝布床单包起来的行李,眼神迷茫地四处看,唯一能让人感觉到省城气息的是那五层高的楼房,上面“长途客车站”几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惹眼。

    顾清溪沮丧地想,梦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她想象中的去参加竞赛,是红旗飘飞乐声扬扬,她在国歌声中庄严地走上去,然而现实却是如此黯淡。她没想过去参加竞赛的路上还会晕车,遭受这样的折磨。

    萧胜天看着她这样子:“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坐明天的火车去首都吧。”

    顾清溪想了想,时间倒是来得及,当下点头:“也行。”

    她现在实在怕了坐车了,想起来坐车腿都打颤,晕车时候坐在前行的长途客车上,一个数一个数地在心里数着煎熬着,实在太难受了。

    于是萧胜天带着她出了客车站,直接打了一辆的士。

    这个年代的士是刚刚兴起的,非常昂贵,一公里要六毛钱,车子都是进口的,顾清溪犹豫了下:“是不是太贵了?”

    萧胜天:“都得坐车,不可能走回去,公交车拖沓晃悠,你更难受。”

    顾清溪想想也是,就不说什么了,上了的士,里面收拾得整齐,座椅是红色的,在这个年代算很洋气贵气了。

    萧胜天依然半抱着顾清溪,轻拍着她后背。

    来到陌生的地方,没有了顾忌,她也就放纵地让自己继续偎依在怀里。

    的士司机是很能聊的本地人,自然以为他们是小两口,便夸说萧胜天疼媳妇什么的,又说你们是公费还是自费,一般打车都是公费,听说是自费,又夸说你们经济条件好吧,是有钱人,不过也是你疼媳妇什么的,倒是听得顾清溪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抬起来。

    下了车后,萧胜天交了钱,竟然花了四块多,在这个年代,算是不小的花费了,毕竟好多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五六十块钱。

    萧胜天扶着顾清溪下了车,往旁边的宾馆走去,顾清溪看着有些意外:“我们住这个?”

    萧胜天:“这个价格也还好,环境好,你能好好睡一觉休息。”

    顾清溪:“嗯。”

    她下意识会觉得,不想让他太浪费钱,想节省一些,不过想想他现在有钱,花这点钱并不会影响什么,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年头的旅馆分为国营私营的,但是宾馆只有国营的,国营的好宾馆,进去后满眼是金碧辉煌,地面都能照见人影,和汽车站那些杠着鼓鼓囊囊包袱的形成鲜明对比,这是两个世界。

    宾馆的前台服务员打量着这年轻的一对,不免有些疑惑,从衣着看,男的还行,女的衣裳一看就是农村来的,现在城市里时兴的确良,她却穿着纯棉布的衬衫,还有那花样,也不是最近流行的,看着太朴素了。

    不过长得相貌可真是出挑,人群里一眼看到挪不开眼那种,特别是女的,皮肤竟然那么白净,孱弱纤细地半偎依在男人肩膀上,看着又精致漂亮,又楚楚可怜。

    这前台服务员要了两个人的身份证,之后一抬眼皮:“结婚证呢,没结婚证不能开一个房间。”

    萧胜天:“我们开两个房间。”

    前台服务员看了看:“几人间?现在有六人的,两人的,还有单间。”

    萧胜天:“两个单间。”

    服务员有些惊讶了,单间挺贵的,一般出门在外,都是住六人间,除非两口子想单独住。

    不过她没说什么,收了身份证,开始给两个人开房间。

    拿到房间号,是紧挨着的两个,在三楼。

    上了楼,进了房间,房间里布置中规中矩,床,沙发,还有一台收音机,郑重其事地摆在床旁边的茶几上。

    萧胜天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过去热水房打水,打来水后,先让她喝了一点,自己又跑出去买了水果,还买了盒饭。

    顾清溪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吃了一点,好歹恢复了一点精神,看看这宾馆里有浴室,便过去洗了个澡。

    洗澡过后,清爽了许多,躺在床上,也没什么事干,就拿出书来看看。

    萧胜天敲门的时候,顾清溪正在做一道数学题。

    她连忙去开门,于是就看到萧胜天换上了松快的棉质家常睡衣,半湿的短发微搭在额间,身上散发着淡淡胰子清香。

    顾清溪微怔了下,只觉得一眼看过去,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俊美沉稳,看得人腿发软。

    特别是在这异乡他处,在无人认识的陌生空间里,不算大的房间,单独相处的男女,空气中流动着紧绷的渴望,气氛一下子异样了,屋子里很安静,彼此的呼吸那么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你——”萧胜天站在那里,语气也有些不自在了:“你在学习?那我不打扰了,我回去了。”

    “没有。”顾清溪低声说:“你过来啥事?”

    第85章

    “我本来是想问你, 你吃水果吗?”萧胜天提起来旁边的一个袋子:“之前买的,忘记拿过来了。”

    顾清溪看过去,有香蕉,还有橘子, 这些东西是南方的水果, 在八十年代的北方, 还算是少见的, 县城里也有,不过没那么新鲜,也特别贵。

    顾清溪侧身,让他进来:“那等会儿刷牙,先吃点水果。”

    萧胜天便进来了,将橘子剥皮给顾清溪吃, 顾清溪想自己剥的,但是他递过来,她也就吃了。

    他剥皮的橘子瓣上没有残余的丝络, 很干净,橘子也甜美多汁, 味道清新。

    这时候萧胜天又剥了一瓣,直接递到了她嘴边。

    顾清溪犹豫了下,就着他的手吃了。

    吃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指尖, 那指尖因为剥橘子的关系,也有了残余的清香,味道很好。

    顾清溪吃着橘子, 就见他手指上有些濡湿, 好像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

    顾清溪脸上有些红,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心里扩散。

    遥远陌生的宾馆了, 自己喜欢到骨子里的人,独处一室的男女,还有划过自己唇畔恰好沾上的指腹,让彼此的呼吸声都添上了暧昧。

    萧胜天:“看你现在倒是精神了,之前耷拉着脑袋,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狗。”

    顾清溪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你才像小狗呢!”

    萧胜天:“那我就是被你欺负的小狗。”

    顾清溪:“谁欺负你了?”

    萧胜天眼神guntang:“你怎么不喂我吃橘子?”

    顾清溪:“……”

    萧胜天凑过来,距离很近,无形的热力笼罩住顾清溪,他低声说:“我要你喂我吃橘子。”

    顾清溪咬唇,她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有时候是真会撒娇,像一条小奶狗。

    他的眼神让人没法拒绝。

    她只好拿了橘子来,剥了给他吃。

    萧胜天张口:“喂我。”

    顾清溪犹豫了下,到底是喂到了他口中。

    开始还好,喂了几瓣后,他就有些故意了,竟然来咬她的指头。

    她当然躲,但不提防,没躲开,竟然被他含住了。

    被那样含住,指腹仿佛触了电一样,从无处细微的脉络传来酥意,那酥意牵扯着体内各处,竟是让她低呼了一声。

    她觉得他这样有些过了,毕竟孤男寡女,没个禁忌,真有个什么,不好收场,当即起身:“我不喂你了!”

    可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晚了,他扯着她的腕子,将她抱住了。

    她勉强挣扎了几下,便不能动,被他紧搂在怀里了。

    ……

    她觉得自己是游走于火山边缘的旅人,看着火山深处那流动着的烧红熔岩,随时可能烈火焚身,最后终于是全身而退。

    这不是她的运气,而是他几乎压抑的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