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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一边拿出行李箱，准备收拾行李，一边对猫说：“放心，只是去趟G市而已，最迟一个星期就回来。” 一个星期！爸爸可等不了你一个星期，你就不能带我一起吗？何书墨跳进行李箱，趴得平平的，假装自己是一件白色毛衣。严律把猫抱出箱子放到一边，把叠好的休闲服放进箱子。一转身，猫盖在了他的休闲服上，假装自己是一条白色毛毯。 严律再次把猫抱出来，放好睡衣和内裤袜子，转身去收拾鞋子和洗漱用具。这次猫没有盖上去，他蹲到了箱子的另一半，缩成小小一团，假装自己是一个毛绒玩具。严律放好行李，把猫抱出来，合上行李箱。何书墨迅速跳上行李箱，前爪撑着，后爪盘着，稳稳蹲坐在行李箱上，凶巴巴地喵了一声，一副你敢不带我去，我就绑架你行李箱的架势。 “想去？”严律停下动作，看着猫。 “喵。”何书墨应了一声，废话，不想去我废这么大力气做什么。 “也不是不行，但有个条件。”严律摆出谈生意的架势，严肃认真的说。 “喵。”讲，只要条件不是太过分，朕都答应你。 “过来，让我抱抱。”严律弯起嘴角，笑得很温柔。严冰山不爱笑，但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脸上棱角分明，俊眉斜飞，不笑的时候，显得有点凶，笑起来，眉头舒展，眼神温和，像是乍暖的春风。 “喵……喵？”就这么简单？何书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严律，怀疑其中有诈，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他看着严律的笑容，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觉得，就算上当受骗，被抱一下也不亏什么。乖乖爬到严律怀里，乖乖窝起来。 “刚才是逗你的。”严律从猫头一直摸到尾巴尖，撸猫撸得一本满足：“我朋友新开了一个度假山庄，环境不错，周末我把时间空了一下，明后天带你出去玩两天。你怎么平时那么精明，今天倒是傻乎乎的，我要真是出差，怎么可能连件正装都不带。” 啥？骗我的？何书墨头一次知道被骗后，如此喜出望外，心花怒放，甚至顺从本能地，用脑袋拱了拱严律的下巴，又用舌头轻轻舔他鼻尖。末了，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蓦的僵住，然后一脑袋扎进严律怀里，自闭了。 严律发现自家猫似乎格外容易害羞，疑心是到了发情期的缘故，纵容地任他在怀里拱来拱去，还温柔地给他顺了顺毛。 何书墨在离家一个多月后，终于按照他跟爸妈说得那样，来到了山野之中，只不过是以猫咪的形态。这里是一个度假山庄，依山傍水，住的地方是一座双层小楼，二层有卧室和淋浴间，一层是车库，茶座，还有露天的小型温泉池。 严律把车停好，把猫抱下车，只是转身拿个行李的工夫，回头却不见了自家猫咪。 “小皇上？”严律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何书墨的零食袋子，绕着车找了一圈，又弯下腰检查了一下车底，都没有发现何书墨的踪迹。 听见水声，严律转头，却看见一只白色的毛团漂在水面上。 掉水里了？严律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去救猫，走近一看却发发现何书墨四只爪子在水里刨得欢，正用标准的狗刨姿势，在水里游着泳，尾巴灵活地在身后左右摆动，脑袋仰着，努力把胡须和小鼻子露在水外，严律方才看见白色的一小团，是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猫会游泳？严律为这一认知感到困惑，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猫的确是会游泳的，只不过因为怕水，所以很少会游。 怕水？严律先前确实是认为何书墨怕水的，不然为什么每次洗澡他都挣扎得跟要上刑一样。可是现在严律却不那么确定了，真要是怕水，怎么一看见温泉就高高兴兴地冲进去了？ “你不是怕水吗？”严律把湿漉漉的猫咪拉到岸边。 “喵呜。”何书墨爪子扒住池子边缘，抖了抖脑袋：爸爸才不怕水，只是不想你给我洗澡而已。 严律上楼将行李放好，又拿了浴巾把湿漉漉的猫擦拭干净。放到二楼阳台的摇椅上晒太阳。山里的气候不像城市那般炎热，有风吹来，会带来泥土混杂着草木的清香，阳光暖洋洋地驱散身上的潮气，让皮毛重新变得蓬松起来。 “喜欢这里。”严律在何书墨身边坐下，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 “喵。”何书墨看着远处的群山，他的确喜欢这样开阔明媚的风景。 “那以后我空了，常带你来。”严律说：“夏天泡温泉，秋天看落叶，冬天我们去往北一点的城市，去看雪。你看过雪吗？” “喵？”何书墨确实没有看过雪，X市位置在南方，冬天阴冷潮湿，却没有雪。 “我猜你大概也没见过。”严律笑起来：“X市没有雪，况且你这么小，或许还没经历过冬天。我也只见过一次，是前两年去北方出差的时候。雪是白色的，像你的毛色一样，干净剔透，一片一片，飘的漫天都是。下雪的时候，空气中有一种很透彻的寒冷的味道。雪铺满地面后，世界就变成一片纯白，我得把你抱好，不然跑丢了，就找不到了。” 何书墨想，严律表面冷冰冰的，其实骨子里还有点诗人酸溜溜的劲。不过被严律这么一说，他还真挺想去看开雪的，但是他完成任务后，就要回到原本的轨道上，和严律变成陌生人了。严律再也不会带他夏天泡温泉，秋天看落叶，冬天看雪。也不会把他抱到腿上，给他顺毛，给他做喜欢吃的东西。这样想着，何书墨又有点失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