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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澍摇了摇头。“回去他都睡了。” 陆哥瞪圆了眼睛。“你小子是不是那儿有毛病?要不就是你老婆长得太丑?” “怎么可能!”樊澍反驳,“我靠,我老婆可漂亮了,见过的人没有不说漂亮的好吗?” “照片呢?交出来看看!”他叼着烟,一手还挂着缝合线,一手去抢樊澍的手机。 樊澍被他挣得嘶了一声,“我手机里没照片。” “没图没真相啊,那你嘚瑟个啥?”陆哥切了一声,也不再逗他,脱掉半截拖鞋,把脚往旁边茶几上一探,摁住了遥控器的开关,挂壁电视亮了起来,里头乱糟糟的声音传出来。 老旧彩屏坏了一个角的显像,甚至有些偏色;蓝色调的新闻背景亮出来,正在报道OMEGA协理会几位候选人的情况。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无疑是当中那唯一一位OMEGA了。 这是一次公开的采访辩论,可连摄影镜头就跟不要钱似的,有事没事都恨不得往凌衍之脸上怼。他们的履历一行行地跳出来,几个人相互地握手,在每个人简要的主题发言之后,就会进入巡回辩论的环节。轮到凌衍之的时候,摄影机的镜头恨不得切出花来。 “我知道有个问题大家都想问,我不如替他们先问出来吧,”主持人友善地说,“您是如何决定要竞选这个职位的呢?OMEGA参选,想必会面临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很多人总觉得OMEGA不适合从政的理由之一是,OMEGA走上街,就会面临着无限的危险;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待在家里,这样可以避免受到和引发更多的伤害。”他俏皮地回答,“可是我在这里了,我发现和我一同竞争、共事的先生们都是持身立正的人,我们是秉持了数千年文明的国度里最为智慧的种族,完全可以控制、约束和要求自己。如果不是这样,也就不会有这个定级系统的诞生,更不会有所谓OMEGA协理会的存在了。” “有一个OEMGA跟我说,‘有好多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在这个地位的人不明白’。三角是最为稳定的结构,因此在这个结构当中,任何一方声音的缺失和平衡的打破,都会导致这个社会的不稳定。OMEGA是为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而回归家庭,他们的声音不应该消失,这才是O协存在的原因,那不仅仅是一种管理和归束,更是一种沟通与传达……” “……很厉害啊,讲得很圆滑嘛,另外几个一看都不是什么好鸟,还要把他们比作君子也为难他了。”陆哥给他打了麻药,边缝合边说,“你老婆有他漂亮吗?” 樊澍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哇,你这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比这还漂亮,那得是多漂亮——” 他看着镜头晃过凌衍之细长的颈子,突然抑制不住地想到那天失控的自己是怎样将他按在墙上,怎样连**都不做就从身后将他贯穿。他以前不会那么失控的。就算那一次把曲马多当饭吃,回来后仍然记得克制着,任凭底下硬得发疼也没有把人叫醒;他怕醒了后自己就没法控制,也怕自己身上那些混乱恶心的味道沾到他全无所觉的梦里,更怕被发现那看似正常的外衣底下藏污纳垢:我不是什么好人。这双手上沾过血,这身子也沾过比血脏得多的东西。他会隐忍着、肖想着打上一砲,就像是把那些脏污和恶心的部分全排出去,再去洗一个澡,搓揉干净直至再也闻不见尸体的味道,才会再回到床边,才敢把他想象中最平静的部分抱进怀里。凌衍之是他怀揣着的一个所谓的最为美好的‘家’的梦,他舍不得让他被那些永远也洗不掉的味道沾上半点。 可那一天他完全失控了,那一场便无关爱/欲,只不过是一场征服与欺凌。那一瞬间的自己便好像不是自己,像是自己父亲的缩影,像是自己一辈子也不愿意成为的人。 第35章 礼尚往来 电视上的画面已经转到多方辩论的桥段。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凌衍之不显得特别突出,却也没有跟不上掉队。樊澍下意识地手上微微用力,抠掉了一块血痂。 “不过啊,你成天这么想着老婆也不成事吧?”陆哥没关注过凌衍之,一边看着,一边把樊澍像个破皮囊一样缝完了,“哎,要是太子爷放了你,倒是可以带你去个好地方转转心思。” 每个这种街区都肯定有“那种地方”,谁都心照不宣。哪个人没来换换口味、纾解压力过?樊澍心中一动,却抽着气嘶着声,转着刚被包好的肩膀问:“怎么着,现在不能去?” “那地方能让警察去了,那还得了。” “我去过的地方多了。”樊澍毫不在意,“再说,我都被除名了。”他摇摇头,“你见过哪个药物上瘾的特工还能继续出特勤啊?” “我没见过特工啊别乱说,我只看过007,”陆哥继续看那个辩论节目,“再说现在OMEGA都能电视竞选了,哪还有什么说得准的事。” 荧幕里,那几个人已经对凌衍之采取包夹之势。不遗余力的攻讦对手就是手段之一。其中一个毫不客气地问:“凌先生,你自己在公开的宣讲里曾经承认过,你为了避孕,曾经长时间服用违禁的避孕药物,这才最终导致了流产——” 樊澍的气息倏然收紧了。接下来那个问题果然被抛出来: “——请问你从哪里得到避孕的药物?通过什么渠道购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