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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咱们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德礽对永熠夸张的反应不以为然。走到南窗张望了一下,还是没看见岳晟的影子,嘀咕道:“这小子怎么回事,呆会儿定要让他先自罚三杯才行。”继而又回头对永熠道:“说真的,我原不怎么在乎这门婚事,但认识岳晟之后,我倒是开始有些期待了,你想哥哥的才貌人品已是如此,meimei也差不到哪去,你说是不是?” 永熠笑了笑道:“那是当然的,你就安安心心等着你那美娇娘吧!” 正说着,岳晟来了,德礽正要说他几句,却见他身后又闪出一个人来,让他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来了? 永熠见德礽神色不对,回头一看,只见岳晟身边还站着一位俊伟挺拔,清秀儒雅的男子,微微的笑着,自然流露出令人难以抗拒的亲和之力,那双修眉长眼像极了一个人,是谁? 岳晟见他二人皆愣在那儿,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理寺少卿景颐,也是我好兄弟,唉!德礽,你应该认识的呀!他是你大嫂的哥哥呀!” 永熠这才明白,原来他是雨梦的大哥,立时便觉得亲近起来,笑着施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我叫永熠,现在在皇上身边当差,负责保护皇上的安全。” 景颐回了一礼道:“永熠,我听梦儿说起过你,说你和德礽都很照顾她,帮过她很多忙,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们,岳晟是我的兄弟,听他说你们今天在此聚会,我便不请自来了,希望不会扰了你们的雅兴。” 永熠忙道:“怎么会是打扰呢?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德礽,你说是不是?”永熠怕德礽会臭了个脸,不给大家面子,先把话给拦住了。 德礽听景颐说起了雨梦,心里便柔软了些,想起小时候他还挺照顾他的,记得有一次他被几个大孩子欺负,刚好大哥又不在,是他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替他赶走了那些个恶人,自己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过十年未曾往来,中间又隔了仇恨,一时间尴尬的不知所措,听永熠这么说也就“呵呵”一笑。 岳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内情,见大家都认识了,很是开心,忙招呼着入座,在他想来大家都是亲戚呢! 第四十九章 天香楼(二) 人一到齐,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岳晟打开酒坛子,立时一股醇厚的酒香飘散开来,闻之欲醉,倒在碗里,只见色泽淡黄透明泛有琥珀光。 德礽尝了一口,连声赞道:“好酒,果真是好酒,味醇甘甜,馥郁芳香,果真是酒中极品了。” 景颐也尝了一口道:“这‘女儿红’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说起这个名字,还有一个故事哩!从前,浙江绍兴有个裁缝师傅,一直想要个儿子,妻子怀孕后,他高兴极了,酿了几坛酒,准备得子时款待亲朋好友,不料,他妻子生了个女儿,裁缝师傅很是气恼,就将几坛酒埋在后院桂花树底下了。 光阴似箭,女儿长大成人,生得聪明伶俐,居然把裁缝的手艺都学得非常精通,特别善于绣花,裁缝店的生意也因此越来越旺,裁缝一看,生个女儿还真不错嘛!于是决定把她嫁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徒弟,高高兴兴地给女儿办婚事。成亲之日摆酒请客,裁缝师傅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埋在桂花树底下的几坛酒,便挖出来请客,结果,一打开酒坛,香气扑鼻,色浓味醇,极为好喝。于是,大家就把这种酒叫为‘女儿红’酒,家家相仿,竟成风俗。一般来说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已是很珍贵,我尝这酒竟有三十年的酒藏,难得啊!难得!” 永熠和德礽皆瞪大了双眼,没想到景颐对酒有这般研究,不仅对酒的来历如数家珍,而且,这坛‘女儿红’的酒藏正好是三十年,心中暗自佩服。 岳晟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景颐大哥是品酒高手,人称‘酒仙’,他若说是三十年的,就绝对是三十年的。” 景颐笑了笑道:“改天我请大家喝藏了六十年的‘花雕酒’。” 永熠端起酒碗道:“好啊!再来一盘烤乳鸽,味道就更好了。” 大家喝着酒,聊着天,从天南到地北,从庙堂到江湖,最后又聊到了诗画。德礽见景颐才学渊博,谈吐优雅,好感渐生,不似前面这般局促、尴尬了。 永熠道:“若论画花鸟,还是首推宋徽宗,他画雀鸟,常以生漆点睛,小豆般的突在纸绢上,尤其生动。而他对山水也有一定的造诣,就像这幅《溪山秋色图》也算是他的传世之作了。” 德礽道:“只可惜这幅是赝品。” 永熠笑道:“这赝品足已以假乱真了,可见临摹者功底非同一般啊!” 景颐抬眼笑道:“你们可知这幅《溪山秋色图》乃何人所临?” 德礽疑道:“景颐兄知道是何人所临?” 永熠也极为感兴趣,凑道:“若是我朝中人,定要与他交个朋友,还有那位‘芭蕉客’,可恨的吴老板,神神秘秘的就是不肯相告。” 景颐故意慢吞吞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 岳晟也急道:“景颐兄,你知道就快告诉我们啊!急死了。”虽说他对刀枪比较感兴趣 ,但他也很好奇。 “这个人啊!大家都认识。”景颐继续买关子。 三人异口同声道:“快说啊!是谁?”自己都认识的那就更加好奇了,哪还有心思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