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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臻:“我rou眼凡胎。”

    手机:“。。。。”

    手机:“你自己看看表,现在才六点四十五,你隔壁邻居这么早上班么?”

    容臻心里“咯噔”一下,不错,秋子和小凡都在外企工作,九点才上班,公司离得也不算远,根本没道理出门这么早。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手机:“还有,她们站的太整齐了,整个上半身都恨不得要冲进你的房间来了,下半身却脚并脚的齐齐站在咱家的门缝线上。”

    容臻回忆了一下,方才两人上半身往里面弯曲的动作是有些别扭。

    手机:“她们很想进来,却不敢进来,为什么?”

    “符。”容臻反应了过来。

    手机:“所以啊,正常的活人怕符么?不怕!”

    容臻:“你就不怕,你也不是活人。”

    “至少我不是鬼。”手机对对方的抬杠行为非常不满。

    “那也未必。”

    二人剑拔弩张,孟羽恰好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容老师,客人都走了么?”

    “走了,吃饭吧。”容臻别过脑袋。

    孟羽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屋子里分明只有容老师一个人,却有股子□□味。

    “怎么了?”

    “没事。。。”孟羽小跑着坐在了桌子对面,和容臻在一片宁静中吃完了早餐,出门前,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师趴在自己的书桌上,比划了两下,拿出两张符递给她,“有备无患。”

    孟羽:“不是时灵时不灵?”

    容臻的眉眼拉开了些,孟羽咽了口气,总算轻松了些,对面的人把符放在女孩的手里,“那也有灵的时候,今天带着,不要从身上拿开,下班以后。。先来这里找我。”

    女孩的眼睛迅速的眨了眨,接着顺从地点头,原由都没问一个,听老师的话是她的惯性。容臻自己也顺手拿了几张放在身上,同孟羽一道出了门。

    学校是个好地方。

    容臻当年找工作的时候第一目标就是能留校,当老师。他很喜欢学校里的绿草茵茵,参天大树,年轻的孩子,还有相对简单的人际。关系仿佛一走进校园,就有一道屏障,把社会上的一切都切开,回到你十八岁无忧无虑的日子。

    容臻的课讲得很好,加上人帅,系里的老师学生都很喜欢他,比起他寄人篱下的岁月,这里简直是个小天堂。

    于是当他下课在学校档案室,查看孟羽的资料时,被手机无情的讽刺了,“看到了吧,看脸的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孟羽的成绩非常好,顶尖水平。但是德育方面的评价很差,从小就有说谎、偷东西、欺负同学等等的记录,这些其实是很不利于小女孩找工作的,怪不得她明明是一流大学的毕业生,找的工作还不如自己没什么文凭的两个舍友。

    “这怎么行?”容臻想起女孩那个怯生生的样子,心里别扭。

    “怎么不行?人家也没写假话啊,你信她,不允许别人不信啊?”

    容臻这回被噎的心服口服,没吱声。

    人总相信自己眼见为实的东西,殊不知眼睛有时候最能骗人。

    容臻谢过查资料的老师,准备在食堂吃了饭再回去,档案馆在学校的北侧,平时容臻很少来,食堂则在南侧,需要横穿了学校的老行政楼,才能过去,这楼是个老派的苏式建筑,也是学校最古老的一幢楼。

    南北都有门,北面门下面有一大长排楼梯,延伸处放着十二个相对而立的雕像,是西京大学的历任校长,前方有个大草坪,平日里不少学生在这里看书晒太阳。

    日光晃晃,看起来一派祥和,由此楼梯上北门口耸立的栅栏围就很显眼了。

    “这是干嘛的?”手机捕捉到这一异象。

    容臻:“老行政楼北门不让进。”

    手机:“为什么?”

    “不知道,一直如此。”容臻本来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他说不知道,很正常。

    手机却突然从容臻的手上飘了起来,来回打量了一下这个楼,然后打出几个字,“这楼不吉利,你这情况,少进去。”

    容臻不搭理他,走得更快了。

    手机见容臻不当回事,一本正经的道,“此楼风水不行,你瞧它的四面有楼,作困兽之斗,门头朝北,如坠地狱,我说,楼层不会刚好是四层吧?”

    容臻:“没数过,办事一般都在一楼二楼。”

    手机:“怪不得把北门封起来了,这么凶的楼,怕是要出事,还是拆了好!”

    “文物保护建筑。”

    容臻六个字就堵住了手机的嘴。

    “还是拆了好。”手机又重复了一次,“尤其这个北门,大凶之兆!”

    说到这里,容臻好像有点印象,学校之所以把行政楼的北门给封起来,就是多年前这里出过个什么邪事,时间远在容臻入校之前,后来添油加醋,版本众多,越传越邪乎,被西京大学的师生们津津乐道,全当入学故事讲,他才会有所耳闻。

    今次他们头一回来,手机就看出来不对劲,这家伙还算有点本事。

    容臻看了眼趁四下无人飞在他前面的手机,“你叫什么名字,想的起来么?”

    手机:“不晓得。”

    他们这种“孤魂野鬼”今日在,明日散,有没有过名字,都未可知,容臻看了看白晃晃的日头,“那不妨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