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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康熙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看仁妃目露不满,这才摸着鼻子解释道:“就是因为衣食无忧,反倒失了斗志,再加上人的眼光总是狭隘的。” 读书是看不见的前程。 可种地不是,你今儿多下一份力,明儿就能多收一斤麦,实打实的粮食。 姜照皊了然,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指摘的。 “成也萧何败萧何。”她笑。 康熙也笑,是这么个道理。 对于他来说,这一个村的秀才,还不至于让他关注,不过是自己想玩个养成,纵然没上心,但是失败了也挺唏嘘的。 两人又转悠了一会儿,引的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姜照皊笑:“想不到本宫如此美貌,竟吓得旁人不敢出门,啧啧。” 她这促狭劲儿,叫康熙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头上带着二品官帽呢,纵然村里人看不懂,可那珠宝还是知道的。”康熙道。 人家躲的是这帽子,不是她这个人。 “我知道。”她说。 原本就是说着玩的。 又晃了一圈,她有些累,正想说不如回宫去,她想瘫着了,就见不远处纳兰侍卫一脸懵的走过来。 纵然没有明说,但很显然有一种三观震裂的感觉。 “说。”康熙道。 姜照皊也一脸好奇的望过来,就听纳兰徐徐开口:“死的人叫柏胜。” 这名字一出来,康熙和姜照皊顿时明了,毕竟之前见的也多了。 “他不是丁忧了,怎么会被杀了?”康熙随口问。 姜照皊也有些好奇,盯着纳兰侍卫看。 纳兰躬身,细细说来,这柏胜是御医,是给仁妃请平安脉的御医,早在地动之前就丁忧了,轰轰烈烈带了一群人回老家。 那么现在这个只身一人出京,瞧着就知道有鬼。 康熙吸了口气,再联想到自己的猜测,不由得问:“他可是犯什么事了? ” 纳兰侍卫躬身回:“柏太医被打的假死过去,后来又悠悠转醒,见了奴才脸色大变,后来倒是交代出来。” 姜照皊想,这纳兰侍卫定然是写话本的好手,这吊人的功夫,就是她拍马难及。 “他刚开始还嘴硬,什么都不肯承认,直说是下人谋财害命,他一个人逃到此处的。” 可柏胜衣着崭新,怀揣巨银,见了他又慌张的不像话。 若真是问心无愧,何苦见了他就慌,没有道理。 后来经过他审问,才知道是在宫里头犯的事。 康熙皱眉,“到底何事?”说了半天,铺垫了半天,一句关键话都没有。 纳兰侍卫垂眸,认真的接着说道。 刚开始柏胜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还是他随意一句,说是仁妃娘娘救了他,他这才颤颤巍巍的跪下,唏嘘道:“仁妃娘娘不负仁善之名,倒是老儿小人了。” 事情也非常简单,他发现有人欲谋害仁妃,还逼着他同流合污,最后没法子,他想出了丁忧的法子,打算早早的离开这场是非地。 后来仁妃确实传出病笃,他心里就更加害怕,也来不及善后了,直接背着小包裹就要走。 谁知道人家并不放过他,许是担心他泄密,直接在半路上杀他。 后又被仁妃救了,不得不说,这其中自有定数。 “微臣有罪,倒是不敢在太医院待了,这张脸啊,着实没地放了。”柏胜唏嘘。 纳兰侍卫没应他,只说要禀告给帝妃,由二人定夺。 康熙等了半晌,没见他有下一句,便问:“然后呢?” “回万岁爷,和柏御医交涉的就是个小太监,他也不知幕后之人是谁。”纳兰道。 这说来说去的,就是知道有人想要谋害仁妃。 可在这宫里头,原本就充满了阴谋诡计,不是在谋害的路上,就是已经在谋害中。 至于结果,仁妃还好生的跟他游玩,就是最好的了。 姜照皊想了想,她确实没有被毒到,说明对方也是一次失败的谋害行动,但是她说出来的时候,康熙不信。 “你性子纯善,又如何知道旁人之恶?”康熙见惯了尔虞我诈,倒是习惯性的阴谋论。 “是是是,臣妾性子纯善。”原先她觉得,说一个人纯善是 骂人的,等进了后宫,见多了,她才知道,原来她确实纯善。 那点子爱穿好的,爱吃好的,简直就不叫事儿。 多的是杀人不眨眼,纵然后宫管得严密,一切都在康熙和太皇太后的掌控下,那也不能否认的是,宫里头的意外太多了。 就像白蒲是真真正正意外没的,但是没有人心,大家都觉得,她是怎么惹恼了她,被她弄死了。 又像是张氏上来就是巫蛊局,若她不能自证,那么被锤死在耻辱架上,不说她了,就是家族也得泯灭。 更别提四公主这个孩子,年纪小小的,就知道怎么杀人不见血。 一个莽撞的孩子,不小心扑倒临产的孕妇身上,造成的后果是不确定性的,要么一尸两命,要么平安度过,要么难产,孩子和母体死一个。 这时候的接生技术,实在太差了,也没有急救措施,全靠命。 可这命数,谁又能说的准呢。 再比如这一次的地动,她救了那么多人,后妃有一算一,都没有人真切的感激,更多的是盼着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