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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发脾气的原因吗?为了钱?” 她冷哼,以极具杀伤力的言语反驳道:“不是,我生气是因为有个叫欧阳震旭的混蛋‘设计’了一位没有分辨能力的老妇人!” 愤怒在欧阳震旭的眼中闪烁。 沈心羽知道自己刺中了他的要害,但她一点也不愧疚,因为她并没有诬赖他!“你这根本就是老羞成怒!你为自己的母亲尽过一点孝道吗?”他以极鄙夷的声调道:“在你母亲需要你时,你不在她身边,现在又飞奔回来想取走你那贪婪小手能拿到的任何东西!” 受伤的感觉袭遍沈心羽全身,她真想狠狠给他一巴掌,但她仅是将握成拳的小手放在腰际,因为她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这是不实的指控!”她脸上净是受伤的神色。 “那为什么你从不曾真正关心过自己的母亲?”他继续逼问。 “这是我的事!”她的音调拔尖了八度。 “我是MAY 的好朋友,我会替她看好她所留下的一切,就算你是她女儿,我也不会轻易让你得到遗产,除非你照MAY 的遗嘱上的条件去做。” “我会另外找一位律师,我不相信你有权管理我母亲的财产,你等着瞧!” 他挑了挑眉,似乎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那是毫无用处的!”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不管是你还是猫需要用钱,你知道到哪儿找我。” 沈心羽的火气在他关上门後像火箭般爆发了。 她冲上前,猛地拉开门,在他身後大叫,“你去死吧!” ********************** 下午,沈心羽拨了电话请朋友替她找一位律师顾问,对方很热心的替她解答所有疑问,但得到的回答却令她沮丧得想撞墙。 如果她想证明欧阳震旭曾用不正当手段影响了她母亲的决定,恐怕得花相当长一段时间,并且有很大的困难。 对方显然对她关心的重点感到不解,他说欧阳震旭只是遗产执行人,得不到什么利益,也不能继承遗产,所以劝她不必担心。 叹了口气,沈心羽把头靠在椅背上,注视着窗外。 如今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遵守遗嘱上的所有条件,一是置之不理。 其实她并不排斥留下来,一来可以照顾那些猫咪,她将会乐在其中。自从她的小丽死後,她就从未养过属於自己的宠物。二来她也可以将母亲的遗物做个整理。 沈心羽若有所思的用手托着腮帮子。 只要一年!虽然一年的时间不长,可是也不算短。 她极可能得放弃自己的工作,而这份工作是她很喜欢的,一旦放弃,想再找到一份相同的工作恐怕不是这么容易,鱼与熊掌无法兼得。 最重要的是,她若没有工作,就等於失去了经济来源。 即使她继承母亲的遗产,也打算把钱捐给安娜之家,它是一间由修女主办的孤儿院,因为经费不足,院里的孤儿即将面临被送走的命运,她不希望让那些孩子们再次面临离别的感伤。 她之所以对安娜之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是因为在她求学时,院长安娜曾让她免费住在院中,而她则利用课余时间替孩子们温习功课作为回报。 受人点滴,当涌泉以报,安娜院长的恩情,她一直记在心中,而她每个月也会将部分薪资捐给孤儿院,但那点微薄的薪水根本无法解决孤儿院的难题。如果她继承遗产,这些问题将获得解决。 她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忍不住又重叹一口气。 一旦她留下来,就不得不向欧阳震旭要钱——从猫食到她的食衣住行任何一样东西。 当然,她也可以对这一切置之不理,任由那些猫咪接受安乐死…… 她的胃因这个想法而不由得痉挛起来,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她想不通她母亲怎会在遗嘱中加上这么一项不可思议的条件。 强迫——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但是为什么? 欧阳震旭又为什么要控制她母亲的遗产?他真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的小猫咪死去吗? 她越想越不明白,现在她亟须找个人说说话,而她唯一想到的是她的男朋友陈明桦。 她和陈明桦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他是个孤儿,为人十分上进,且行事冷静,只是现在他人在美国出差,那儿已经是半夜了,而他一向注重睡眠,肯定不会高兴被吵醒。 看来她恐怕得自己做出决定——留在这里一年。 不过,她得先找欧阳震旭谈一谈,说清楚两人往後相处的模式。 明早她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说清楚、讲明白。 第四章 电锯启动的巨大声响将沈心羽由睡梦中吵醒。 她从床上一骨碌地爬起来,拖着脚步定到窗边的沙发旁,跪坐在上头,睡眼朦胧地往下望去。 只见欧阳震旭赤裸着上身,正将被她撞坏的大榕树锯成段。 他的动作俐落,仿佛经常做这种工作似的。 这人真是有毛病,一大早就在锯树!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着。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身材真的好得没话说。 若他在星期五餐厅工作,绝对会是牛郎界的翘楚。唉!她管他是牛还是马,反正是个没用的吃软饭的男人,光靠卖脸和身材过日子,恶心!她走向浴室梳洗一番,这才猛地想起她母亲遗留了第二封信给她,而她却一直忘了打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