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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难道不能自己内部解决一下吗?这是不是太影响我们的行课秩序了?”

    未来的职业英雄了不起啊?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因为中也是个黑手党,我对英雄这个职业一直抱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哪怕我知道他们其实也有许多自己的难处与不易。

    平心而论,职业英雄并不好当。这里我指的当然不是那些经常在广告或者娱乐性质满点的综艺节目中露面的人气角色,而是以事件解决数量打出名号的、国民公认的英雄。

    他们的性质其实有点像协警,又有点像社区居委会,上到随行政要出访,下到替慌张到说不清话的母亲找孩子,遇到的问题永远比办法多。

    这次雄英的实训课所要教授的,正是关于“如何撤离人群”的疏散方法。

    陌生的环境与陌生的面孔更容易制造紧张感,一直处在明知很安全的学校里的确可能会不自觉的松懈自己。

    “你现在有意见也晚了。”迹部从抽屉里抽出了另一张纸,让桦地递给我。纸上最扎眼的还是鲜章,略微洇开的墨水底下是冰帝理事会钦定的授意。“教务部那边周末就已经开始在调整排课了,就当多一次应急疏散演练。”

    “那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

    我就差振臂抗议了,我难道是一根汗毛一吹能分出八十个□□的齐天大圣吗?

    “石上那混蛋到底要请假到什么时候,别让他当书记了干脆我直接上位吧。”书记的工作可比财务轻松多了,更别说本来就只有五个人的学生会现在只剩下了三个,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用重力cao作制造点小范围的地震好让冰帝停课几天。

    “他说他弟最近情绪不好,做哥哥的要在家陪护。”

    “他弟?石上优?”听及至此,我又翻了个白眼,“两个社恐放在一起只会加重病情不会负负得正!”

    迹部饶有兴致的挑起眉梢,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副会长须王薰同学的交换期下周结束。”

    讲道理,这真是仅次于中也取消出差计划更加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我能把工作拖到下周吗?”

    “不行。”他立刻回绝了我,“我这边的时间不能配合你。这周开始网球部的训练翻倍,下周开始要准备东京区大赛的预选赛。”

    迹部景吾的语气是爱莫能助的,但他的笑容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幸灾乐祸的。

    与雄英高中的合作事宜还有很多需要两所学校相互配合的工作,实际上比较事多的反倒是目前正处于全面戒严的冰帝。虽然知道了他们实训课的流程,但我还得去联系雄英方面的负责人向他们确认来访人员的名单,否则等人都到了门口反而被保安拦下可就太尴尬了。

    “唔……相泽消太。”

    我盯着联系人的一栏,跟着标注在汉字上面的罗马音念出这个有点古怪的名字,完全忘了征十郎今天要来冰帝进行训练赛的事情。

    第19章

    019有朋将自远方来

    ·

    相泽消太接到转拨进来的内线电话时还纳闷了一会。彼时他刚打开自己的睡袋,正准备缩进去,谁知道这个念头还没落实到行动,电话就响了。

    谁会挑这种时候打电话?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中午十二点五十,就连精力无限好成天跟个无线电喇叭一样唧唧歪歪个没完的布雷森特·麦克都会懂得在午休时段缄默三口,否则他很可能会被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老师合力用拘束带捆起来扔在墙角。

    不想接。他垂下眼睛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区号,这通电话来自东京。

    压下如此抗拒的念头,继而拿起听筒。

    “您好,这里是冰帝学园学生会。请问是雄英高中本次协同演习的负责人,相泽消太老师吗?”

    “是我。”有些出乎意料,是个孩子的声音。

    应该不会比他班上的那群还没把规矩与纪律刻进骨子里的小鬼头年长太多。虽然流程安排是固定不变的东西,但她话术的运用却已经比出入社会好几年的职场人更加熟练。逻辑清晰,措辞也拿捏得体贴礼貌。相泽消太又不免得想起手底下的问题儿童们,尤其是口田甲司,那是个内向到没办法好好跟外人沟通的学生。

    冰帝的办事效率倒是比相泽消太想象的更快。原先他还以为这类老牌名校,还是贵族学校,会在某些方面拿腔拿调,本来能够立刻敲定的事情可能会故意拖延等到他们这边失去耐心,再作出纡尊降贵的样子勉为其难的通过演习方案。现在看来倒是他片面刻板了。

    不过让相泽消太没想到的是冰帝竟然是学生自己处理接洽事宜,他按照对方的要求将英雄科A班与B班的名册报了过去,然后由对面先行挂断了这通不适时的通话。整个过程从电话铃响到结束,不超过十分钟。

    “喂喂喂怎么就挂了?我还和布拉德打赌你们要聊更久一点。”显然布雷森特·麦克对冰帝认知与事实也存在差距,“如何如何?要穿正装吗?要把胡子剃干净吗?要把头发剪到符合规定的长度吗——像我们高中时那样?”

    “……不用。只需要我们提供来访人员名单,服饰方面一律不作要求。”相泽消太缩进他的睡袋,“难道你会因为这种要求就不去了?”

    “那是自然。”布雷森特·麦克煞有介事地捋了捋他金灿灿的莫西干头,一脸绝不将就的倔强,“都是些连牛rou多少钱一公斤都不知道的温室花朵,我怕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