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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下一大杯清水后,源坐到福泽谕吉对面。 “这几天辛苦你了。” 福泽谕吉放下手中的书本,“无妨。” 乱步确实有时候比较聒噪烦人,但他已经将照顾乱步一事当做一场必经的修行,而且像乱步这样聪慧过人的孩子,他总觉得要是让源前辈自己带的话,说不定会导致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关于乱步的能力,能和我具体说说你是怎么和他解释的吗?” 源至今还是难以相信,以乱步的聪明才智,竟然会被福泽谕吉给忽悠过去。 “只是将所有乱步看来异于常人的部分用异能力解释了而已。” 对于这个问题,福泽谕吉并不想多说。 毕竟那违背了他“正直诚实”的原则,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撒了谎。 但在当时,除了谎称乱步是异能者,他找不到其他更有效的方法。 能清晰的洞察真相,在如今满是伪装与谎言的世界,比起上天赐予的天赋,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多谢。” 源诚恳的说,既然福泽不想详谈,他也不会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果不是福泽,他或许根本无法注意到这一点。 在源的认知里,天才本就孤独,但他忽略了一点,乱步并不能像他一样习惯孤独。 答应了江户川夫妇会照顾好乱步,结果… “信之介!” 正忏悔着的源听到身后突然传来某少年飞奔而来的声响。 刚起床的乱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小鸭子睡衣,因为主人的睡相实在一言难尽,可爱的鸭子睡衣皱巴巴的,衣领还歪斜着,露出少年小半个肩膀。 猛地扑到源的背上,乱步揪着源才打理好的卷发,有些生气的嚷嚷。 “信之介为什么不叫我起床,是想趁着乱步大人不在偷吃零食吗,还是说你们背着乱步大人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突然惊醒发现身边的床位已经变得空荡荡一片,自从离开小镇后就一直缺乏安全感的乱步瞬间清醒,来不及穿鞋子就跑出房间。 哼,他才不是担心信之介趁自己睡着偷偷离开呢。 既不爱吃零食,也不爱玩游戏的源和福泽谕吉沉默着对乱步行注目礼。 在某种时候,乱步的思维方式还是挺符合小孩子的逻辑的。 源轻轻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乱步。 “只是闲聊罢了,难道乱步也想早起和我们一起聊天吗?” “才不要!” 说话间,乱步露出嫌弃的表情。 福泽谕吉皱眉,“乱步,太失礼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而且乱步现在的姿势,一手撑在源的肩上,一手揪着源的卷发给他“做造型”,双腿盘在源的腰上,此刻正被源用手捂着保暖。 太不尊敬长辈了! 察觉到福泽谕吉接下来的说教,乱步大声说:“这里太冷了,我要回去被窝里面。” 只要我溜得快,训斥就追不上我。 “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先穿外套就跑出来了。” 源就着当前的姿势站起身来,对福泽谕吉说,“我先带乱步去洗漱。” “我要回被窝,不要起床洗漱!” “可是你不是已经起床了吗,赖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目送着两人走出房间,福泽谕吉有些忧虑的想到:源前辈,完全心安理得的被奴役了呢。 带着乱步洗漱完毕,自觉担任煮饭工一职的源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饭,乱步则在强调完自己对早餐的最新口味要求后,一溜烟的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早餐是非常简单的日式早餐,除了乱步面前的加糖厚蛋烧和淋上番茄酱的烤鱼,其他都是咸口的食物。 吃过早餐,福泽谕吉表示今天还有新的委托,正好源也要回诊所,三人一起出门。 分叉路口,源对着乱步两人挥了挥手。 “好了,乱步要记得不能给福泽的工作添麻烦哦。” 在森医生完全得到港黑首领信任之前,他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诊所做“信太郎”,否则频繁的外出,不仅会影响到森医生的计划,还很有可能给福泽他们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另外两人也听出了源话里的意思。 福泽谕吉对源微微颔首,表示自己会照顾好乱步。 乱步则是小小的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 赶在中午之前回到诊所,源避开港黑派驻在诊所附近的眼线,溜进诊室。 好巧不巧的正好目睹了森医生邪笑着给病人开喉的模样。 飞溅起来的猩红液体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沾到了医生的脸上,更多的溅到了暗色的墙壁上。 看到这一幕的源非常怀疑,这件诊所的墙壁或许原本并不是这个颜色,只是因为医生的某些违规cao作,才演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若无其事的摸出一张手帕擦去脸上的液体,森鸥外一边收拾病床,一边说:“源先生还真是准时呢。” 现在的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 接过对方手里用染红的床单包裹着的一大包待处理垃圾,源打着哈欠向后门走去。 在港黑的保护加监视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真不愧是森医生。 来到后巷,源看着明显空旷了许多的阴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