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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些说法都不能用。只要对方稍微反问一下,他就没办法回答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虞幼堂会问出哪些问题。那样的场景,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觉得糟糕得不行。 怎么办? 在虞幼堂的注视里,何太哀意识到自己沉默太久——他应该重新开口说点什么,但那应该无破绽的劝词,他根本还没有想出个影子来,如何能说? 迟疑了一下,何太哀应付性地抛出没有意义的废话式疑问句,纯粹是拖延时间:“万一打一顿他也不说呢?” 虞幼堂:“先打了再说。” “……”何太哀突然郑重开口道,“其实,是我不希望你去。” 是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以劝阻对方的理性理由。 就在刚在的一瞬间,何太哀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去思考,为什么非得死磕一条路到底? 既然纯粹的“理性牌”打不出,那么,为什么不换成打“感情牌”? “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存在这个游戏?玩家和鬼怪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玩家,鬼怪又是怎么形成的?这些一个又一个的副本任务,它设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它到底想把大家怎样?” “之前在餐厅轮流发言的时候,我就问过这一类问题的,对吧?”何太哀一边飞快思索,一边慢慢说道,“我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隐隐约约就觉得很奇怪。到现在为止,这感觉越发明显了,你不觉得这个游戏非常像是在‘养蛊’吗?” “在说我的这个看法之前,我先问你一下。”何太哀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虞幼堂,你非常非常讨厌鬼怪,是不是?” 虞幼堂微微一怔,他回答说:“是。” 何太哀:“为什么你会这样讨厌鬼怪?” 虞幼堂闻言不语,半晌,才沉着脸说:“他们都应该死。” “现实里——”何太哀道,“我是说,在这个游戏之外,我们日常生活的那个世界之中,其实一直都存在鬼,但是一般人,比如说像我这种,都看不到罢了。可是你很特殊,你是特别的,你能看到他们。我上个副本开玩笑,问你是不是捉鬼的,你当时没回答我,我们随后的谈话也像是在说笑,但你确确实实就是捉鬼之人,你在学校里,有时候也不来上课,是去捉鬼了,对不对?” 何太哀进一步小心试探:“你为什么会成为捉鬼人呢?” 他问完这个问题,发现虞幼堂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很多人并不喜欢“交浅言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人际交往”的安全边界线,虞幼堂显然是不喜欢跟其他人靠太近的类型。而他和虞幼堂,就算两轮游戏副本下来,关系被拉近不少,但也远远没到可以深入谈心的地步。 ——而他现在,显然是一步超过对方的“安全边界线”太多,以至于让人感到不适了。 这种不适,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变成反感。 见状不妙,何太哀立刻收回自己迈出太多的“脚步”。他用新一轮“稍退一步”的发问,去掩盖上一轮“过于逼近”的发问:“在现实里,你和鬼怪接触过,他们都很坏,甚至还伤害过你认识的人,你的朋友,甚至你的亲人……是这样吗?” 虞幼堂没有说话,但相比被问及“为什么会捉鬼”这个问题,他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何太哀斟酌了一下,继续说:“我不知道现实里的鬼怪是什么样子,因为不了解,所以也无法评价。但对于副本里的,我想讲的是,他们的表现——很古怪。” “应该是整个游戏都很古怪。你有感觉到吗?” “玩家在和鬼怪对抗,玩家必须要在鬼怪的追击下——你比较特殊,我说的是大部分的玩家——不断逃亡。能力不足的,就会鬼怪杀死。系统发给玩家的任务,实际上概括一下,就是‘存活’。” “那这些鬼怪呢?玩家可以接收到‘系统任务’,鬼怪会不会也有?你会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对吧?因为我在第一个副本里的时候,和大家相遇之前,碰到过一个鬼怪,对方一直嚷着说什么杀掉我就能完成任务。” ——当然,这件事完全是瞎编的,根本不存在。被捏造出来的“虚构人物”,只是一个用来表达他观点的载体而已。 “现实里的‘鬼怪’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从小听到大的鬼故事里,它们都会吃人,或者吃人魂魄。但这个游戏系统里的鬼怪,我看到他们杀死玩家,就只是为了杀死玩家而已,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就像我遇到的那只鬼怪喊的话一样,他们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 “‘鬼怪’是人死后变成的,对吧?我只是奇怪,‘鬼怪’难道都是坏鬼吗?人分好坏,那么人死后变成鬼,难道不也是应该分为‘好鬼’和‘坏鬼’吗?” “你知道这个游戏给我的感觉是什么?我感觉,就好像是大家在玩‘桌游’,其实大家都是‘人’,只是被分到不同阵营里,一部分变成了‘玩家’,一部分变成了‘鬼怪’。玩家拿到的指令是‘存活’,而鬼怪得到的系统指令,说不定就是‘杀死玩家’。” 何太哀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感觉自己讲述过多,想要说出最后观点的意图太过明显强烈——表达观点不是问题,但关键的是,他整个的陈述逻辑链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