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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潭西睁了眼,因为打哈欠眼角还有些水汽,他撑起身子跟邢修弋对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轻笑一声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拍戏而已。” 他有心想活跃下气氛,便道:“咱俩第一次做完我都没发烧,哪有那么轻易生病。” 邢修弋绷不住笑了:“你没发烧是我清理得干净好吗?” 谢潭西眨眨眼:“不管怎么样咱们也认识快一年了,除了去年感冒一次我就再没生过病了吧?” 邢修弋摸摸他的脸:“是。”说罢他叹了口气:“咱俩没合作过,拍了一周左右我突然发现对着你我入戏比较深,但是也是因为你所以出戏很快,算是好事。” 谢潭西歪了歪头,又趴回他身上:“快谢谢我!” 邢修弋失笑:“口头表达谢意多不真诚,我亲你一口当谢礼吧?” 谢潭西扬了扬脸:“快来!” 邢修弋搬过他的脑袋,亲在他唇上,两人好一翻纠缠,难免擦枪走火,各自叹一口气闹到两点多才睡下。 外景没拍多久,只剩下一场围猎的戏还没有拍,但是那个场景现在没办法拍,只能拖后,先拍别的内景。 金华下了几天的雨,阴湿多日之后终于放了晴,温度也随之骤升,谢潭西早晨起来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金灿灿的太阳和水洗过似的蓝天,默默叹气。 邢修弋翻身没有抱到人便醒了,起床去洗漱时刚好听到他叹气,问道:“大清早的,唉声叹气做什么?” 谢潭西抱着水杯慢慢喝:“感觉今天温度特别高,这才几点。” 邢修弋笑了一下:“你去年不也是这个时候拍的古装戏么?” 谢潭西笑道:“是呀,所以那种感觉还挥之不去,你以前有在夏天拍过古装戏么?” 说完他自己倒是“啊”了一声:“对,何以家为就是夏天拍的,大部分镜头还在西北,又燥又热。” 邢修弋刷着牙,含糊不清道:“《说唐》八十多集,开机还是冬天,杀青都到七月底去了,前面冷,后面热,别提多遭罪。” 所以说,什么工作都不好做,明星外表看起来再亮丽,拍戏时还是得受温度影响,谢潭西以前在冬天拍过戏,穿的薄,女演员就更不用提了,每天一碗姜汤下去,感觉那段时间整个人都是生姜味的。 邢修弋刷完牙洗完脸出来,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搂着他亲。 俩人的牙膏用的是同一管,车厘子味道夹杂着令人清爽的薄荷香弥漫在唇齿间。 拍摄的顺序不一定是按照故事的走向来拍的,但是今天要拍的是梁闲才登基一年时的戏。 朝局刚刚平定下来,但是朝中废太子的旧部却未完全清除,梁闲也不会因为他们曾经是异己便全部打压,他要的是朝政清明,所以任贤举能罢了。 但是他渐渐发现,有些人不是你以礼相待委以重任他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倾囊相助的。 乾盛元年秋,江州涝灾,大雨连绵不绝,损毁良田百余亩,房屋农舍倒塌,死伤者众多,梁闲为此殚精竭虑,夜不能寐,日日上朝还要听一帮老臣聒噪,烦躁俞甚。 因为废太子极其党羽早些年贪污受贿情节严重,把国库几乎都快掏空了,梁闲想要拨银赈灾,户部却连银子都掏不出来,朝堂上嚷嚷了几日,又说调粮又说加几个丰收州郡的赋税,来来回回没个结论,梁闲嘴角都起泡了,其实主要就是银子问题。 景琢在朝堂上听人争辩也累得很,索性往中间一站,直接说愿意捐银,大臣们的嗡嗡声骤然停下,看着景琢,有欣赏的,有愤恨的,有无奈的,有叹息的。 景琢这是开了个头,右相都捐银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得意思意思跟着捐,有些抠门的自然不乐意。 早朝散后,梁闲把他叫走了。 一是确实有话要问,二是怕他被有些人冷嘲热讽。 不论如何,景琢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梁闲很是感激,留他用午膳。 道具餐没办法多吃,天气热了也不好放,谢潭西和邢修弋就捡盘边缘的菜吃,俩人在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对视一眼,很是苦涩。 晚上下了戏,邢修弋和谢潭西偷偷溜出去吃完饭。 横店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烧烤,谢潭西去年吃过几次,后面没来这边想得很,可算吃上了。 “我今天让小韩买了好些小风扇,眼看一天比一天热了,拍戏间隙拿着吹吹风,别热出毛病来。”邢修弋拿筷子烤牛rou,烤好了就往谢潭西盘子里夹。 谢潭西吃得含含糊糊的:“我今天还想要不要买点小风扇,你动作还挺快。” 邢修弋笑笑。 “你吃吧,别光给我夹了。”谢潭西拦了他一下,从他手里拿过公筷自己给rou和鸡翅翻面儿。 “我去年在组里的时候,导演整了一个小冰柜,里面存着冰激凌和冰水,我跟黄导商量下,也弄一个,那些工作人员也不比咱们轻松,我今天看黄导拿了个竹扇子一直扇风,老想笑。”谢潭西道。 邢修弋道:“可不,我看黄导好像特别怕热的样子,穿得比咱少多了,下了戏脊背后面一大片水。” 晚上九点多,吃得肚子滚圆的俩人散步回酒店,谢潭西叹了口气:“可惜这附近没有好吃点的小龙虾,我还挺想的。” 邢修弋捏他脸,失笑道:“谢小猪,吃得那么饱了还在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