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在线阅读 -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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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男子沉稳的声音相较,白行歌的听着是完全相反的柔和。他的声音像是天生带着一种清静之力,既有耐心,又能平复常人焦躁的心,让一般人听见了,哪怕对他生有不满,亦不会轻易对他动手。

    阿竹下意识朝站在白行歌面前的高大男子看去,又是一阵讶异。

    男人似乎挺沉得住气,对于有个人突然跑到自己面前冲着他说他快死了,他并没有露出预想中的惊疑或慌张,脸上依旧平静又漠然。

    可正是这诡异的安静,让他莫名感到有些紧张。

    他挺佩服白行歌的淡定。不知为何,这位看起来像只是出自富贵人家的公子,无形中却给他带来一股让他感到威胁,又或是惧怕的压迫感。

    他最后一次这样的体验,还是来自朔国现任皇帝,季君延。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行歌与阿竹面前的男人只淡声反问:“是吗?”

    像是个置身死于度外之人,又或是根本不相信白行歌的言论。

    大概是被男人沉默又安静,外加好看得面貌所诱惑,白行歌和阿竹对他并没有太大的防备心。

    以至于他消失在白行歌面前并来到他身后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是直到白行歌因为双臂突然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脸色一白,才真正发现了男人眼中刺骨的冷意。

    他错愕的目光,却只换来了一声对方不带感情的轻笑。

    几乎是在白行歌受到伤害的同时,藏匿于暗处,并对这不知名却浑身泛着一种看不透的危险的男人,早有戒备的影一和影六瞬间窜到对方面前,拉开了他和白行歌之间的距离。

    原本脸色就不怎么好的男子在见到拦在白行歌面前的两名黑衣人时,眼中的晦暗深到了极点。

    “影卫?你是皇宫的人?”他看向白行歌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冷意。像是原本想随意做个警告就作罢的他,突然不想轻易放过他们了。

    青天白日,一场打斗毫无预警地在金水镇的街道上展开。

    周围路过的人逐渐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纷纷停下脚步,甚至有些害怕地退到街道两旁,连交谈声都小了许多。而惜命的摊主们早已跑到附近的角落躲起,连摊子都顾不上了,只能远远用心疼的眼神望着。

    白行歌深吸了口气尝试想动动自己的手,但他发现自己才刚产生这样的念头,双手就传来了刺骨穿皮的剧痛。

    他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比起害怕,他第一时间的想法是不敢置信。

    他的手,就这样废了?那人做了什么?他有做了什么吗?

    阿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边上,落在他手臂的视线又是愤怒又是不可思议。

    白行歌从小就被接进皇宫,更是因为季君延暗里到最后明面上的袒护,他在宫中一直都是被呵护着的,从来没人敢对他动手。他们家国师细皮嫩rou,半点功夫也无,在手上轻轻一捏都能留下显眼的红痕,纵观整个皇宫,就无人敢对他动粗。

    就连季君延都没打过他!

    阿竹想着,心下觉得愤怒无比。

    然而等他回头看向战况时,却是见到身手都令他极为佩服的影六被那位穿着华服的公子,面不改色地打落到边上的一幕。

    卖菜人草草堆起的摊子被砸得七零八落,绿油油的菜撒了一地,显然已经不能再拿来卖人了。

    白行歌强忍着身上的痛意,脸色除白了几分之外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却叫阿竹看得越发心疼:“公子,我们先走。”

    阿竹才扶着他转身走没几步,他的双腿突然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叮了一下的刺痛。酥麻的感觉一瞬间在他双腿上蔓延,接下来,他就失去了双腿的知觉。

    白行歌头疼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正打算提醒阿竹把自己扶好,可是还未开口,本该在与影一和影六激烈交手的男人忽然落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心里忍不住惊疑。

    影一和影六在他印象中是近乎全能的存在,所以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还能毫发无损,甚至衣服看起来半点凌乱都没有地再站到他面前。

    谢璟深正在等人给他备好车子。

    然后白行歌突然撞到了他面前。

    而且还是皇宫的人。

    阿竹下意识要对谢璟深动手,反而被对方一掌推到了边上。后者看了白行歌一眼,忽然轻笑:“忘了还有腿。”

    白行歌今日算是彻底认识到了江湖的险恶。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面前这位男子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在继他的手之后又把他的腿给废了。

    疼痛刺激得他脸色发白,额间都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白行歌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但是比起疼痛,他更想知道他双手双脚是否还有恢复的可能?这伤的,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的?

    脖子突然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抓住,手臂与双腿的疼痛刺激得他双眼微微泛红,他被迫仰头看向面前的男子,眼里似乎还泛着一层惹人怜爱的波光。

    就连围观的人都看得有几分心疼,心中纵有不服,但是作为普通小市民的他们却不敢为白行歌发声。

    “那再算一算,我和你谁会先死呢?”

    谢璟深抬手掐住了白行歌的脖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眼底一片寒凉,没有半点对他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