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真相【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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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堇年随后将盒子往旁边收礼的工作人员一递,半途却又收了回来,紫黑色的盒子,就像是正在酝酿着的阴谋,只要他一打开...... 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东西?” 游单铠瞄了一眼,弹烟灰的时候,抖落在衣袖上,他顺手一甩,虎口恰好搭在盒身上,裴堇年手一松,盒子落地时锁扣弹开,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一支录音笔,一个u 二b。 裴堇年眉峰蹙拢,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沉了下去,他单腿蹲身在地,骨骼雅致的长指拾起u 二b,黢黑眸色骤然翻涌着迅疾的浪涛,随即快速恢复平静。 “你想看?”游单铠和他认识多年,自然能明白他脸上的表情,“我车上有电脑......” 裴堇年收了五指,把东西攥在手心里,站起身,长身挺拔,但莫名的有丝心慌,“不用了,等婚礼结束后再看,收着吧。” 他把东西往兜里揣,不小心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细微的电流声后,响起男人忽远忽近的声音。 ——“我曾经,是你的男人。” 裴堇年下意识的将录音笔摁掉了,喉结轻微的耸动了一下,箍着笔身的手收紧,脸色徒然变得铁青难看。 “车在哪里?” 说话声时,他人已经大步的朝着大厅入口走去。 身后,一双寒凉的眸子,隐匿在走动的人群之后,笔直的看着那道身形迅捷走远的背影,薄唇悄然的划开一丝冷笑。 “庭深,你看什么呢?” 闫庭深快速的敛尽了眸底的异样,侧身把住了温糖糖的腰身,温声道:“没什么,刚刚去哪里了?” “我刚见到mama了,你跟我过去......打个招呼好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紧张得手指绞在了一起,双眸没有定焦的看着他衬衫上的黑色订制纽扣。 “傻瓜。” 闫庭深轻轻笑了一声,揉她额前的碎发,掌心把住她一侧肩膀,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过她的身。 温糖糖只觉得被他碰着的地方guntang且灼热,诧异的抬头,细看了他两眼,不知怎的,觉得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 车厢内,裴堇年点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之后,夹在指尖没再动,拇指抚着眉峰,高挺的眉弓下,一双湛黑的眸瞳越渐深沉。 录音笔里存好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越加的清晰起来。 ——朝夕相处,同吃同住,整整一年的时间。 ——我曾经,是你的男人。 ——童熙,我用一条手臂,认清了你的为人。 ——在不经我同意的情况下,你以为这段关系是你能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裴堇年拿着录音笔,眸色一片无澜,平静得有些异常,这男人的声音他认得。 然后,童熙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你瞎说的,我爱的...... 再然后,便是一连串流窜的电音,就像是看到电影最精彩处,屏幕上突兀的闪现一片白点的雪花,接下来的剧情被掩盖之后,反而更加的激起人的好奇心。 童熙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说爱。 一向沉得住气的裴堇年,在这一刻分明是慌乱和暴躁的,摩挲着眉峰的手劲骤然加大,棱角分明的腮线一瞬紧绷,压抑着怒气,却又处于濒临边缘的情绪,他双眸突然猩红得骇人。 游单铠抢了他的录音笔,直接拆开了,毁掉。 “这个东西不能让熙熙听见,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就算怀疑,你也要在过了今天之后再问。” 裴堇年眼睫稍动,此刻虽然表面镇定,可内心却仿佛陷入了寒冰冷窖当中。 他抬手,虚顿在烟灰缸上方,抖落续了好长一截的烟灰,继而送到唇口深吸了一口,仰头靠近座椅里,四面车窗紧闭,从他口鼻溢出的薄雾萦绕在脸廓前,朦胧了一双黢黑暗沉的眸子。 他压了压鼻梁当中的晴明xue,冷声问道:“当年我把生生接回北京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游单铠沉沉的看了他两眼,暗色的光线下,覆了裴堇年半张脸,眉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压抑的呼吸却略微的显得厚重。 他暗自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你。” 裴堇年骤然打开眼。 游单铠继续说道:“熙熙在怀孕六个月时疯了,这你知道,还暗中守了她半年,孩子生下来被羊水呛了,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熙熙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惊恐的状态,一个星期后,护士帮助她喂奶,但一滴奶水也没有,生生一个多月,你把孩子带走......” “原本对自己生子一事毫无印象的熙熙,在那天之后开始疯狂的找东西,她也不知道自己找什么,但就是一睁眼就到处乱翻,我和东辰轮流守着她,却还是错漏了,某天她跑出医院去,再也没回来过。” 这话题有些沉重,游单铠看着裴堇年捏着烟身越收越紧的手,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连抽了几口才把心头那股难受劲给勉强的压下去,“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八个月后,在一处极限蹦极的山脚下,她身上还缠着安全绳,浑身湿透,绳子断裂的地方明显是人为割裂的,她撞得头破血流,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记忆忽然恢复了,可我问她那八个月她去了哪里,她从来没说过。” 裴堇年闭着眼,呼吸从一开始的深重转浅。 “这么说,她的确和闫庭深在一起过。”裴堇年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淡若青烟,透着一种深沉的暗敛萦绕在唇间。 游单铠有些不满他在听过这些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他压着脾气,还算平声静气的开口:“说实话,三哥,熙熙遭受的那些苦难,即便是我一个大男人恐怕也受不住,她够苦的了。” 裴堇年抽了口雪茄,恍然才发现已经快要燃到尽头,黑红色的火苗在指间跳跃着,做着湮灭之前最后的挣扎。 他眸色攸深,暗沉的嗓音糅杂了一丝沙哑:“你以为,我还有多少个十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