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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择见老掌柜并无不虞,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掌柜的日后多多照顾了。 不麻烦,不麻烦。掌柜忙摇了摇头。 他知晓自己人已经上了年纪,不说老眼昏花,但却多是存在力有不殆的时候,这如意斋的生意若能有个公子亲派下心腹来帮着自己,也算替他省事许多,又怎么会觉得麻烦。 左右这掌柜的位置是不会变的。 老掌柜看得透彻,封择也自然满意。 那小双念远你呢?眉眼高挑,封择偏头问过沈念远,可对爷这如意斋的生意感兴趣? 沈念远还未回过神来,只喏喏地说了一句,但凭公子安排。 既是愿意,那边好办了。 封择看向沈念远恍惚中略带激动的面颊,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总不能把主角受一直关在封府的后院里。 原剧qíng中,主角受的经商天赋十分高超,他本人也十分喜爱经营从商。封择以为,既然古越是不能让给主角受的存在,那么他或许可以用糕点铺子来一点点的弥补自己对主角受产生的愧疚。 毕竟,铺子的掌柜还是那个老掌柜,之后他更是完全可以将如意斋的一切直接jiāo付到沈念远的手上,帮助他经营壮大,从而在天水镇中打下一片天地,成就他在原剧qíng中的美名。 虽然这般做法看似是自己吃亏,可封择却知道,到底是他自私了。 因为他不会接受古越会对沈念远产生一丝一毫喜爱念头的可能xing,是他在qiáng拆这个世界命定下的主角攻受,是他致使他们分离。 眼波流转,封择冷厉的目光从众人身边一一略过,最终停顿在古越沉默的高大身躯上。 这个男人是他的。 谁也不能夺走。 第76章 与老掌柜jiāo代了沈念远一事,又顺手从如意斋里打包了几分jīng致的糕点。 感觉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的封择摇着折扇,笑容里透着一股nongnong的满意之色。 被老掌柜躬身送出了如意斋,站在马车前,封择侧身对身边几人无奈道,行了,爷也带你们出来溜了几圈,这会儿你们总该先回府了吧。 扶青自是不愿,咬唇说,公子偏心! 哦?封择挑眉看他。 扶青瘪了瘪嘴,上前一步拉住封择的袖子,为什么只他能做如意斋的副掌柜,扶青也可以! 说罢,手还指着面有红晕的沈念远。 封择将折扇合起,用扇柄挑开扶青的手腕,只笑了笑说,念远会经商,你也会吗?若爷让你在这如意斋里做事,依你那脾气不得几日便将这里的客人都赶跑了去? 扶青脸色一红,我,我不会可以学嘛!而且我哪有那么坏脾气。 封择笑笑不语。 倒是扶青身后的楚央也开口说,我也可以学。 你这又是添的什么乱?封择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腰间挂着佩剑,在几个双儿中算是最让自己省心的楚央,着实头疼了一下。 环视了一眼几人,眼神落在了默不作声,自从出了如意斋便不知想着什么的古越身上,封择轻咳一声道,你们今天闹着跟出来爷也答应了,莫要得寸进尺,恩? 一声尾音高高扬起,带着暖色的眸子难得严肃了起来。 扶青见了忙缩缩脖子,将身子藏在楚央身后,清秀姣好的脸蛋纠结的皱到一起,愤愤说,公子就是偏心! 封择见状,也不理他,只是从旁边喊过清秀小厮,吩咐将这几个难伺候的小双儿送回府里。 美人招惹多了也是罪过啊。 目送着几人坐着马车离开,封择感叹一声。 ### 天水镇一处多为繁华向荣,文人墨客,富贾豪商比比皆是。 许是被封府先前美人宴影响,自从那日选美无果后,天水镇里有名望的家族或是有钱财的商人们便开始纷纷效仿此行,美人宴则更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开。 但这种宴会多了,质量上又多是层次不齐,于是众人则也觉出几分疲累来。 直至前日里封择收到来自王员外府上小厮托送的一封邀请书信 八月十二,留芳寻踪。 送走几个双儿,身边只剩了一个沉默的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的男人。封择瞧着古越低眉敛目的冷淡模样,只冷哼一声,大踏步的向街上走去。 临到天水河畔,他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块jīng致木牌。 嘴角勾起一抹轻佻又若有不怀好意的笑,封择突然转身拍了拍古越的肩背,走吧,陪爷逛花楼去。 他就不信了,这男人今儿能把这副死人脸摆到底! 所谓留芳,即是留芳阁,天水镇中最有名气的一处花楼。此阁中娇客多是姿色各异,渡夜资更是高的离谱,非是寻常百姓也能享受的烟花之地。 唔,简单来说这留芳阁就是古代版的天上人间。而此次王员外的邀请竟是发在这里,想来他此番是下了血本想要搞场大的? 日头渐西,天水河畔的画舫上点起一盏盏的花灯,有许多风流公子结伴而至,脸上漾着矜持的笑意,分至踏进。 封择手摇折扇将象征身份的木牌递出,端的是富贵纨绔的风流相。 第77章 留芳阁的画舫内共有三层,分为大厅、包间以及用以客人渡夜的花屋。 封择递了牌子,便有容貌清秀,身段袅娜的侍女将二人引上二层的包间,包间外侧的墙壁是半腰而起,上方高高的薄纱雾帘垂垂向下悬挂,帘外人看进帘内只有影影绰绰的模糊影像,而帘内之人却可十分清晰地望向帘外,纵览整个大厅。 这是留芳阁内最为机巧的设计之一。 引路的侍女手中一直提着一个小巧jīng致的花篮,花篮里分别摆着几枝还挂着水珠的无名花,左右分开是红白二色各七朵。进到屋内,侍女福了福身,将花篮搁在封择身前,低垂着头颅露出一段白皙曼妙的后颈,轻声慢言地解释道:今日阁中乃是留芳寻踪的盛会,待花台上的姑娘们上台后,公子可凭自己喜好,将此花篮中的红花掷给自己喜爱的姑娘,反之也可扔掷白花若是公子看上哪位楼中姑娘,便可以十朵红花起价,花朵数高者,便可同姑娘宵一度了。不过,若公子看上的是楼外的姑娘们,那可就要单看公子心诚了。 看爷心诚?封择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从花篮中拿出一朵红花在手中把玩,若谈心诚,那莫不是要将人娶回家去? 侍女闻言抿嘴轻笑,正是。 封择了然地点点头,顺势将手里的红花丢进身旁坐相笔直挺拔的男人怀里,又问,这红花每支怕是不便宜吧? 红花每百两一朵,白花只需对半银两。侍女笑意盈盈道,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 封择摇了摇头,笑叹一句,王员外倒是会玩儿。 闻言,侍女笑意未减,只是弯了弯腰,柔声道,只愿公子今夜在留芳阁内得以寻得芳踪了。 夜幕很快降临,隔着眼前的纱帘,清晰便可以望见下方宽敞的大厅。 此时,已是有许多人在下面各自寻了座位。这些人多是些天水镇里的秀才书生,好文雅又多爱自表风流,这般盛会下齐聚一堂,便有不少人开始迫不及待地开始吟诗作对,热热闹闹地便将满厅的气氛炒的十分火热起来。 花台缓缓地升起至半腰高,有鸨母打扮的半老徐娘画着nongnong的妆容,艳笑着走上台去。 她身后随了两个姿态娉婷的清秀姑娘,手中分别持有一红一白两枝无名花朵。 甩着手帕将左右两个姑娘手中的花枝在今夜的作用解释了一番,鸨母艳艳的妆容与唇角勾起的媚笑像是浓得拉扯不断的糖丝,甜的人心里发腻。待说罢这红白花枝的价格,她将两个姑娘的手中的花枝抛至空中,见着大厅里的书生秀才们哄坐一团,不由笑的眼里都泛了泪。 封择在楼上包间里望向楼下一幕,不禁微微挑眉。 大厅里的那些个书生显然与楼上的客人不同,留芳阁似乎并未将红白二色的无名花无偿奉上。而在鸨母说出今夜的规则之后,这一百两一支的花枝便成了这群书生眼里的香饽饽,诱惑力十足却也同时彻底带热了阁中的气氛。 那两色花枝最终是被一个颇有两份拳脚功夫的黑亮大汉抢走了。那脸大汉长相粗狂,黝黑的双目里颇有几分杀伐之意,而五官的正中央似是被利刃伤过,落下一条长长的疤痕,令人望而生畏。 抢过花枝后,黑脸大汉先环视了大厅一遭,最终将头上的布巾拉下盖住五官,便一个飞身上了房梁,十分悠闲地靠坐在了上面。 一群书生手无缚jī之力见状,便只得纷纷摇头,遗憾着坐回了原坐。 花台上,鸨母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台。 一位抱着琵琶的女子迈着袅袅的的步子走出,绣着jīng致兰花的纱裙层层曳曳地摇摆着,她半只泛着盈盈光泽的玉臂露出,肩颈的襟口若绽放的花朵,姣好的锁骨上点了一抹艳色的小痣。 妾身绾兰,今日愿为在座的各位公子老爷献上琵琶曲一首。 这女子五官生的极为jīng致细腻,拨拢手中琵琶时,垂首时的刹那一笑便立时虏获了在座不少人的芳心。 楼上包房内,封择兴致缺缺地看了几眼楼下花台,便执起手边的杯盏,示意侍从将其添满。 清秀侍女正yù上前,却被身形高大的男人抢先一步。 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侍女抿了抿唇,也不恼,只笑言对封择道,绾兰姑娘乃是留芳阁顺位第三的清魁,不仅善舞乐,且xing格温婉小意,公子觉得如何? 封择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只轻睨了沉默不言替自己斟酒的男人,这回倒是没在将人无视或是拍开了。 浅浅地饮下一口,他听得侍女所言,嘴角微勾,眸光轻转,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状是随意问道,你觉得如何? 古越动作稍顿,却是连看也不看楼下花台一眼,便回答说,庸俗。 恩。轻声应了一声,封择眉心微皱。 口中的酒水口感略涩了些,后劲也略有不足,终归是比不得府中佳酿。 嫌弃地放下酒杯,封择撑着下巴,将手边一枝白花从花篮中捡起,想也不想便将那花从纱帘一侧隔出的fèng隙里扔了下去,直至花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