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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前时,关璟瑄忽然停住了脚步,信手推开房门,头上顿时落下一大片灰尘。沈自流眼疾手快地释放灵力撑起一道护盾罩在两人头顶上,不料那些灰尘被开门时卷起的气流一吹,骤然改变了落下的方向,绕过护盾径直朝两人扑来。好在关璟瑄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在开门的同时便落了个结界在两人身边,才免于沾一身灰。 等飞尘散尽后,借着从门口照进的光线,房中的陈设一目了然。这间屋子没有窗,满室杂乱地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柜子和箱子,有两个箱子的箱盖没有阖上,可以看到里面堆满了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的锅碗瓢盆烛台蚊帐之类的旧物,靠墙的边角空地上还码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看起来这里就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杂物间。 环视了屋子片刻后,关璟瑄喃喃自语道:“果然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沈自流望向关璟瑄,道:“这里是师父以前的家吗?” 关璟瑄收回目光,转头看到沈自流小心翼翼的神情,回以他一个浅笑,道:“没错,这里便是我入昆仑前的家。” 沈自流道:“师父愿意跟弟子讲一讲吗?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还有方才那位老妇说的那些话……” 关璟瑄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后退一步将房门重新关好,既而领着沈自流走到已经荒草丛生的后院,在半人高的杂草中找到一方石桌,拿出浮云扇拂去桌边两张石凳上的积年尘土,和沈自流相邻而坐。 “大约五十年前,扬州有一户姓关的商贾世家,以造船发家,后来但凡有暴利可图的生意都有涉及。关家三代为商,家业之大就连当地的官府也要给三份薄面,但发迹之后关家从上到下的作风都变得愈发为富不仁。为了攫取更多利益,他们明面背地里都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却因为有官府兜着,无人能撼动其分毫。” “方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位老妇人,当年就是扬州城一位十分心灵手巧的绣娘,扬州绣娘众多却无人能出其右。那时候扬州的几大绣庄都被关家掌控着,关家一直想招揽那位绣娘,无奈绣娘十分看不惯关家的行事作风,又相当有傲骨,无论关家开出什么条件她都拒不接受,就守着自家的小绣坊,也不跟关家有生意往来。而且这位绣娘在刺绣和织造上又极有天赋,自她手上而出的绣品件件都是巧夺天工,关家绣庄的绣品虽然也属上品,和她的一比就黯然失色了,可以说她一人就盖过了扬州城所有绣庄和绣娘的风头,关家也因此一直对她耿耿于怀。” 沈自流听到这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之后的事,却仍旧问道:“后来呢?” 关璟瑄道:“后来,这位绣娘一夜之间忽然患上了无药可治的眼疾,从此再也无法刺绣了。” 沈自流皱了邹眉,道:“是关家的人做的?” 关璟瑄道:“在患上眼疾前的那日,绣娘与一位总角之交在街上重逢,两人对坐品茗相谈甚欢。旧友知道绣娘喜爱饮茶,特特赠予她一包从蜀地带回来的峨眉白芽,绣娘自然很高兴地收下了,当晚就沏了一杯喝下。一夜之后,绣娘的眼睛就坏了,多方寻医无果后,绣娘心灰意冷,在绣界也渐渐销声匿迹。然而半年后,那位总角之交却当上了关家名下最大绣庄的主事人。” 第33章 关璟瑄轻叹一声,道:“这不过是关家万千‘不仁’中尚属手段温和的之一,在关家为恶为霸最盛的那十几年里,即便只是个关家的仆役,在扬州城里也是横着走的,而为师出生时恰好就遇上了那个时期。那时候关家把持家业的还是我的祖父,而我父亲是祖父的次子,在我上边还有两位亲兄长和数位堂兄堂姊,关家也算是人丁兴旺。生于这样的家族中,从小受长辈和整个家族风气的影响,关家的小辈大都自小就学会了唯我独尊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相比之下,既不争又无求,并且对于关家的诸多做法并不赞同的为师在关家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因此从小就不怎么受长辈的待见。那时候修真之风兴起,几乎稍有实力的世家都会从家族中选出合适的幼童送入仙门修习,学成后再让他们为家族效力。原本作为宗家嫡系子孙为师是不该被选上的,但因为在长辈面前不讨喜,又不是长子,为师便被选中送入昆仑。” 那时候关璟瑄年纪虽小,却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关家就如一个异类,他既不愿改变自己融入家族,也知自己无法改变其他人,于是早早便打算好等成年以后就离开关家,找个偏僻宁静的小村子安家落户。他算是关家众多小辈中最能静得下心来学习的一个,平日里也不爱跟其他兄弟姐妹出去惹是生非。论学识和才思,关璟瑄绝对不输于任何一个同龄人,因此今后要凭自己的能力谋生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家族的安排,瞬间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关璟瑄自小就是个随遇而安逆来顺受的性子,既然已经被指名送去昆仑求道,又可以暂时远离关家,他十分容易地便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而关家的变数,也在他拜入昆仑后悄然而至。 “为师拜入昆仑后的第三年,祖父突然中风,家业全部由大伯接管。在一次北上巡商途中,大伯被人暗害客死他乡,大堂兄虽然继承了家主之位,在族中的势力却不及我父亲,因而关家实际上变成了由我父亲把控。没过多久,大伯的三子两女陆续怪病缠身离奇身亡,我父亲很快便名正言顺成了关家新一任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