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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袭红衣消失在门口,他拿起那瓶水,片刻之后,大半瓶没了。 以往这个时候,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可以,但这一个晚上,有点力不从心,眼跟前发着晕,月色下的幕布似乎张着一张大口想要将他给吞没似的。 家里的女人来了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他撒了谎,他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个样子的,但他,有了第一次撒谎,就有了第二次,越来越多,最后就跟吃饭一般稀松平常,随口就来。说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他说在备一些课,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当然,女孩走了,他也可以收拾一下就回去了。 女人在电话里不疑有它,只是叫他注意安全。 撂下电话之后,头有点晕,最近血压总是不太稳定,时常有要放飞自我的意思。 一会儿回到家里一定要吃一粒降压药,年纪大了,身体还真是不扛造啊! 眼皮越来越沉重,丝绒的幕布躺着真舒服啊,努力也撑不起身子来,索性睡一会儿吧! 上眼皮打了下眼皮的工夫,一个人影从幕布后面转了出来。 他没有来得及问出你是谁,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醒来的时候,月光更甚,舞台下面,前排正中间的座位上,那个黑衣人正闲淡地坐在那里,悠悠地看着他。 他努力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显然不能,整个人犹如被麻醉了一般动弹不得,那瓶水有问题,女孩对自己百依百顺,她不可能害自己啊! “你,你是谁?” 他的声音在打着哆嗦,春阳的冬天虽然如春天般的温暖,但这样一个清冷的夜里,说不冷是假的。 更何况,他浑身上下未着寸缕。 那个人站起身来,身形高大瘦削,一件连帽的风衣将整个脑袋都裹在帽子里,夜色里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秋老师,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啊!” 声音低沉沙哑,这个声音他不熟悉,这个人也透着一股陌生的感觉。 他再次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个人冷冷一笑,朝着他一步一步走来。 “对于一个即将去另一个世界的人来说,我是谁并不重要。至于我要做什么,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第2章 孽恋之二 透过丝丝月光,他看到了那个人手里一把带着寒光的凶器。 一股死亡的气息迎面扑来。 出于本能,他开始喊叫。 来人不慌不忙,由着他叫,他这叫得频繁的时间段,窗户外头那只猫头鹰也跟着和,好似在和一曲来自地狱的曲子似的。 “秋老师,聪明如你,省点力气吧,你我都知道,在这里就算你叫破天也没有用。” 他说得对,学校的晚间,都是那个眼睛花,耳朵不好使,还贪杯的老郑在值班。 这个远离保安室的旧教学楼,自己怎么叫都不可能有人听得见的。 颤抖的声音时断时续:“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阴森森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秋老师,你这是要问我十万个为什么吗?你是一名优秀的老师,这些问题不得该由你自己来解答么?” 他想将自己往舞台的后方移动,但无论使了多大的力气,总是不能成功。 月光将窗棂子打了一道斜长的影子照在这一隅,他看见那个人手里的那把凶器,一把带着寒光的大剪刀。 来人嘿嘿一笑:“秋老师,你说,我是应该先剪断你的脖颈子呢?还是你那一双肮脏的双手?” 他一阵绝望:“为什么?我自认为从教以来,爱岗敬业,认真教学,开车过斑马线礼让行人,遇见老人摔倒,绝对会上前去扶的。除了偶尔会偷偷腥,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那个人鼻翼之处阴冷的一阵哼哼。 “偷腥,你那也叫偷腥?诱骗女学生也叫偷腥?只是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你死一百遍,一千遍的。” 他还想为自己努力一回:“可那都是她们自愿的啊,我并没有强迫她们。” 那个人不太耐烦:“少他妈的为你那些无耻的勾当找理由,我说你该死就该死,说一千个,一万个理由都是瞎扯蛋。” 猫头鹰再一次凄厉地一声叫,那个人并没有给到他一丁点机会,一道血光划破夜色,偌大的阶梯教室里,透出一股浓烈的血锈味道。 最后的视线里,是那个人踩着稳健的步子,一步又一步走出他的视线。 那个身影,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元旦假期,冬日暖阳从窗户外头映射进来,萧默靠在阳台边上摆了一个茶台,一个人泡着茶,晒着太阳。 朱苗苗被她妈给催回了老家M市,身边没了这个叽叽喳喳,精力充沛的女人。萧默难得地清静,一个人的假期,在家听听音乐,整理一下卫生,相当惬意。 电视里正播放着地方新闻,男主持的普通话字正腔圆。 “今天上午,春阳市第三医院综合病房楼项目工程开工奠基仪式。这个项目是我市建设医疗基地的重要支撑项目,它的开工建设,标志着我们城市医疗发展又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必将对我市医疗行业的发展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新闻而已,萧默起初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