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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不想吃烤rou,现在还有机会反悔。”

    或许是我把自己放得太空的缘故,迹部将热气氤氲的大麦茶推过来时陶瓷杯底磨擦实木桌面的声音都让我打了个颤。

    这家藏在池袋犄角旮旯里的烤rou店人均消费同样是它门可罗雀客人寥寥的一大原因。寸金寸土的狭小店内,只有我们一行人与正在忙活备菜的老板。拉开店门时他还坐在收银台后面吃羊羹。

    宍户亮与叶山小太郎相处地不错,实渕玲央和忍足侑士交谈甚欢,我甚至听到了他们对话中出现的诸如吊桥效应、首因效应、古烈治效应之类的爱情心理学词汇……

    身处这片不可谓不融洽的和谐气氛中,我抬头看了看迹部,低头看了看杯里浅青色的茶水,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另一侧同样一瞬不瞬盯着我的赤司,终于忍无可忍倏地起身道:

    “你们两个!是想用眼神凌迟我吗?!”

    而且到底是为什么不坐在自己部员之间,反而要和门神一样的守在我这里啊?!

    饭都会变得难吃很多!

    “又在说什么胡话?不就只是普通地看着你吗?”迹部神色自若地挪开视线拎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斟满,破天荒的他竟然没让桦地代劳,难道今天的太阳要从东边落下?“是不是你最近压力太大,精神这么敏感?要不要把学生会的事情挪给须王薰,我放你两天假?”

    “真的吗?!”迹部的后半句话让我正在整理的脏话统统泥牛入海化作为无,我也顾不上赤司是不是还在旁边盯着我看,侧身双手摁上迹部的肩膀一阵猛晃,“你要记住自己今天说的话哦!这里这么多人听着,可没有给你反悔的余地!!!”

    “啊嗯?本大爷什么时候没有好好遵守和你的约定?”他挑起眉梢,一边把我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一边往我手心使劲儿地捏了一下。

    我立刻抽回手甩了甩。其实捏手心并不怎么痛,我是不太懂迹部又哪里不高兴了。

    这个看似还挺亲昵的小动作他通常用来与我表达不满。起初却是因为我跟迹部说,自己对钢琴一窍不通,他不太相信才捉住我的手检查得来的。

    在我看来任何乐器都不如一本经典物理学的书来得实在。说什么陶冶情cao,都只是父母哄小孩儿希望他们能好好坐在一个地方不要乱跑的鬼话。而中也从不强求我做任何事情,毕竟当初他可是自己撂下狂言,向我许诺我是可以拥有阳光自由和小花的。所以无论读书也好,写作业也好,做完了你该做的事情,剩下的时间想玩就去玩吧。

    一定非要学钢琴不可吗?!彼时我插着腰质问迹部,他竟然难得的语塞了。不过就只有那么一会儿,他便紧接着问我:那你会别的吗?长笛、马巴林琴、弦乐器之类的?

    我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什么都不会。

    但我知道黑洞热力学说认为黑洞越庞大温度就越低,宇宙中最大黑洞散发的热是10的负17次方开尔文,几乎接近于绝对零度。

    那时迹部脸还是圆的,眼睛看起来也比现在的大,像只呆头鹅。

    而呆头鹅陷入沉默的样子,到现在想起来也很好笑

    曾经我也羡慕过其他女孩子手指纤细修长,但是中也说我这样一直rourou的小小的也无所谓,因为真正喜欢我爱护我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那个人,肯定会为我准备全世界最适合我的独一无二的戒指。

    可要是他没准备呢?我这样问中也。

    中也沉默一阵,随即如是说到:要是他没准备就不嫁了,连戒指都买不起还想娶我meimei的穷光蛋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深海。”

    回忆戛然而止,有人在叫我。我循着声音侧头望过去,赤司的脸在店里暖色的灯光中也柔和了好多好多。

    人格融合顺利不顺利简单不简单都不是我能妄自定夺的。然而在这一刻,他总该是我熟悉的征十郎了。

    我问他,“怎么了?”

    “坐好,要开火了,这家店用的是木炭。”赤司用眼神示意我看向端着火盆走来的老板,热浪将他烤得满脸通红。炙烤guntang的木炭稍一拨弄就有活蹦乱跳的火星溅出。

    这家店的安全隐患真的不小,明明装潢布置采用了大量榻榻米和木质,却还敢使用明火。而且周围这群男生穿的都是队服,他们对此倒不甚在意,可我身上的冰帝制服就金贵了。哪怕中也不差钱,我也舍不得拿自己的衣服去烧。

    实在难以苟同向日岳人的品味,然而碍于老板还在勤勤恳恳地为我们往烤炉里添碳,我只能三缄其口。

    虽然裙子是每个女孩子的必修课,但在这种场合下它还是让我感到有些难以行动,总要小心翼翼的注意这这那那,束手束脚。

    “实渕,能帮我把外套递过来吗?”

    我正捏着裙角往后躲着乱飞的小火星,赤司向实渕玲央伸出了手。

    店里暖气开得不太足,我正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冷,要不要让老板把空调温度调高。那件洛山的队服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注视中盖在我的膝盖上。赤司拉着两只袖子,将外套系在我的腰间。

    “啊啦,小征真体贴。”实渕声音不小地感慨,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按理说烤rou店应该都会准备围裙给客人,我却不能像平时和迹部相处时那样轻巧地笑他多此一举。可要是说我和他的关系不如迹部一般要好,我又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