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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长老:“那天,本来就是我找印师姐有事,同她说到一半,她突然神色变化就匆匆走了,我担心她,便跟去了她的房间,结果正好碰到亥长老要对印师姐动手。我同他过了一招之后,他愤而离场,竟是直接离开了天师府。” 钱长老叹道:“他是想避开小苔。以他当时心情,若不离开,恐怕真的会对小苔动手,他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花长老:“或许吧,但不久后,印师姐就收到亥长老的道歉信。” 钱长老怔了一下:“道歉信?不对,这不对。” 花长老柔声道:“纸鹤传书,印记专属,确实是亥长老的亲笔道歉信。” 钱长老:“亥清悠怎么会道歉?不可能。” 花长老叹道:“我也是这样想,所以,印师姐去见亥清悠那日,我便跟在她身后。师姐本就受伤,我怎么放心得下?但我没想到,亥长老一见师姐,便动手用了最狠的招式。我离得远,根本来不及救人,而师姐以为他是来道歉的,竟毫无防范,直接被打成重伤。” 钱长老不说话了。 花长老道:“我到现在,都能清楚地记得亥长老充满恨意的眼神,还有师姐哀伤和不解的表情。我带重伤的师姐回去,但她伤得太重,救治无效,当时还在门派里的长老都被印师姐召集到病床前,她将事情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说是错因皆在她身,她的死与人无尤,又说是亥长老没做错什么,其实她会伤那么重,主要是之前被小亥师弟咬了受了重伤,这伤治不好,本也就时日无多,” “她说,亥长老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此事细节也不用再跟亥长老说了,她让我们日后也不要为难亥长老。” 钱长老半晌没得言语,重新开口便是:“糊涂啊,真是糊涂!小苔最后神智不大清楚了,你们也跟着神智不清吗?还不同亥清悠讲真相?你看看他做的好事,后面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他分明是对我们天师府有怨了!这叛出天师府,又偷盗‘游戏’,他是想要做什么,又是害了多少人?” 花长老叹气:“当时也是想不到会这样。” 钱长老也是长叹了一声:“如此,这又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干系?你是想说一切源头都在当年?为什么这诡尸如今又横行了,多年都不曾出过意外,今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异常,你们当年,难道都没有善后处理吗?” 花长老绕着长发的手指停住,她抬眼,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温婪,说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当年该烧该毁该封存的东西,我们都处理掉了。便是当年印师姐关押小亥师弟的暗室,我们也给填埋了。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桩事。” 钱长老看了看花长老,又转头看了看温婪,他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问道:“你是想起什么事了?” 花长老正要开口,温婪却是冷眉冷目抢先开口道:“你是问我关于我房内鬼气一事,对吗?” 闻言,花长老放下手,柔声道:“不错,给温婪打扫房间的陈阿姨回家探亲去了,当时有门中弟子自告奋勇自愿帮忙每日打扫,然后他们便察觉到温婪房中似乎有鬼气出现,却又不肯定。我也当时也去探查过,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现在出了这事,我想了想,总是心中不大踏实。” “你现在住的屋子,便是当年小印师姐的屋子。温婪,你有动过什么吗?比如说,地下的暗室之所,你挖开来进去过了?” 温婪半晌不语,然后他道:“我若是进去过呢。” 这就等于是变相承认自己确实进去过了。 花长老一脸的无可奈何:“那就不妙了。” 钱长老眯了眯眼:“怎么个不妙法?” 花长老轻声道:“温婪灵力霸道,倒是不怕这些尸花能伤到他,但那些尸花的传播,却相当诡异,它可能悄无声息地拟做死物之态附着在人的衣物上。这传播源头若是温婪,他每日接触那么多人,恐怕是——” 此时池中诡尸“哔啵”一声,突然生变,无数妖异的彼岸花,突然就在其身上盛放开来,那般大红诡艳的颜色,比血液的色彩更靡暗,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死亡的味道,植株亭亭不详。 温婪忽感不对,他伸手捂住喉咙,一种很恶心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冲逆而上,他张嘴直接呕了出来。 伴着秽物,一朵彼岸花幽幽绽放。 现场静寂若死。 花长老一手按住眉心,喃喃:“怎会这样?” *** 天师府,刑堂最深处。 身上出现异变的温掌门,被隔绝安置在此处。这地方戒备自然很是森严,尤其是牢房室内对犯错之人的监控,但温婪也并非犯了错事被看管,而是属于“生病”,虽说为了避免失去理智暴走这样的事情发生而给温婪加了“束环”,但生活配置是完全没有怠慢的。 所以当何太哀隐匿身形,费劲力气潜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温婪盘腿靠着抱枕正在一边和牛奶一边看书。 何太哀:“……” 何太哀心想,这还是休假来了?他这边正想着要怎么跟温婪联络,毕竟这地方总该是有监控的吧,结果温婪就像是已经感知到了他存在,放下书看向他所在的位置:“你来了?” 是在跟他说话吗?何太哀有些不太确定,为了避免“乌龙”事件,他还特意转头回去查看了一下自己身后是不是正好有人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