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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手掌受了伤,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做清洁工作,等她全部收拾干净后,她整个人虚脱地跌在地上。 伤口的血仍在流,她好希望就这么把自己身上的血流光算了,但是脑海中浮现小羽可爱的笑脸,她告诉自己不能如此任性,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羽着想。 她突然好想念女儿,想听听小羽童推的嗓音,于是她拿起电话想打——电话线居然已被剪断了。 想当然,这也是达尔早就预谋好的,他是故意要让她孤立无援,在求助无门下向他屈服。 艾凡挫败地摔上电话,沮丧地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心,指缝泄出的是血或是泪,她早已分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佣人房,昏昏沉沉,她听到汽车驶进别墅的声音,但她已不想加以理会,此时此刻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 法拉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地紧紧跟在达尔身后,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说什么要带她去吃晚饭,一上车。达尔就像捉了狂似地在路上飙起车来,然后也不顾她的感受,只是在路旁的商店买了一块硬邦邦邦的三明治扔给她,然后就把车子开到海边去喝闷酒。 虽然不是冬天,但入夜的海风十分清冷,加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冻得她直打哆嗦。 “达尔,你心情不好,我们到夜总会去喝酒。狂欢作乐,我相信你就会开心了。”她陪着笑脸说。 “我叫你别啰嗦,你是没听见是不是!”达尔朝她怒吼。 法拉真是委屈到了极点,打从她当人家的情妇开始。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吼过她,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男人的宠物,但是,哪一个男人不是被她驯得服服贴贴的,这么郁卒的事,她还是头一回遇见,真令她不禁为自己叫屈。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她也得咽下去,这就是当情妇的悲哀吧! 所以她只好乖乖地陪着达尔吹风,吹得她直打喷嚏,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伤风感冒呢! 好不容易达尔喝光了买来的啤酒,他又一声不吭的拉着她走。 “达尔,我们又要上哪儿去—一”看达尔投射而来冷冷的目光,她吓得连忙闭上嘴。 上帝!圣母玛莉亚!千万别又去买酒来吹海风,她真的冷得受不了了。 谢天谢地,达尔终于把车子开回别墅,别墅内一片寂静,那个可怜的新娘子也不见踪影。 达尔像发了疯似地到外寻找,法拉趁着他全心全意找妻子的当头,悄悄溜回房间。 日头赤焰焰,随时出人命,她可不会傻得去当炮灰。 该死!该死!她竟然敢把房门锁上,达尔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当他发现艾凡失去踪影时,他差点窒息,他还以为她趁着他离开之际逃开了,可是当他准备开佣人房时,发现门是锁着,原本紧绷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睡得昏昏沉沉的艾凡,眼皮重得无法撑开,但那一声大过一声的敲门声,令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砰!”一声巨响,那可怜的门板再度被牺牲了。 艾凡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好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蜷缩在床的角落,那副惹人爱怜的模样令达尔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给予她最大的保护。 然而嫉妒仍战胜理智,他像拎小鸡般把艾凡从床上拎了起来。 由于太过疲备,她差点因此跌坐在地上,幸而达尔快一步挽住她的腰,才令她免于跌倒。 从她身上传来清清淡淡的沐浴精味道,令达尔心头为之颤动,小腹又莫名地流窜过一阵熟悉的灼热。 但他马上像甩开什么讨厌的虫子似地甩开她。 “谁准你上床睡觉了?” 看来他是故意来找碴的,艾凡一点也不意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反应令他更加失控。 “我叫你把餐厅的地板清理干净;你没听清楚是不是?” 如果她没记错,她早把他留下的残局收拾干净了,就连地板,她也用抹布抹得光滑明亮,而他竟然还在这儿对她暴跳如雷,她实在很想大声问他,到底有没有搞错?不过,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又上床去了。 “起来,我要你去把餐厅的地板擦干净!”他又伸手去拉她,正好握住她受伤之处,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 达尔一感到手心又热又黏的,赶忙放开了她,瞪大双眼看着残留在自己手上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恼又火地想再去拉她的手看个清楚,她却像躲避毒蛇猛兽似地避开,“我在问你的手为什么流血?你别装聋作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怜香惜玉吗?” 他心疼、很心疼,但他却不肯表现出来。 艾凡还是不肯说话,只是朝房门口走了出去。 当她看见餐厅里原本干净的地留有一排排污秽的鞋印,再看看达尔脚上的皮鞋后,她露出了苦笑,但仍没有半句怨言,拿起抹布,提了桶水,曲膝跪地就开始擦了起来。 当达尔见到她竟然无视自己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也不戴手套的就开始擦地,他气炸了,但他的生气多半因他拥上的心疼。 这蠢女人到底懂不懂得医学常识?亏她还是个护士,难道她不怕受细菌感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