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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韩一边汲着拖鞋走向冰箱,一边回应着“哦”。 鹿悦鸣恭敬地和韩时雨打了声招呼,眼神寻到后面时,笔尖滞停在纸上,发愣地看着有些眼熟的刘木。 他的眼睛里徘徊着犹豫之色,在刘木走过啊来和他挥手的时候,还是礼貌地喊道:“叔叔好。” 刘木:“……” 几月不见,他稍微蓄起了点胡渣。他的头发长到齐肩,发尾有些自然卷,被随意在脑后束成了个揪,鬓角的发顺到耳后,有几缕叛逆的发丝经常掉下来。 上身蓝灰色的港风衬衣,下身黑色直筒裤,脚踝纹着和手背上一样文字刺青。 俨然一个前卫的时尚大叔。 “怎么从jiejie变成叔了,”刘木故作伤心道,“辈分都差了一个。”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鹿悦鸣立即认出来了,他于是一愣之后,连忙改口道:“对不起……木前辈你好。” 刘木一挥手,笑道:“得,反正怎么样你都不肯叫声哥。” 怎么说话怎么不对劲的鹿悦鸣:“……” 杨韩回来,见到刘木把可乐给他递过去,热情地打招呼:“嗨,刘大爷您来了!” 刘木食指成弯,轻敲了一下这颗杨木脑袋,回道:“是啊,倒霉闺女,我来了。”他接着问:“你们家有没有打火……” “烟去卫生间抽,”韩时雨洗完手回来,也接过杨韩手中的冰镇可乐,说道,“你不是要戒吗。” “好吧。”刘木呼了口气之后站起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烟,叼住,进了卫生间。 韩时雨看鹿悦鸣僵着,便道:“哎,小鹿你都来了多少次了,别拘束,随意点。” “啊……哦,”鹿悦鸣缓过神来,发现笔把“xy”洇了一个黑点。 他小心翼翼地问杨韩:“你和叔叔,跟木前辈很熟吗?” “我很早就认识刘大爷的,”杨韩一摊手,道:“只是不知道他居然披着‘木流苏’的马甲。” 鹿悦鸣:“哦……” 杨韩问道:“小鹿,你认识他啊。” 鹿悦鸣尴尬道:“算是。” 刘木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再次露面时,胡子已经刮干净了,一只反戴的白色鸭舌帽把头发都压了上去,一扫忧郁大叔的气质。 他一出来便伸开双臂,对鹿悦鸣道:“怎么样。” 鹿悦鸣低下头,嗫嚅道:“哥……” 刘木满意地一挠他的的下巴,道:“这才对。”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动作,鹿悦鸣则不然,脸上任何一个部位遭到搔痒都会下意识地躲,然后耳朵升温来应激。 “你都摸过哥哥了,”刘木语调里带着上挑的笑意,很是欢喜他这副模样。他往沙发上一躺,穷追不舍道,“还羞涩。” 鹿悦鸣:“。” 杨韩:“!” 韩时雨:“?” 杨韩道:“小…小鹿……你干嘛了?” 刘木淡然道:“他摸我胸。” 杨韩嚼的薯片突然没味儿了,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鹿悦鸣。 鹿悦鸣其人,长这么大从来坦荡正直,犹如一张白纸,从来未见过这号“扭曲黑白”的人物。他突然磕巴了:“不……我不是……我没有!” 韩时雨拦住刘木,皱眉道:“啧,不准对未成年人开黄腔。” 刘木:“他还没成年啊?” “……还有一个月,就过十八岁生日。”鹿悦鸣一边写着数学大题压惊,一边忍不住插嘴说道。 “老了,”刘木突然就感叹岁月,“你在母亲肚子里待着的时候,叔叔都高考完了。” 他沉默一会儿,而后自己纠正自己道:“是哥哥。” …… 饭后,他们四个人无聊得凑在一起,玩游戏。 游戏的名字叫“不要做挑战”(*注)。 桌子上有许多张卡片,背面写着游戏中可能会发生的事件,每个人分有四张,每张都要贴到脑门上。 如果过程中做了卡片上写的事情,那就会失掉一张。 四张卡片全部用完之后,就要接受惩罚。 他们的惩罚定的是——给最近的联系人发一句“我怀孕了”,持续到让对方看到。 刘木鸭舌帽上顶着卡片,对惩罚方式评价道:“够狠。” 杨韩已经把自己的卡片贴到了额头上,笑道:“是吧?” 韩时雨突然道:“小杨,唱首歌听听?” 他引导的意思太过明显,杨韩才不上当,随口回他一句:“我不。” 韩时雨:“摘下来吧。” 杨韩:“?” 她听见鹿悦鸣噗嗤笑了一声,于是把自己头顶的卡片摘下来,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抽了一下嘴角。 上面写着:“拒绝别人。” 开局便白给了一张的小杨,气得眉头蹙在了一起,得逞的韩时雨战术后仰,笑道:“还是太年轻了。” 杨韩冷漠道:“摘下来吧。” 韩时雨:“?” 他听见刘木嚣张地笑了一声,把头顶的卡片摘下来,上面写着“背靠沙发”。 韩时雨不服道:“这也太容易了!” 游戏连一分钟都没进行到,父慈女孝的一大一小共就没了两张。 刘木的是“说数字”。 鹿悦鸣的卡片写的是“亲吻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