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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

    漫长的夜色褪去。

    和月光截然不同的阳粒子从窗帘缝隙里钻了进来。

    是临近晌午的时间,隐约还能听到小区里繁杂的日常声响。

    这是祈无病睡的最舒服的一次,自然醒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不少。

    他转头看向身边躺着的人,白光落在他身上,光斑都在安静的跳跃。

    他还在睡,闭着眼的样子有些陌生,是完全没见过的样子。

    单纯的毫无防备。

    祈无病无声的笑了笑,这词儿套在他身上,也太过诡异了些。

    男人头发凌乱的散在额头,嘴角似乎还习惯性的微微上扬,脱了熟悉的讽刺和不耐烦,看着实在顺眼很多。

    祈无病放轻了声音,“闻医生,你这张脸还挺帅的嘛。”他戳了戳闻观的嘴角,“皮肤也不错,手感真滑,像女人一样。”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就被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却像注入了麻药,整个手都僵住了。

    祈无病一下抽回去,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的闻观懒洋洋的睁开了眼。

    “……你装睡?”他皱眉问道。

    闻观非常坦诚,“嗯,我早就醒了。”

    祈无病无语的拍开他的手,“幼稚鬼。”

    闻观笑的温文尔雅,“不然你怎么有机会偷摸我?”

    祈无病掩饰似的转头,拿着床头桌上的水灌了几口,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某个位置的剧痛瞬间冲上大脑,他脸色铁青,表情扭曲的开口,“……昨晚只顾着跟你上|床,把霍乱给忘了。”

    闻观很有眼色的坐起来给祈无病揉腰,随口问,“忘在哪了?”

    祈无病挥开他的手,强忍那股子怪异,动作尽力自然的下了床,“酒吧。不用揉,我不疼。”

    闻观“哦”了一声,“真不疼?”

    祈无病迈开一步,感觉后边儿仿佛是裂了,他疼的嘴角抽搐,“嗯,不疼,我身体超强,这点小伤,而已。”

    闻观单手撑着头,斜倚着看他,浑身散发着吃饱喝足的慵懒,“你那儿有点裂了,昨晚出血不少,我给你抹了点儿东西,止血消炎的。走路动作太大的话,会流出来。”

    祈无病停下了步子,像要吐血似的扶住了墙,他已经感觉到有东西顺着大腿根儿往下流了,十分,十分,十分的诡异。

    他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公平点儿,下次换你流吧。”

    闻观轻笑着从身后贴了上来,“听你的。”

    两人肩碰肩站在洗漱台刷牙。

    祈无病没穿衣服,大剌剌的光脚站着,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镜子里只穿了条宽松睡裤的闻观,冷冷的说,“你是不是经常偷偷健身啊,肌rou练这么好,一点儿印子都没留,啥时候带我练练啊。”

    闻观伸手过去摸了摸祈无病的胳膊,“你现在这样很好看。”他顿了顿,视线移到了他的脚踝位置,“那个脚环,不用去掉了。”

    “啊?”祈无病愣了一下。

    闻观语气平静,表情和往常一样温和,“我联系了Alston,过些天去把最后一层锁加上。”他眼睛里乘满了让人看不透的情绪,“数据已经更正了,不会受警方控制。它不再是电惩器,而是一个心跳检测仪。”

    “啊??”祈无病把漱口水吐了,一脸的无语加匪夷所思,“不是,那戴这脚环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你遇到危险,心跳加速的话,会发出警告。”闻观把湿透了的头发梳到后面,慢吞吞地说。

    “然后呢?”祈无病皱着眉看他。

    “然后我这边收到提示,会立刻赶过去。”闻观微微一笑。

    祈无病:“所以,在我手机上装监视器还不够,往身上再来一个?”

    闻观叹了口气,“手机上是警察装的,你脚上这个。”他捏了捏祈无病的手,“是专属我的。”

    祈无病:“……”

    早餐是闻观提前准备好的清淡面食,口味虽淡出了个鸟来,但祈无病也不得不承认,这番润雨无声的体贴让他很舒服。

    特别是临坐下时,被随手塞到屁股底下的软垫儿。

    祈无病还在忍痛的表情舒缓了很多。

    刚坐下,闻观推过来一杯温度适宜的白开水,“多喝水,裂开的伤口好的快,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再裂开了。”

    祈无病的脸再次扭曲,“我以后都不想听到‘裂开’这两个字,希望你配合。”

    闻观扶了扶眼镜,“好。”

    “我有三件事要问你。”祈无病喝了口水,情到浓时无法忍耐的激情时刻已经过去,总得聊聊正事。

    “什么事?”闻观垂眼看着碗里的青葱小面,情绪藏的严严实实。

    “警察说你是那起仓库爆|炸案的重大嫌疑人,还说你和胡焕是一伙儿的。”祈无病语气随意,“把手伸过来。”

    闻观听话的递了过去。

    掌心里那条象征姻缘线的纹路和另外两条有着极大的区别,暗沉的颜色明显是刀割过的痕迹。

    “我的第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闻观愣了一下,“啊,这不是掌纹吗?”

    祈无病歪头和他对视,“你是个医生,难道分辨不出来这是刀割的疤痕?”

    闻观辩解,“我只是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