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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寻死,需得上吊跳河,借助外力,于修士却简单得很。他只需再施加一丝灵气于这琴弦之上,使其惯力向前,便能让自己的脑袋滚了下来,彻彻底底死个干净。 此时鹤倦归面上微微一动,不是因为脖颈上的疼痛,而是因为外面传来了小童的叫喊声。 “先生,先生不好啦!我们门口,有个桃花变作的妖精!啊呀!他身上出了好多血,怕是要死了!” 陆清匪从他刚刚拿琴弦伤自己开始就有些慌,虽知道这不过是一段记忆,那人必然无事,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直到此时听到了小童的叫喊声,心中蓦然一动,将之前的事情串联了起来,不由得叹一声可笑。他当时假装被人追杀将死,倒在鹤倦归的门外,不过是想骗他来救自己。哪里想过原来门里的鹤倦归当时也在寻死,多亏了那小童的一声。 若是鹤倦归不来救他,他便会死。可是若是他不来求鹤倦归救他,鹤倦归也便会死。阴差阳错,也不知是谁欠了谁一命,到底天命弄人。 他沉默不语,看着鹤倦归手下一顿,终于将那根琴弦放下,撑伞走入雨中去,只留给他一个清淡的背影。他手上的伤口还未好,血水顺着伞柄落下去,逶迤一地红痕。 门外细雨婆娑,他依靠在门内,听得门外有人问:“你为何不肯活?” 有人答:“我无牵无挂,无亲无友,生前无所归依,死后也无处可葬。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共饮一壶酒水同醉,死了的时候也应无人为我落一滴眼泪来悲切。那活着和死了就全是我自己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我觉着活着不高兴,想来是不如死了的好。” “可是你若不活,又怎知不会遇到那愿意和你同醉的人?”那人回他。 陆清匪低声笑了起来,却不知自己笑的是谁,是那个拿桃花枝戳丹田的自己,还是要那个拿琴弦勒脖子的鹤倦归。他们真是有默契,连想死的方式都如此别出心裁,诗情画意。 春雨细细愁入骨,为伊相思为伊苦。销形催骨宵惊语,一枝新桃半支曲。 这次的溯梦结束之后,陆清匪一直都很沉默。 “你咋啦,宿主?”系统吧唧着嘴问他。“要来点吃的不?啊,忘记了你是人类,不能吃这个。” 陆清匪没理他,转头就在鹤倦归白皙如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他这一下毫不留情,咬得既深又狠,直到嘴里尝到了咸腥的味道仍不放口。舌头挑弄开皮rou,牙齿撕咬着扯下,喉头滚动,吮吸血管的鲜血,好似那柔软的舌上也生出了一根根倒刺。他是一只嗜血的兽,要将那人从头到脚吞吃入肚中。 他身下的人睁开了眼,却并没有推开他,只轻轻地用手扶住他的后颈。良久,等到陆清匪的动作停了,鹤倦归才站起身来,和往常一样给他盖上被子。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咬你?” 陆清匪舔了舔嘴角的血,脸上带上了一点勾引的,漫不经心的笑。 “不问。”鹤倦归说。 “为什么不问?”陆清匪拉住了他的袍角,将他刚刚穿好的衣服扯了下来。 “你想告诉我的,自己就会告诉我,不用我问。你不想告诉我的,我问了你也只说些假话敷衍,我不必问。” 陆清匪只觉自己心里那团未曾散去的火气,彻底被鹤倦归的这几句话激了起来,在他喉咙里不上不下,恨不得一吐为快,却又不知道该对着谁。 他头脑昏沉,竟然第一次乱了方寸,一把将鹤倦归拽倒,身子压上,一只手掐住他还在流血的脖颈,眼睛睁大,与他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相交,心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出来。 “鹤倦归。”他对着那人的唇咬下去。“你对我说句实话,这三百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之前又到底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雨的时候,连着自己都讨厌。 — 呜~心情和毛毛都湿漉漉的猫咪可以要个抱抱吗? 第51章 千斛明珠未觉多(二十六) 鹤倦归凝视着他,没有开口,两人四目相对。 轰然一声巨响从上面传来,密室中一阵摇晃,架子上的东西哗啦啦掉落下来,夜明珠滚到地上,花瓶砸碎一声脆响。陆清匪眼疾手快接住那个紫琉璃水净花盆。里面的小苗“哎呦”叫了一声。 伴随着巨响传来的还有一声怒喝,“贼魔头,你且出来受死!” 鹤倦归猛然站起身来,拢上长袍,手上几下画好符阵,一个空心莲蓬般的法器从他的手上升起,牢牢将陆清匪护在里面。 “你哪也去不了!先回答了我的问题!”陆清匪狠狠咬住唇,伸出手去抓他的胳膊却被挡开。鹤倦归深深看他一眼,走出门去。白玉长剑一声长鸣,利刃划过,石块四溅,沙尘弥漫,鹤倦归并不为此停留,长剑直直便冲着刚刚扬声发话那人而去。 外面站着一群人,人头攒动,密密匝匝,少说也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分成一堆一堆,各自站在一起,身上服饰,手中武器各不相同,显然分属于不同的门派。 这些人以中间的一个黄衫和尚为首,方才那话,便是他说的。他接着灵气大声喊道:“魔头,你妄师出名门,却做出此等弑父灭门,为祸修真界的恶事,人人得以诛之!今日我修真界七大门派便要杀了你这个魔道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