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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冷楚的直播

    段月潼瞪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遍,电脑右下角的对话框里还在推送类似的新闻,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段月潼将类似的帖子浏览了个遍。

    评论区的留言,污到了极点。段月潼也看了,写她的部分她不在意,写江云狄的地方那些污言秽语,气得段月潼后背生疼。

    最在意的还是自己不羁的性格,原本她人如何揣测或者认识自己她是不在意的,但是没想到连累江云狄被人说成是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每一次在公开场合,江云狄捧着她吻的时候。她向来不觉得这一切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因此每一次都是大方的回应。甚至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上,她向来热情多过于羞涩。

    哪怕这一切大多源于七年来朝不保夕的流亡生活,和自幼被娇惯的性格。这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性情如何,都不妨碍段月潼成为一个好人。

    这一刻开始,段月潼不知道该与江云狄如何相处了。因为她不羁的性格总是会让自己大方回应江云狄的炙热的感情。那些不容于世俗法则的动作,向来是坦荡人的终极大敌。

    默擎宇常年在阴沟里生活,对这一点把握的尤其到位。这一次会让段月潼陷入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怀疑中。

    李凤买了早餐回来,段月潼从李凤的办公桌前起身,结果早餐转身上了楼。醒来后的江云狄,怀里已经空了。起身跨出休息室,看见段月潼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那张书桌前小口小口吃东西。

    “你出去买早餐了?”江云狄眉头一皱,醇厚如和弦般的嗓音响起。

    “没”段月潼忍着痛开腔。之前自己多少有些不想说话,现在她在忍着。“我叫李凤买的。”

    “嗯”江云狄点点头,走到段月潼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自己坐下来,示意段月潼坐在自己腿上。段月潼含着食物喉间一滞,身体僵了一下。

    段月潼搬过来一张椅子,在靠近江云狄的地方坐下来,两个人之间空出了两个拳头的距离。江云狄心里闷闷的一痛。

    “你,不要多想。”江云狄接过段月潼递过来的三明治,优雅的咬了一口。“他们都是胡说的。”一向言出必中的江云狄,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的语言实在是过于苍白。

    “我想回老宅。”段月潼含混着唇齿说。不接江云狄的话。

    “留下来陪我吧,好吗?”江云狄握住段月潼的小手,她的手冰凉又有些僵硬,不复柔软。

    “嘴疼”段月潼含含混混的说,心里针尖刺着一样的疼。天知道她有多想腻在江云狄身边,但是一想到流言里的那些恶意,她就忍不住遍体生寒。

    “好”江云狄慢慢吃了一阵食物,淡淡回答了一句。“让阿亮送你去。”

    “潼儿”江云狄声音一沉。“你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吗?”这话柔弱的让段月潼忍不住心痛。

    “心里只会爱你越来越多。”段月潼喉头一哽,忍着嘴唇撕裂般的疼痛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江云狄一把将段月潼抱进怀里“那就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我江云狄的女人,只要我愿意,全世界的人都得给我惯着!”他语气冷静低沉的说了这句话,段月潼眸光一转,guntang的眼泪落下来。

    抬头的瞬间莫名的就想到了,江云狄和袁琳在花房里跌倒的那一幕。此刻外面的人都觉得段月潼是挤走袁琳的那个第三者,恐怕全世界的人,会惯着袁琳多过自己很多很多。这一切她都没有表现出来。

    “我想去看看我舅舅”段月潼含混着声音说。

    “好”江云狄点点头。“去吧”。

    段月潼拿了两份早餐,走到楼下莫风的办公室,莫风洗了澡换了身衣裳,看见段月潼进来。段月潼把早餐放在莫风的办公桌上,“舅舅”她喉头一烫,扑进莫风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莫风像父亲一样的拍着她的清瘦的脊背,慢慢哄。忍不住的心里一涩,自家孩子受了委屈还不能痛痛快快打回去的那种感觉,咽的莫风喉头发烫。

    “浣儿乖”莫风开腔,段月潼小时候,安建业就是这么哄着她的。“舅舅给你打他去好不好?”

    段月潼哭得更凶,从前惹祸不过是打打架罢了,而如今是从未有过的难题。

    “舅舅,我嘴疼。”段月潼嘟囔着声音说。

    “还没问呢,你这怎么弄得?”莫风叹口气。

    “着急的,你忘了,小时候考试心里没底的时候,都会这样?”段月潼含混着声音说。

    “嗯”莫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牢”莫风接着说。

    “和祖父在一起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段月潼低下头来不说话。突然感觉嘴唇闷闷的疼,转身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嘴上又上了一层火泡。

    ......

    就在段月潼发愣的当口,有两条新闻蹭蹭蹿上了热搜榜,一条是袁琳,落落大方的在媒体面前示弱;另一条是影后冷楚延期洛城粉丝见面会,并于明天晚上进行网络直播的消息。

    早上十点多钟,袁家召开了紧急发布会。袁琳礼貌得当的表达了,自己当天和江云狄在江家老宅里发生的事情是误会。当然,不会有人信,大家反而觉得袁琳这是出来替云月夫妇打圆场。

    段月潼没有再回到江云狄的办公室,而是直接跟着阿亮去了地下停车场,回了江家老宅。江云狄得知消息,心里不自然的痛楚滑过,可也没有说什么。

    金宇在股市收盘的后的半个小时,按照原计划宣布了破产。默擎宇嘴角冒起邪魅的笑,无不得意的看了眼身边人偶般的胡玉卿。

    不过,不到片刻,默擎宇背后就冒了一身冷汗。江云影去了金宇以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难道金宇果真如此不堪一击?

    派出去跟着江云影的人,直至此刻毫无消息。人早就被阿亮绑了扔进了军方的监狱里。

    不到半个小时,手上吞进来的金宇的股份还没有入账,十几个亿美金的流动资金被银行冻结。默擎宇身上的邪魅气瞬间被激活。

    他没有想到,出了安建业那样毁家纾难的傻子之外,还有人愿意为了除掉他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北极的军火库被暴露,近期的需要交货的订单全部被迫泡汤。

    对于处在战争中的国家而言,至少减少了上万人的伤亡和破产。

    段月潼回到江家老宅的时候,江老夫人已经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慈问师傅眉间有薄薄的怒气,但是在看到段月潼的吊着火泡的嘴唇以后,眉间的怒气变成了担忧。

    袁琳已经成功把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摘了出来,之前攻击袁琳的人一边倒的开始攻击段月潼。网名们开始盼望着江云狄和袁琳早日“复合”,至于段月潼这样的心机女表,早死早超生。

    袁家的危机得以暂时解除,金宇表面上宣告了破产,大批股民开始纷纷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价格压到最低依然无人接盘。

    默擎宇花了大把的时间和金钱,最后连金宇名下一块地皮都没摸到。而自己资金被银行告知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申请解冻,默擎宇的处境变得危机重重。

    最让人意外的是冷楚,从一开始江云狄和袁琳的事情被爆出来,冷楚就一直在给段月潼打电话,后来手机没电了,她再也没能联系上段月潼。

    粉丝见面会的日子在即,特邀嘉宾因故失联。加上网络上对段月潼排山倒海的攻击,冷楚坐不住了。而金宇,似乎根本没有要去澄清这件事情的打算。

    其实江云狄和段月潼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何交流,公开场合的拥吻并没有妨碍到任何人,这个时候的解释无非是坐实人们的猜测罢了,没人傻到这个地步去做这件事。这个道理冷楚明白,所以她站出来了。

    直播当天的开始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冷楚换上一身奶白色的家居服,等团队工作人员调试好设备,八点整,准时开始直播。

    “今天我做这个直播,是为了一个朋友。大约有七八年的时间,她并不知道在我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她就是我这次洛城粉丝见面会邀请的特邀嘉宾。

    我先不告诉你们她是谁,我给你们唱一首歌,这首歌,也是我冷楚眼里的她。音乐的旋律慢慢起来,民谣吉他的声音,将气氛推送到兼具表达的那个氛围,‘她不羁的脸像天色将晚,他洗过的发像青春火焰......疯了、累了、痛了,人间喜剧,笑了、叫了、走了,青春离奇’”

    冷楚的声音婉转动听,她在公开场合甚少开喉唱歌,一曲终了的时候。直播间里已经来了近一百万粉丝,疯狂的赞赏和各种各样充满迷恋的表情包,炸的直播间里眼花缭乱。

    “她是谁?朋友是谁?”直播间里排着队在打听这个人的名字,网民们纷纷猜测。

    “我十六岁的时候,家里生意失败。”冷楚不理睬粉丝们的问题,她一向如此,这些年来一直活得随心。“一向嚣张跋扈的我,成了大家嘲讽和群殴的对象。”这些过往,冷楚从来没在公开场合表达过。

    “那一年回家的时候,甚至经常有被板楼不知那里冒出来的男人拽到角落里围殴的可能。我被学校的几个校霸欺负,家里面已经绝无死灰复燃的可能,一气之下我走到了校园的顶楼,想要轻生。

    我以为我长得这么漂亮,总会有人冲着这个劝一劝我。但是没有,楼下全是喝彩声和看好戏的嘴脸,我站在二十三楼的高处,俯瞰了一眼。就在我准备纵身一跃的瞬间,人群里冲出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那时的她聪明,伶俐剔透,学习好到让人发指,漂亮的像不羁的春风一样,挥动拳头,砸向了那个吆喝的最起劲的,比她还要高一个头的男生。”

    冷楚动情的说,直播间里出了奇的安静下来。有小女生已经开始送上泪目的表情包,表示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然后人群就想找到了新的方向一样,几个高个子男生扑向了她。她抽出身来,大喊一声‘冷楚,你tmd要是跳了楼,我这些拳头就白挨了。’四个男生,最后全部都被她一个人撂倒,她也受了伤还住了院。

    我从顶楼冲下来的时候,她的鼻子和嘴角上都吊着血虫。她的外公到了学校里,当场就收拾了,那几个男生和他们的家人。那时候我才知道,安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是个落魄门第,安家的人只是低调而已。

    你们大概能猜得到她是谁了吧?没错,她就是当年的安家大小姐,吴清浣。当时我站在顶楼上的时候,心里尴尬多过害怕,我觉得我要是不跳下去的话,活着也是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但是她用行动告诉了我,和我们所有人。大多数人的立场并不一定是对的,是无懈可击的。当时在凯德学校里,两万多人,所有的人都不认为我死了有什么问题,毕竟当年的冷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到了极致。

    只有那一个人坚持让我活着,甚至不惜被几个男生围殴,不惜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惜安家可能会得罪的那些权贵。所有人的立场都在权衡利弊,只有她的权衡和我的生死有关。

    到了今天,我都不记得那几个大喊着让我去死的人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了?但是我一直记得当年的吴清浣,那声呐喊,那个身影。我后来遇上无数那种想从我身上占点便宜的人,开始的时候委屈自己假意迎合,后来我发现那些真正在某件事情上投入真诚的人,都会习惯性的忘记其它

    你们攻击她,说她放荡,可我看到的是,每一张照片里她笑的都很甜,脸上全是幸福。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在弥补她,那么好的一个人,遇上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接吻的时候难道还要看旁人的脸色?

    难道你们就不想拥有这样的爱情?”冷楚的直播其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