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女警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又冷哼了一声,“如果谁想偷偷离开村子,我会把他当成嫌疑人逮回去。” 可即使如此,围观的村民们还是不屑一顾。 也对,就算真的被抓到派出所了,那也比被厉鬼杀死要好。 很快,收拾完村长尸体的支部书记赶了过来。 在唉叹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带人收拾李嫂的尸体。 我们村没有医院,当然也没有停尸房之类的设施。 李嫂和村长的尸体各自被运回了家里,李萍儿也跟着回去了。 只不过女警告诉她,在下葬之前能不碰尸体就不碰尸体,她随时都可能会去检查。 接着女警又吩咐胖瘦俩警察分别去村长和李嫂家守尸,防止凶手可能会毁尸灭迹,之后便把我拉到了村委会。 回去的路上,女警把她的名字告诉了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洁字。 至于我的名字,她当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回到村委会之后,女警便把我拉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招待镇上的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用的。 “你真是看相的?”我原本以为她是想要再审问我,没想却是向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这些好像是法医方面的知识啊!”慕容洁不解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懂法医,不过看相本来就是通过观察人的面相加身体来进行预测。一理通,百理通。” 至于我懂‘死相’的事,没有告诉她。毕竟刚认识,我不可能傻傻的把会的全都说出来。 “我看你挺厉害的。如果凶手站在面前,你能不能直接通过相术看出来?” 慕容洁在问这问题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反倒是让我感到奇怪了,“你之前还说过这是迷信来着?” “是不是迷信我不肯定也不否定,但你的确有些本事。而现在人命关天。哪怕你就是个真的神棍,但只要能帮我破案也行。” 慕容洁看上去有些落寞,“老实说,刚刚那名死者女儿所说的,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认知。我需要找人帮忙,而你又有真本事,我为什么不找你?” 这话倒是让我有些惊讶,要知道当时可是处在一个十分特殊的年代。 当然也十分高兴,这案子本来就想查。 笑了笑之后,我回答了她之前的那个问题,“看相,最多只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和运势。其他的细节还要结合许多方面才能推测出来。” “但是一个好人就不会干坏事吗?运势好的人就不会倒霉吗?人性无常,天理无常啊!”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如果凶手真的就在我的眼前,我也可能会看错。要破案,只有一个方法,查!” 第9章 相血 “查!”慕容洁抿着嘴,过了好半天才向我问道:“现在三宗案子都像是鬼怪所为,村长和李家寡妇的命案现场又都十分干净,甚至连血迹都没有,一丁点线索都找不到,怎么查啊?” “线索,倒真不能说没有!”我想了想,决定把发现的不正常的地方告诉她。 “第一个死者死前经过人事?人皮内还发现了不知名的白色小晶体?” “你还闻到了古怪的气味?” 听我说完后,慕容洁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如果能弄到那些小晶体,我可以弄到市里去,让人化验一下。” “就这样办!”慕容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有气味,那你就去现场再看看。我去第一个死者家,看看能不能弄到你说的晶体。” 慕容洁做事干脆利落,说完就开始行动。 她去了刘婶家,我则留在了村委会,到了村长死掉的屋子。 尸体虽然已经搬走了,但血腥味还是十分浓重。 我闭上双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还能闻到那股气味。 抽了抽鼻子,我仔细地辨别着。 闻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弄清楚这股气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了。 是之前装着村长的那个柜子! 我走到柜子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把柜子拉了开来。 这柜子空间狭小,按理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柜子里的血肯定已经开始发臭了。 可当柜子打开之后,我却吃了一惊。 里面血迹已经凝固发黑,可发出来的气味却腥而不臭。 当然,那古怪之气,也夹杂在其中。 我强忍着难受,把头凑到了柜子里,拼命的吸了口气。 虽然强烈的血腥味让我头晕,但终于弄明白那股气味是什么了。 是草药的气味! “果然,是因为被下了药,所以在被剥皮的时候才没有出声。”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指,在柜壁的血迹上一挑,让一小块发黑的血块留在了我的指甲盖里。 虽然察觉了血里有草药,但光靠说肯定不能让人信服,还得弄出点什么来。 关上柜子门,又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在村长的尸体从柜子里掉出来之前,地上是没有血迹的。 就算凶手真的能让村长被剥皮的时候不出声,但他是怎么办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现场清理干净的? 他又是怎么在杀人之后离去的。 要离开,只能走正门。 想要翻窗离开,根本做不到。 那个年代的窗户,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所,在窗户框里都有竖着的铁杆拦着。 别说是让大人翻了,连十多岁的小孩的胳膊都通不过。 我想着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这房间唯一的窗户旁。 伸手在每一根铁栏杆上用力的扯了扯,全都扯不动。 确定了凶手不可能从这里离开。 又向屋里看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转身离开打算回家,看看能不能从血里找到些什么。 “嗯?”可当我准备关门离开之时,却看到了很不同寻常的一点。 看到门朝里的部位,大概在下巴处的位置,有一根毛发。 黑中带灰,有点长。 我轻轻地把毛发挑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便得出了结论。 是一根头发,是整根脱落的,所以带了蒂。 但蒂部已经干瘪了,说明这根头发从主人身上脱落,至少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 在看到这头发的时候,还以为这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 现在看来,时间对不上。 我本能的想要甩手把头发扔掉,但不知道怎么了,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卡在了指甲缝中。 随后,我向村委会的门卫打了声招呼,一起带回了家。 回家之后,先把那根头发用纸包好,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紧接着,跑到厨房拿了些醋,倒了半杯。 随即,拿出了一瓶自酿的米酒,同样倒了一些。 再从地上捏了一小挫灰,放进了杯子里。 还没有完,又拿了些蔬菜,分别挤出了一些汁,合在一起之后滴了一滴到杯子里。 做完这一切,等到杯子里的杂物沉淀之后,才把指甲盖下的血挑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弄进了杯子里,便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血迹的变化。 干涸的血液在进入到杯子里之后,快速融解,血液也慢慢由原本的黑色转变为鲜红。 “嗯?”看到血液又变红,我沉吟了一声。 但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继续观察着。 大概两分多钟,血液彻底融进了我配置出来的液体之中,什么都看不到了。 “奇怪,不应该啊!”我不由自主地呢喃着。 “什么奇怪!”一声轻呼突然从我的耳边传出。 我的精神太过集中,被这一声轻呼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才发现是慕容洁。 “你怎么来了?”我开口到。 “村委会的门卫说你回来了,我当然来这找你了。”慕容洁瞪了我一眼,随后又问道:“到底什么奇怪了?”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指了指杯子,“我闻到村长的血里有草药的气味,但拿回来后相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不对劲的。” “血里有草药气?这怎么可能?药不是喝进肚子,然后被消化吗?”慕容洁一脸不解。 我摇了摇头,“中医里说,中药入腹,觉药气行于体,方药效功成。草药虽然不作用于血液,但会影响血液。尤其是一些药劲带毒的草药,甚至会让血液呈现出中毒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