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一起吃早餐吗在线阅读 - 第39页

第39页

    女将军似是轻叹了口气,脸上写着的坚毅又让人忍不住怀疑。

    “今夜,吾将化身婢女,随其他狐伶一同入皑樘山中。”

    她话音刚落,堂上几人已按捺不住。

    “尔等不必再劝,”女将军倏地站起,肩上的银狐披风随之跌落,“若真担心,派支芸随同我即可。”

    语罢,她已经转身往屏风后走去。

    “将军三思!”

    “海棠梨将军!”

    “独入狐山,险情难估啊。”

    ......

    【3】

    女将军名为海棠梨,为前威武大将军海存疆单传之女。

    七年前,大将军海存疆奉命捣狐山。

    小狐虽拘,妖王仍存。

    为保苍生,海存疆别戟向前,利器直向狐妖心脏。

    妖王强行使用禁术将海存疆打败,自己却也被禁术反噬。

    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双双惨死于狐山山头。

    世人皆以为狐妖就此绝迹,谁料妖王最小的后代尚存于世。

    这后代名唤木皆,从小体弱多病,妖力薄弱,无人将其放在心上。

    海存疆一战之后。

    木皆重现于世,妖力大增,原因不详。

    其直上狐山,后称为王,并以妖力为狐山设下屏障,将狐山命为皑樘山。

    狐族再次繁衍,人却再难攻。

    海存疆死后,独女海棠梨即位,被封为岱赋将军。

    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已踏出闺阁,终日浸于训练场中。自此,其武艺日渐精进,天真烂漫却早已被消磨。

    京中人皆知那海棠梨每日傍晚会坐在府里的海棠树下闭目,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无人不为这过早失了羽翼的小小姐扼腕,却又只能编几句童谣,加入这场无可奈何的叹息。

    “将军府女海棠梨。”

    “十二不得不从军。”

    “从此笑貌再难觅。”

    “岱赋二字是天命。”

    【4】

    是夜,一百狐伶行车至皑樘山下。

    这一百狐伶皆为狐族向世间招募,归于皑樘山做侍女。

    虽然猖狂,朝廷却碍于木皆势力不敢妄举。

    况且,很多贫困人家主动将自家女儿送去招选,为生存,也为得妖力庇佑。

    好不讽刺。

    招募之时狐山曾言,这一百狐伶试用三月,三月一到,余者将赐狐族烙印,自此得皑樘山庇佑,诚服于皑樘山。

    今夜,海棠梨混于这一百狐伶之中,只为摸清皑樘山,找出禁术秘密。

    为避狐族烙印,期限仅有三月,三月一到,必须撤离。

    “将军,您还好吗?”

    马车之上,海棠梨身着红裙,俯于窗边,任寒风扑面。

    身边是女侍从支芸,武功了得,这次随海棠梨一同潜入皑樘山。

    “支芸,”海棠梨回身,秀发从肩上滑落,“我已说过,定不可再称我为将军。”

    “支芸有错,请将......责罚。”

    海棠梨没有理会对方在马车上仍拱手跪罪的动作,只是将视线又投向帘外。

    青山环绕,雾气渐浓,天地之间,一道黄光若隐若现,像是屏障,更像是牢笼。

    她将耳侧的玉钗扶起:“今后,就唤我阿梨吧。”

    【5】

    皑樘山正北边,是金黄光屏障的唯一一道缺口。

    车队就此停下,各辆马车中的狐伶依次掀帘下车,乖顺排开。

    队伍前方,几个提着纸灯笼的黄衣女子忽然出现,若仔细看会发现,灯笼之中并非普通火苗。

    而是闪着蓝光的狐火。

    “小女周秀,愿归服于皑樘山。”

    “小女李青青,愿归服于皑樘山。”

    “小女吴凝,愿归服于皑樘山。”

    ......

    “小女文璃,愿归服于皑樘山。”

    “文璃?”

    黄衣女子在海棠梨面前停下,翻动手里的名册,另一只手指尖冒出的狐火将海棠梨的脸庞照亮。

    对方倾身向前,指尖堪堪要碰到海棠梨的脸颊,也让海棠梨看清了她妖媚的脸庞。

    这黄衣女子虽然长相与常人无异,但面容像是一笔一划仔细勾勒出来的,仿佛与之对视一眼就要被吸去魂魄。

    海棠梨迅速将脑袋低下,露出与前人同样乖顺的表情,指甲却是狠狠嵌入了手掌的软rou之中。

    “是,仙女jiejie可唤小女阿梨。”

    黄衣女子似是愣了一下,指尖的狐火散去,长而尖的指甲抚上海棠梨的脸颊。

    “阿璃?”她轻笑一声,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细长上扬的眸子眯了起来,“是个机灵的,模样也生的可怜。”

    说着,她抬手一挥,海棠梨就感觉到双脚一点点浮了起来。

    再一挥,眼前的画面突然如风似的飘过,只能依稀听见支芸若有似无的焦急喊声。

    不过一个眨眼,海棠梨跌坐在地上。

    周边......是如宫殿一般华贵的岩洞。

    淡淡的檀木香传入鼻中,岩洞缝隙冒出的水帘缓缓往下。透过水帘,模糊之间能看见对面一张巨大的床榻,帐幔之上,一袭流苏轻晃。

    她拢紧散乱的衣摆,还欲再观察,刚才那种失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眼前水帘散去,她整个人再次悬空,又像是又一股推力往前,倏地一下,人已经穿过水帘,撞进一道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