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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去死简直丧心病狂!!! 祁褚被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未来得及给自己求情,太师已经甩袖一摆怫然不悦走了。 语果看着太师怒气冲冲的背影,战战兢兢道:“陛下,太师这般生气,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祁褚看着谢殒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也恼怒起来,他道:“朕自有分寸。” 谢殒真是喜怒无常,自己简直动辄得咎,只要谢去死不高兴了,他就变着法折磨自己,这次他祁褚决不求饶,不就是骈文吗?他写!!! 阅读理解自然非常难做,但这次祁褚不是没理解原文,而是审题错误了。 谢殒问他对这事怎么看的时候,是问他相不相信自己和一个青楼女子春/宵一度了,没想到祁褚竟然言语间都是对他和青楼女子厮/混的宽容理解,甚至还说出琴瑟和鸣这个成语。 琴瑟和鸣乃是形容夫妻的,难道小皇帝竟以为他会将那青楼女子娶进家门吗? 谢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此番虽然罚了小皇帝,但太师心中怒火仍然不减,他转头想找小皇帝质问,忽然瞧见闻霖替刚出门的小皇帝披上了披风,二人说话间,小皇帝还露出了笑容。 从谢殒的视线看去,小皇帝倒似和那下贱的奴仆头抵着头似的。 谢殒气得手指发抖,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气,手指在袍袖中紧紧攥住,强迫自己转身离开了! 龙阳之好虽非正途,但小皇帝竟从来没有觊觎过自己!谢殒心中既难堪又恼怒。 …… 转眼间过了三日,同尘差人进宫叫祁褚去太师府上一趟,说是找到了珍藏的话本送给他消遣,但宫门口盘查森严,其余人将话本带不进去,只能让祁褚自己过来拿一趟了。 同尘是太师的亲信随从,自然知道太师同小皇帝闹不和的事情,因此还特特告诉祁褚太师去内阁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祁褚这才放下心来,午膳后带着黛秋去了太师府,仆从带着他们到了太师住的内院才找到同尘。 内院谢殒住的北屋叮呤咣啷一阵施工的声音,祁褚站在门口探了探头,同尘看到他赶忙跑出来,行礼之后才道:“陛下等小的擦把脸,这就带陛下去拿话本。” 祁褚随口道:“你这灰头土脸的,是做什么呢?” 同尘愁眉苦脸抱怨道:“陛下,您有所不知,我家主子洁癖甚是严重,主子喜欢赏乐,前段时日原是找梨浅衣娘子来府中弹琵琶,却没想到庆春楼会错了意,告诉了府中下人她是来侍奉太师的,下人们自作主张将那娘子安置在了太师卧房里,恰巧那日周大人临时请主子出去吃酒,主子便将梨浅衣的事忘了,他推开卧房看到梨浅衣娘子在床上,当即就生了大气,发了好一通火,命人将梨浅衣娘子送了回去不说,还将她睡过的被褥都扔了。” 说道这里,同尘又叹了口气,道:“这两日主子每晚都睡不好觉,脾气也暴躁了许多,今早一起来便命小的直接将床换了。”说完,他悄悄打量了几眼小陛下。 祁褚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思忖,这情节展开不太对啊! 按照原著,谢殒和梨浅衣共处一室,不应该干柴烈火啪啪响吗?怎么嫌弃到连床都要换的地步了? 况且,洁癖这种病是一个种马该得的吗? 同尘见他皱眉,又加了一把火道:“陛下有所不知,那日主子从宫中回来,可是气得不轻呢……” 祁褚:“……”每天晚上点灯熬油写作文,老子难道不生气嘛! 同尘见他脸上隐隐有不悦之色,赶忙道:“太师是陛下的老师,却被陛下误会和青楼女子有染、德行有失,他心中十分挫败懊丧……” 祁褚小声争辩道:“全京城都这般谈论,又不是朕一人误会他……” 同尘道:“主子这个人虽然瞧着温和,但其实天生傲骨,他不屑于去给别人解释什么,但陛下……唯有您是不同的,您是太师自小带大的学生,是他此生唯一的学生,这天下人误会他无所谓,唯独您误会他让他伤心。” 千穿万穿套路不穿,眼看小皇帝果然露出了一丝愧疚之色,同尘良心默默痛了痛。 主子,小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祁褚:“……” 他承认他是因为看了原著,对谢殒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但他也确确实实没想到谢殒是个这般画风清奇的种马文男主啊! 不过……同尘的话,确实勾起了他的愧疚之心。谢殒大约是真的以为自己在学生面前失了德行,才那般生气吧。 毕竟是自己先错的,要不要道个歉呢。 谢殒回家时已是傍晚了,他近来睡不好,心情也不愉快,见到同尘冷着脸问了一句:“孤的床换好了没有?” 同尘毕恭毕敬道:“已经按照主子的要求换了,旧的那张已经扔了。” 谢殒淡淡点了点头。 同尘又小声对他道:“主子,陛下来了,就在内院……” 只见他家主子神色淡然微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只是他脚步却不自觉快了一些。 谢殒进了内院远远看到小皇帝背对着他归置酒菜,脚步不觉又快了些,等站在花厅外面的时候,却停住不动了。 同尘刚要提醒陛下,便听到他家主子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