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抓间谍者在线阅读 - 第90页

第90页

    过了难熬的几分钟后,他开始恢复他的自信,脸颊的抽搐也平息了下来。他知道我们抛不出什么新东西。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彼得,他小声说,没有其他的人了。

    我改换了策略,开始对他的良心施加压力。

    你可曾想过那些死去的人!

    布伦特佯作不知。

    没有人死去,他平缓地说,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那种事情

    吉比的谍报员是怎么回事?我气愤地说。我指的是由军情六处的哈罗德吉布森指挥的潜伏在克里姆林宫内部的谍报员。吉比的谍报员在战前一直向军情六处提供政治局文件,直到他被布伦特出卖后被处死。

    他是一个间谍,布伦特尖刻地说,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他的戒备,暴露出克格勃的职业作风。他知道这种游戏,他知道这里的风险。

    布伦特知道他的谎言已经被戳穿,脸颊上又开始猛烈地抽搐起来。我们较量了有一个小时,但这种角斗进行的时间越长,他越意识到他所处地位的有力。我们在一种难以掩饰的愤怒中结束了会谈。

    事实是,若是给你选择,你不会出卖任何你认为是弱者的人,是吗?在布伦特准备离去时,我问道。

    是这样,他说,一边站直了身子,但是我已经告诉过你,再没有其他的名字了

    他这样有力地说出这句话,使我感到他几乎自己都相信这一点了。

    这时,一件让人心烦的意外事件发生了。我们公开地放在那里的一架录音机绞带了。我跪在地板上把磁带展开拉直,然后使它继续运转。在我做这件事情时,布伦特对阿瑟说:看一位技术专家干他的本行,不是很有趣吗?

    到现在为止,阿瑟或我都不曾告诉过他我是一个科学家,我只是作为处理他对我们谈话的人员被介绍来的。我两眼直视着布伦特,他的脸上泛出红紫色。什么人已经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你接着跟他干吧,布伦特走后,阿瑟愤愤地说,他已经演完了。

    阿瑟急于去咀嚼另两头猎物;朗和凯恩克罗斯。

    朗曾加入剑桥的使徒学会;一个以自重为宗旨的杰出知识分子俱乐部组织,其中有许多人是左翼分子和同性恋者。大战爆发时他参加了军事情报机构,被派往军情十四处,负责评价德国国防军的信号情报,由此得知兵力情况。整个战争期间,他一直秘密地会见布伦特,向他递交所有能落到他手上的情报。战后他转入英国对德管制委员会,在那儿他最终晋升为军事情报局的副局长,直至一九五二年他离职去从事商业活动为止。他离开军事情报局是因为他就要结婚,不想告诉他的妻子说他曾经是一个间谍。

    我和阿瑟一起会见了朗好几次,我很不喜欢他。不像剑桥圈子里的其他人那样,他缺少风度。我常觉奇怪,他究竟是怎么被接纳到使徒学会中去的。他是个好管闲事、大惊小怪、喜欢瞎忙乎的人,外貌长得像个汽车修理工,而且似乎还以为自己虽然变节,可仍然还是一位优秀的军官。他所作的供词毫无价值,当在某一点上对他提出质问时,他的态度总是翻来覆去地讲我们应该相信这样一句老话。他兴致勃勃地对我们讲着他的故事,说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间谍,并声称他在一九四五年就放弃了所有的间谍活动。这和布伦特告诉我们的不相吻合。布伦特说他在一九四六年去过德国,劝说朗申请到军情五处任职。朗表示同意,然后由当时才离开情报机构、深率众望的布伦特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也算是军情五处的运气好,盖伊利德尔对穿制服的军官有一种很深的成见,于是他在局里的委员会里表态反对朗进入,尽管当时狄克怀特表示支持,为此事怀特后来十分难堪。但除了试图加入军情五处外,朗继续在德国进行秘密活动。他矢口否认同俄国人有进一步的接触,而这显然是胡说八道。

    凯恩克罗斯则具有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性格。他是个聪明而看上去略显羸弱的苏格兰人,长着一头乱蓬蓬的红头发,说话带着一口土腔。他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工人阶级家庭,但以他十分惊人的才智,在三十年代敲开了剑桥的门户,成了一个公开的共产党员,然后又遵照俄国人的指示退党,申请加入外交部门。

    凯恩克罗斯是阿瑟在一九五一年初怀疑的对象之一,那是在伯吉斯叛逃,在他的寓所里查获了包含有财政部信息的文件之后。伊夫琳麦克巴尼特认出那上面的笔迹是约翰凯恩克罗斯的,于是他就被置于不间断的监视之下。但是尽管他去赴他的指挥者的约会,可那个俄国人始终没有出现。当一九五二年阿瑟找他正面交锋时,他否认自己是一个间谍,声称他曾作为伯吉斯的朋友向他提供过信息,并没有意识到伯吉斯是个间谍。过后不久,凯恩克罗斯离开了英国,直到一九六七年,他从没有回来过。

    在凯恩克罗斯供认后,阿瑟和我去巴黎再一次会见他,以便在一个中立国的约会地点听取他的进一步交待。他已经告诉阿瑟他被一个老资格的共产党员詹姆斯克卢格曼招募,他向俄国人递交过来自政府通讯总部和军情六处的情报等种种详情。我们急切地想发现他是否还有其它的信息,以便引导我们找出另外的间谍。凯恩克罗斯是一个能给人以好感的人。朗赶着潮头随波逐流,当共产党时髦时他是个共产党,尔后又急于保住自己的性命;凯恩克罗斯则是个始终具有献身精神的共产党人。共产主义是他的信仰,他以一种苏格兰人特有的固执,俗守着他的信仰。同样不像朗,凯恩克罗斯尽他所能地向我们提供帮助。因为他急于想回老家,认为同我们的合作是他赢得入境许可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