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更长远的计划
穿榭过廊后万小在一间阁楼停下，守门小厮忙不迭上前请安，“大小姐，您可回来了。掌门都念叨好几天了。” 然后带着陌芊芊快步走进阁楼，通报进去。 点苍派掌门夜栾听说大小姐回来，迷离恍惚中睁开眼睛。他的病的确很严重。 陌芊芊见夜栾瘦骨嶙峋、脸颊深陷躺在塌上，他勉强抬手屏退门人，挣扎地坐起朝陌芊芊看去。 陌芊芊娇俏灵动的凝视着自己，巧笑妍妍。 只一眼他就放心地笑了，他的影儿长大了。虽然笑得很困难，只能牵强做出一个笑的样子来。但即使这样他就大汗淋漓了。 夜栾怜爱地望着陌芊芊，喘了三喘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影儿，你终于回来了。” 陌芊芊一愣，虽然与夜影希的爹爹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为了这份令人感动的父爱，她的心突然间变得软暖甜，立刻想到爷爷。 于是陌芊芊明媚地笑着走上前，蹲在病床前握住夜栾骨瘦如柴的手，柔声道：“爹爹放心，影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爹爹。所以爹爹你要尽快好起来喔，这样影儿才有机会保护爹爹。到时候爹爹一定会看到影儿的异能多么强大。好不好？爹爹？” 夜栾眼中泪光点点，瞬间湿润了眼眶，他是最放心不下这个女儿呀，影儿是他跟诺儿唯一的爱情结晶，怎能不当心肝宝贝地宠爱着？ 只是这病来得太突然，让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替影儿铺好未来的路。这也许是今生最大的遗憾了吧。 他亲自送影儿去西方有名的圣皇学院深造，只因技多不压身多一份自保能力。现在自己病入膏肓无力约束一些趁机跳腾的野心家，难免会有小人作祟。 唉，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是他突然妇人之仁了，把影儿拉进是非之地。待他去世之后，影儿要面对的是什么处境？ 如果不是自己病入膏肓想见影儿最后一面，他绝对不会让影儿身犯险地。 夜栾枯瘦的手使劲抓了一下陌芊芊，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无神的眼神浑浊不堪，嘴巴抖动了很久才吐出一个字来，“好。”然后再也无力回握陌芊芊，手掌软软地耷拉下来，滑到床榻，晕了过去。 陌芊芊吓了一跳，忙跳起去探夜栾鼻息，发现夜栾只是情绪激动晕过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但从夜栾乌黑的眼眶看去，这病似乎不太正常，陌芊芊又想到左亚右季的话，想来想让夜栾死的人不在少数，她自然联想到中毒中蛊之类的邪门手段。 陌芊芊蹙眉想了很久，决定找左亚右季问个清楚，但此前必须找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才行。 眼下最重要的是替夜栾把好饮食关，现在已经不指望能有几个信赖的人，只要明里暗里的敌人不太多就念阿尼陀佛了。 于是，陌芊芊第一件事情就是召来医师问询夜栾的身体状况，医师含含糊糊说不清楚，似乎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夜栾所患何病。 陌芊芊又气又急，把医师赶出门去，让人请新的医师前来，同时让万小出去打听名医音讯，务必不计代价请名医诊治。据说夜栾最信任的大长老乐天早在夜栾久治无效后下山求医了，但没有亲自考核过的人，陌芊芊不敢信任。 搞不好那个大长老只是掩人耳目拖延时间呢！毕竟存在着较大的利益关系，大长老的位置离掌门可只有一步之遥。 第二件事就是饮食亲自动手，炼制强身健体的丹药为夜栾滋补身体，吊着夜栾的命，一面就夜栾的症状研究医术丹药希望能有什么发现，寸步不离地守着夜栾，生怕宠爱夜影希的夜栾有什么不测。 这么过了几天，夜栾的病情居然没有恶化。 令陌芊芊没想到的是她千方百计绞尽脑汁想法子却联系不到左亚右季，两人却毫无征兆地先一步出现。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晚上，陌芊芊坐在夜栾卧榻前的锦墩上研究医书，突然感觉空气波动异样，一来生二来熟，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左亚右季的手笔。 左亚手一抬将昏迷的夜栾封在隔音结界里，看着望过来的陌芊芊疑惑又有点意外道：“主子，夜栾还没死呢？” 陌芊芊不置可否，站起身来踱到二人面前，深深蹙起眉头，用凌厉的眼神定定望着二人，“夜栾还不能死！” 左亚右季面面相觑，不明就里，惊讶地看向陌芊芊，“主子，这是控制点苍派最好的时机，也是之前主子深思熟虑计划好的第一步棋，怎么突然变卦了？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陌芊芊脸色一寒，冰冷的眼神扫过质疑的二人，厉声道：“那只是以前的既定计划，而现实总是会改变的，不置身其中永远无法摸清变化事情的本象。 现在主子有了更好更长远的计划，准备身藏暗处宏观调控，而不是直接成为众矢之的。 夜栾一死，点苍派内部重重矛盾就会被激发，有多少企图篡权的长老蠢蠢欲动？但显然以主子的实力对付起这些人来还是捉襟见肘的，势必要借助巉蛊宫的势力来剿灭，那样岂不是暴露了底牌？ 所以点苍派必须缓缓图之！ 何况外面还有敌对的天煞门虎视眈眈。以主子之见，不如利用亲情这张底牌牢牢控制住夜栾，让其继续做点苍派掌门，主子有十足把握让夜栾做本宫的傀儡。 这样既不会有内部篡权一事，也可以节省力气集中精力灭掉天煞门，再则不会暴露巉蛊宫，此可谓一箭三雕之计。 所以，左亚右季，主子要你们不计任何代价救回夜栾。” 陌芊芊一脸肃杀，眼神坚定的望着左亚右季，隐形的气场蓦地爆开，一股威压如巨山般向两人逼过去，让左亚右季不由屏息凝神，额上冷汗涔涔。 陌芊芊思索了好几天的托词可谓密不透风，左亚右季根本没敢挑破绽，主人这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冲击力太大了！只不过两人对陌芊芊临时变卦的计划一时弄得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