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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叫我涣之就好了。”崔涣之有些苦恼:“我想去的,但是我忘了师叔在哪了。我能跟在先生身边吗?我觉得您需要我。” 崔涣之刚刚就发现秦赫印堂发黑,眼下有青黑之色,周身的气运也逐渐消弱。 看样子,秦赫应该能见到鬼吧。但是由于他本身杀气重,所以气运虽被减弱却依然很强,所以那些鬼,也不敢轻易靠近他。 不过,像今晚那样故意恐吓,想必是少不了的。一旦有一天他气运消失,有些恶鬼说不准就直接上前夺取他的精气了。 “可以的。” 秦赫见他对自己态度自然,没有丝毫恐惧,不由就有了几分兴趣。 崔涣之的话说得突兀,但其中亲昵的语气,却难得的让秦赫不讨厌。正好,他也想弄明白自己是什么情况。 以前他请也过大师,不过大多是沽名钓誉之徒。这小道士虽年少,看着却像是个有本事的。 就在两人谈话中,突然有辆车向他们驶来。来人下了车,很是恭敬地和秦赫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利索的修车。 不过一会儿,车就修好了。李叔开着车,往秦家驶去。 车里温度尚好,秦赫想起今晚的事,就颇感兴趣地问身旁的少年:“涣之,你觉不觉得今晚的鬼,长得有些奇怪?” 崔涣之看着秦赫用着和阎君大人一样的脸,却神态谦虚地问自己问题,他心里就有些暗爽。 不过要说起鬼,再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多了。 “这鬼其实鬼如其形,就叫大头鬼。” “大头鬼?这不是骂人的话吗?”李叔在前面听得好奇,实在忍不住插了下话。 “可是它就叫这个名呀。”崔涣之笑笑:“这鬼的来历还有个故事。” 他抬头看了眼神情专注的秦赫,笑着说:“据说,广东那边有一对兄弟。兄长勤劳耕种,家里就过得越来越好。他弟弟很懒,自己就过得越来越糟。但是弟弟却不反思自己,反而一直想着,为什么自己的兄长过得这么好,而自己过得这么遭呢?” 崔涣之喝了水,接着说:“后来,他饿死了。因为生前想太多,就头就比身子看着还大,就成了大头鬼。你说好不好笑……” 崔涣之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前排的李叔也觉得有趣,便和他一起笑。整辆车里都洋溢着笑声,在冷清的夜里突然有种朦胧的暖意。 秦赫看着崔涣之笑得梨涡深陷,澄澈漆黑的眼眸里隐约有些水光。笑得久了,他就捂住笑得有些酸的肚子,绯红微翘的眼眸,斜斜地朝自己挑了一眼。 秦赫喉头微动,眸色渐深,他竟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先生,不好笑吗?”崔涣之见秦赫没有笑意,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除了有些深沉阴郁外,还带了点生吞活剥的意味。 崔涣之嘴角笑意突然僵硬,语气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很好笑。”秦赫看着少年不自然的表现,居然有点担心自己吓到了他。 于是,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崔涣之看着秦赫过于机械古怪的面部表情,心里笑翻了天,嘴上却干巴巴的说:“是吧,我也觉得。” 他话音落后,车里气氛一时静谧。崔涣之有些坐立不安,直到判官笔软糯的声音传来,他才回神。 “大人,大人,你看这个建筑,好高哦!” 原来,车在不知不觉中就下了高速。 车才刚进了京城的外围,便可见到高楼大厦屹立。冷硬简洁的风格,看上去和地府里古色古香的建筑很是不同。 崔涣之眯眼看着窗外,他已经好久没来过这样现代化的都市了。 地府好多地方,景色也美得很。只是比起地府古色古香的建筑,他更喜欢有网络有美食的人界。 “睡一会儿吧,还远着呢。”秦赫看了看崔涣之眼下微微的青色。 这会儿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但离秦家还稍微有些远。 崔涣之看了一路,现在也有些审美疲劳。正好困意上来,他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秦赫听到了崔涣之平缓的呼吸,眼神就不自觉的溜到了他的睡得极为安详甜蜜的脸上。 秦赫感觉自己对这少年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奇怪的是,他竟对这样的感觉不讨厌,也不排斥。 反而,只要少年一露出唇畔的梨涡,他烦躁的心情就会突然变好。 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并未见过这人,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看了一会儿,秦赫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他发现长久难以入眠的自己,竟然有了困意。 他想要保持理智,却被困意拖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车里浅浅的暖香,把他带进了梦境。 李叔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有洁癖又不喜陌生人碰自己的先生,竟然和那个脏兮兮的小道士头挨着头,睡得正香。 他压住心里的惊异,却把车开得慢了些。 他想,先生早已失眠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睡着,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崔涣之甜甜一笑:“韩子黎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秦赫心里醋海翻腾:“韩子黎到底是谁?他有我重要吗?” 崔涣之接着道:“韩子黎是我都衣食父母。” 秦赫眉目染上阴郁:“衣食父母?我这么有钱,难道我不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