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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甘心把这房子抵出去。”王氏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直直地看着周柄。 把周柄看得心里一阵发寒。 恰在此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外头有一批人说是宸王府派来送信的,要求见老爷。” 听到宸王府三个字,周柄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飞奔般跑出宅子。 率先看到的就是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兵痞子,皱了皱眉,左右打量片刻,问向身后的下人,“宸王府的人呢。” 下人上前,面色微尬地指着面前几个残缺不全的人说道,“老爷,他们就是宸王府派来送信的人。” 周柄看着面前几人,诧异不已,他记得宸王府去年派来送信的人还长得周正,今年怎么就落空到这等田地? 心下不由得更加忐忑了,心里猜想他捐出去的那些钱,多半都打了水漂,面上也泛苦起来。 “你就是蚕丝商人周柄?”一个老兵看着周柄,问道。 “正是。”周柄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然而老兵们并不放心,还去敲了敲周围邻居的门,直到三到五个确保他就是周柄后,他们才从怀里掏出属于周柄的信封。 起初,他们也没把送信一事看在眼中,以为只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一封信,送到就好。 直到送到了第一封信,那商人当着他们面拆开信封发现里面裹着有银票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这时他们才深刻的明白,陆初一临走时交代他们的那句信在人在的意义。 一路上抱着信封的老兵们手都在抖,整整一包袱的信啊,那就是整整一包袱的钱! 如此多的钱,他们别说是抱着,就连见都没见过,如今就这么直愣愣地抱在怀里,这王爷该对他们有多信任! 一个缺了胳膊的老兵抱着包袱,哭得稀里哗啦,他们这些没人要的老骨头,居然也有被看得起的一天。 为了不让眼泪打湿包袱湿了里面的信,这人只能把包袱顶在头上哭,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谁也不会嫌弃,这是在钱底下哭啊,这辈子能在如此多的钱底下哭一回,死也值了。 然后这个装信封的包袱就被他们所有人顶在头顶上哭了回。 至此之后,他们就不敢随意对待装信的包裹了,晚上路上都是抱着睡觉,生怕丢了被人抢了,每封信送到必须得有人作保才肯把信封拿出来交到当事人手中。 周柄接过信也并未抱什么希望,就在门边把信封拆开了来,手一抖一张银票滑落了下来。 周柄看着地上的银票,错愕片刻,快速捡起,浏览了一下信上的内容,瞬间激动得手都在抖。 王爷,真的把今年的分红给他们了! 他一共捐了三千两,今年的分红就分了一千两! 如若往后每年都是这个分红的话,最差每年也是一千两,三年就可回本! 以后就算自己不做蚕丝生意了,每年都有如此多的分红,甚至还可以传给子孙后代。 周柄想到此,心中一片火热。 这时他的妻子,王氏哭哭啼啼地也跟了出来,见到他手中拿着的银票,顿时收了眼泪。 周柄得意地把钱扬在妻子面前,“看到没,宸王府没有食言,真的把分红送来了,这下不用抵押房子了,以后还能每年多一笔收入。” 王氏抿了抿唇,还未张口,倏地大门外又出现了几个往日与周柄玩得好的商人,抱拳上前而来,“周兄。” “几位可也是收到分红前来报喜。”周柄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起话来都顾不得唇上的泡了。 “正是。”几位商人笑逐颜开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笑说道,“我们听闻周兄家中生意遭了难,而今这分红一下来,手头也宽裕了,特来助周兄一臂之力。” 周柄听到几位商人的话,心下贴慰,无声地对妻子挑了挑眉。 王氏这下彻底没了话说,也不哭闹了,迈腿走到边上吩咐下人去买些好酒好菜回来招待客人。 又拿了铜钱出来要打赏与送信这几人。 老兵们很有素质的没要,他们出来时,陆初一是给够了他们来回盘缠的,不缺钱的他们,也不想丢了宸王府的排面。 这家送到了,他们还赶着去下家送,收了周柄签字画押的信笺后,走了。 这样送信的人,陆陆续续出现在全国各地,消息像雪花一样传开,原本着急上火的商人们瞬间不急了,在家安心等着钱送上门。 他们是不急了,江云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如遭雷劈,瞬间裂开了几个豁大的口子。 “怎么可能!”江云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是真的,那姜参等人都收到银票了。”叶济见江云不愿意相信,又往他心口上捶了一记重拳。 江云顿觉胸中一窒,有种呼吸都喘不上来的感觉。 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但他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如今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他追悔莫及。 “江兄,既然此事是真的,我们赶紧去县衙募捐吧。”叶济听闻此事倒也没多责怪江云,不就损失了一年,现在还来得及。 听到叶济此话,江云眼前一朗,匆忙卷起家中所有的钱财,急冲冲赶到县衙去募捐。 结果两把大刀横在了他们面前,江云不解,“我们是来募捐修路的也要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