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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溟想到这儿就会忍不住笑一下。 贺子兴总是这么的可爱。 贺子兴学习不好,但李淙说他特别能掰扯,东一句西一句的,语文卷子上那些以时事新闻为资料作答的横条框,贺子兴粗略的溜一遍,不到五分钟能密密麻麻全都填满了,虽然写的跟答案大相径庭完全不符,但他写的特别有意思,作文也一样。 李淙说,有次考试的作文题目要求以“中华之美”为中心思想写一篇文章,贺子兴就紧扣“美”这个字眼,并且特不要脸的自动延伸为“帅”,通篇自吹自擂的把自己从头发丝的英俊到脚底鞋跟后的泥巴全夸赞了一个遍,尾段还以“啊,本小少就是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结尾,并注明了句“我认为,写作文就要写得够真实,老师,如果你觉得我这张脸帅到足够代表咱们大中国的话,记得标个高分,谢了!” 如果你觉得我帅的话,就去给我点赞。 史溟又想起了当初贺子兴跟他说过的这句话,他低低笑着吐了口烟,然后掏出手机去看贺子兴的照片。 贺子兴说把他删了,所以贺子兴的朋友圈他已经看不了了,他还保留着他们俩消息列表里的聊天记录,想他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也不敢给他发消息。 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特别卑微,无论是谁。即便知道贺子兴收不到,他也不想看到消息被拒收后出现的红点提示,好像只要他不发消息,贺子兴和他就会像从前一样好似的。 贺子兴是很帅,中国男孩典型的阳刚俊朗,谁见了都会喜欢。史溟解锁翻着相册里保留的那些照片看,他相册里全是贺子兴,照片也是之前他俩“异地恋”时,贺子兴发朋友圈刷存在感刻意勾引他时拍的那些,他一张不差的全都点了保存。 贺子兴做作起来也特别的招人喜欢,帅气傲娇又可爱,他一见着了就特别想把人揣在怀里,然后里里外外的把他欺负一个遍。 贺子兴,贺子兴。 他好想他。 “少爷。”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史溟不悦的抬了下眼皮,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低手机退出了相册,他抽了口烟,烦躁的吐了口烟气儿,语气很不耐烦:“又怎么了?李老头家里有事,今晚的课已经取消了,我歇会儿都不行?” “不是,”孟东恭声答了一声,走近茶桌对史溟低了下头,说:“史总让我转告您一声,之前压住贺子兴营业执照的那边我们已经叫人松手了,他希望您能知道,只要您听话,任何事都能比您预想的还要顺利。” “不用他告诉我,”史溟冷声说:“我知道。” 孟东点了下头,又说:“还有一件事,这月底,史氏集团在广州的分公司会进行人事任免,夫人早先交代了要留出两个位置给宋氏的少爷实习,史总点的人是您和朴少,希望您早做准备。” 史溟正磕烟灰的食指顿了一下,他没抬头,只凝视着陶瓷烟灰缸的磨砂纹理静了一会儿,忽然问着: “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批下来了吗?” “批下来了,”高远在电话那头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拖了这么久才办下来,小天之前跟人谈的租写字楼办公室的事我们也跟人谈好了,子兴,你什么时候过来这边看呐?” “这月底吧,”贺子兴叼烟站在窗户前头有点出神的望着外面的一片天,某个人的身形从眼底一晃而过,他有点心不在焉的说着:“月底我去看看,那阵子我空余时间比较多。” “怎么?”高远问:“到月底高三就不忙了吗?” “不是,”贺子兴夹着烟对着窗外吐吞云吐雾:“月底有期中考试,学校管得松。” “额……好吧,那你妈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挨揍挨骂都是回来之后的事,现在不考虑那些小事儿,”贺子兴收回飘散的思绪,把烟捻灭在窗台上,说:“我一个成年人,我有权利做我想做的事。” “那行,等你回来后跟你妈好好谈谈吧,你也别跟她犟,现在都21世纪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妈也是有文化的人,她也该知道术业有专攻,她没错,她就是对你期望太大了,我也是当父母的人,我也有颗望子成龙的心,子兴,我没教训你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别对你妈有怨气。” “远叔,我知道,”贺子兴甩手将烟头扔到垃圾桶里,沉了沉气:“我理解她。” “嗯,好孩子,”高远苍老浑厚的笑声传了过来:“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我相信你。” “辛苦远叔带人跑一趟了,”贺子兴说:“天儿暂时回不来,以后公司在专业技术上的一些问题,我还要多多麻烦你们。” “没事没事,”高远哈哈笑着:“后生可畏!我个老东西到现在还能发挥点价值也是我的荣幸!那我们几个就现在这边儿一边处理剩下的手续,一边等你过来啊!” “好。” 等高远乐呵呵的挂了电话,贺子兴的目光就又移到了窗外的那面墙,心里的烦躁感因为突然间沉静下来的空气再次猛烈起来。 史溟,史溟。两个月都快过去了,他现在只要一安静下来,满脑子里想的还是史溟! cao!他为什么要总想那没情没义的混蛋玩意儿?! 贺子兴伸兜摸了根儿烟又点上,支着胳膊趴在窗台上盯着窗外,满脸暴躁的在心里一遍遍骂着史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