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5章煞
煞,和鬼煞截然不同,它并没有意识,也不是任何一种生物,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一种特殊的环境。 由庞大到极致的煞气和怨气凝聚在一起,在神秘的变化下产生质变,最终形成脱离现实世界的幻境。 这龙隐村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让如此多的怨气和煞气凝聚此地,把方圆十里笼罩进幻境中。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看着彻底化为灰烬的尸体,罗勇调头向外走去。 选了正对面的房子,两人再次在屋内发现一具尸体,只不过这次是个老汉。 五官被残忍的割裂撕扯开,面目全非,身上刻满了扭曲的纹路,看上去像是指甲抓出的痕迹。 一道火云咒符烧掉他的尸体,罗勇继续向下一家走去。 后面的情况也不例外,男的、女的、老的,每家屋内都倒吊着一具尸体,有些恐怖惊悚,有些神色如常。 “这个村子里没有小孩儿吗?”人类的适应能力永远是最强大的,马小倩慢慢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罗勇不确定的摇着头,这里的尸体太少了,每家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住。 他在好几家的房间里都看到多余的鞋子,男女老少的衣服,多余的被褥和床榻。 在这没有时间概念的幻境中,两人已经搜索了大半个村子,一具具的尸体在火光中化作灰烬,也算是得到些安息吧! “咦!那边有口井。”顺着马小倩的手指看去,冲天的怨气让罗勇拉着她连连后退, 那肆虐的煞气甚至形成实质般的冥绿色光带,看上去就像极光一样绚丽迷幻。 “看来笼罩此地的煞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了。”看着源源不断从井中喷涌出的煞气,罗勇的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就算心里有了预料,可当真正看到这股煞气的浓郁度时,罗勇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别动,我去看看。”跟马小倩交代了声,抓着凤鸣剑和幽冥白骨幡,罗勇小心翼翼走上前去。 刚刚踏入宛若实质的彩带中,罗勇的身子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冷的直发抖。 同时周围的煞气好像被他的阳气所吸引,快速的向此处开始凝聚。 罗勇手持幽冥白骨幡快步上前,到达井边先没往里看,而是先把手里的白骨幡杵进土里。 大张的头骨嘴巴中,之前萎靡的鬼珠加速转动,一股股煞气化作流光被吸了进去,那种透明的感觉越来越淡。 “要是能把这些煞气全吞噬了,你们就赚大了。”对着头骨说了句,罗勇探着头向井中看去。 嗡! 杂草横生,干枯的井中,竟然填满了无数的尸骸,让罗勇头皮一麻退了回去。 枯井中男女老少的尸体都有,可最多的却是还未成型的死胎,就刚刚扫了那么一眼,至少不下20多个。 “怎么会有这么多死胎?”摸了摸发麻刺痛的头皮,罗勇嘴里无声的嘀咕着。 怪不得此地竟然会形成“煞,”死胎本就怨气极重,想想好不容易投胎转世了,。 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又是了,搁谁那怨气也不会小啊! 加上死后还无人安葬,随意的丢弃在这枯井中,跟暴尸荒野有什么区别。 本来要只是一两个也出不了乱子,可看看那尸体堆的都到半腰了,下面埋了多少还用问吗? “无量类个天尊,今天有的忙了。”把凤鸣剑放下,罗勇在旁边找来一根麻绳,打了个活结扔进井中。 用绳结套住尸体的四肢,罗勇费力的把上面的几个女尸拉了上来。 下面就是成堆的死胎,罗勇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勾到,最后只能向着马小倩招手道:“过来帮忙。” “干,干嘛?”躲过旁边放着的尸体,马小倩哆嗦着问道。 “下去把他们都带上来,得找个地方把他们安葬了,再诵经超度,不然这地方早晚得出大麻烦。” 顺着罗勇的手指往枯井里一看,马小倩捂住嘴瞳孔大张,瞬间转身狂吐不止。 “不去,打死也不去。”不停的摆着手,马小倩吐得鼻涕眼泪到处都是。 看看她那样子,罗勇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这地方就他们两个,难道还抓只鬼来帮忙吗? “咦!”想到抓只鬼来帮忙,罗勇突然想起了昔叶,身为主魂的她如今已经恢复了差不多,倒是可以交出来帮忙。 “昔叶。”手指在头骨上敲了敲,懒散的面孔冒了出来,嘴里还打着哈欠。 “恩公,找人家有什么事吗?”暧昧的挑着眉,昔叶落在他的身前。 “帮忙把里面的尸体都弄出来,我一个人搞不定。”罗勇指了指身后的枯井说道。 “这是哪个天杀的,真该死。”有了昔叶的帮忙,很快井下的尸体就被搬了上来。 男女老少排成排,死胎则单独放在一旁,看着女尸和死胎身上浓郁的煞气,罗勇有些挠头。 “先把他们埋了吧!入土为安。”抄起旁边的白骨幡,徐洋用幡杆当起了铲子。 捣腾了几下,罗勇放弃了,要想用这幡杆把这些死尸埋了,他非得累死不可。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铲子。”昔叶的身影飞向远处。 “罗勇,他是你养的鬼吗?”面色蜡白的马小倩坐在不远处,看到昔叶不见才好奇问道。 她这会是既害怕离那些死尸太近,可又不敢离开罗勇太远,这会抱着腿缩在旁边,才感觉安全了些。 “恩,算是吧!”罗勇点点头说道。 “啊~”尖锐的惊叫响起。 罗勇抓起凤鸣剑和白骨幡就向前跑去,边跑边喊道:“昔叶,昔叶……” “这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罗勇到了村尾拐角孤零零的一间荒废的房子前看到了她。 “呼哧呼哧……”马小倩手插着腰跟了上来,这一顿狂跑让她肚子疼的发颤,这会也想不起来害怕了。 “怎么了?”看昔叶好好的站在屋子前,罗勇好奇的问道,同时用幡杆顶开了关着的门。 血腥地狱般的场面暴露在他的眼前,被鲜血浸湿成黑红的床板,结着血痂的斧头,木桶里发臭的黑色液体,肠子肚子,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内脏甩的到处都是。 血迹喷洒在墙面上滑落而下,干泽后留下的印记到处都是,整间房子简直就像是被鲜血重新涂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