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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熊翠兰很惊讶,杜田波极小声地恳求她,将信封收下,保管好,等他回来取。 这个信封和里边的东西,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在信封里放了一千块钱。”熊翠兰说。 “还有别的吗?”严衍坐直上身,追问。 “有。”熊翠兰点点头:“一张照片和一篇文章。” 颜溯抬起眼帘:“这四年间,还有别的人来问过吗?” 熊翠兰摇头:“没得,连警察都没来过。我又不敢让别人晓得,就一直藏自己家里边。” 接下来,熊翠兰带他们回了住处,从储物柜最底层翻出信封,递给严衍:“东西都在里边。” 严衍道谢,两人离开熊翠兰家,直到坐上大奔,才打开信封。 钱已经被熊翠兰拿走了,但妇女很守信用,果然帮杜田波保存了四年之久。 照片上了年纪,背面泛黄,应该是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一张很普通的相片,严衍没有发现夹层之类。 照片上是个小男孩,赤.裸上身,腰腹有块暗红色巴掌大的胎记。 他目光凶狠而警惕地瞪着摄像头,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皮肤粗粝黝黑,眉毛浓密,头发偏长遮住了半只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住了拳头。 像只蓄势待发的小野兽。 颜溯翻开A4纸打印的文章,看标题,应该是一篇未发表的新闻报导,寥数语立即勾起观众兴趣:震惊!富豪之子竟由母狼养大! 严衍笑出声:“这什么古早UC风。” 颜溯垂眸,仔细地翻看,作者栏署名杜田波。 整篇古早UC风味文章,简单地讲述了一个故事,宁北城里的大富豪童川华在二十年前,到穷乡僻壤付水村,就为了带回一个儿子。 据说那孩子几个月大时,因绑架失踪,流落山林。直到七年后,付水村村民发现一名少年与深山中的野狼为伍。 杜田波这人生性.爱好奇闻异事,得知消息后二话没说,带上装备去了付水村,后来几经辗转,发现这名少年很有可能是童川华当年遗失的儿子。 于是杜田波将这件事告诉了童川华,童川华亲自到付水村,将那名狼窝长大的少年带回宁北,经过亲子鉴定后,发现的确是童川华之子。 “是不是他。”颜溯摊开照片。 严衍摸着下巴:“应该就是。” “哪个儿子,大的还是小的?”严衍自言自语:“看时间线,多半是小的。” 童川华就俩儿子,大的名叫童铭洋,是重点嫌疑人,小的…… 两人异口同声:“童重春。” “但童重春四年前五月在韩国发生车祸,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的植物人,不可能犯案。”严衍拧紧两道浓眉:“这中间有什么关联?” “根据童川华的各项资料来看,他应该是一个相当注重名誉隐私的人,所以事情发生后,童川华尽可能将次子的事捂下去。而杜田波正是利用这一点来威胁他。” 颜溯轻声说:“杜田波离家当天察觉到危险,所以带上了这两样东西作为谈判筹码,但没想到……” “失踪。童家的人还是带走了他。”严衍推测,颜溯点头。 至少杜田波失踪疑云的答案浮上水面。 严衍拍了拍方向盘,轻嘶一声,道:“我先联系付水村派出所,让他们走访确认。” “嗯。”颜溯略一沉吟,提醒他:“再让张科找找,有没有以前在童家干保姆之类的人,他们或许更了解童家内部情况。” 严衍颔首:“好。” 将事情电话安排妥当,二人踏上返回宁北的路。 严衍开着车,想了半天,纳闷:“颜老板,童重春丢的时候才几个月大,狼见了人不吃rou,还把他养大,这可能是真的吗?” 刹那,沙漠中,群狼扑来的影像闪过。 颜溯愣了下,低低道:“或许吧,动物很多时候靠气味辨别对方是敌是友。人和狼呆久了,染上它们的气味,狼可能就以为是自己人了。” 严衍轻笑:“有意思。” 没过多久,张科打来电话。 他找到一名上了年纪的妇女,在童家当了二十年保姆,大约五年前因为身体不适离开童家,她是最有可能了解童家内部情况的人。 张科将资料和地址发给严衍。 魏玉芬,女,汉族,四十六岁。高中毕业没两年,就进了童家当仆佣,直到四十一岁时才离开。目前在宁北市一家儿童福利院上班,照顾一些天生残障的孩子。福利院由政府和慈善团体共同出资,目前开办三年了。 “休息,还是直接去?”严衍问颜溯。 颜溯没有迟疑:“直接去。” 下午三点,两人直接赶到蔚蓝之海残障儿童福利院。 这家福利院旁边是穿城河,说是福利院,其实规模不大,在居民小区里,由居民房改造,收容了十多个各有生理缺陷的孩子。 严衍找到了魏玉芬,她正好在福利院,陪孩子们做游戏。 严衍出示了警察证,简单说明来由,魏玉芬惴惴不安地领着二人到空房间交谈。 “警察同志,”魏玉芬抬了下眼睛,局促道,“你们想问个啥?” “哦,就是想问问你,童家父子三人的关系怎么样。”严衍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