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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大学子的娱乐休闲地”的这旗号尤其吸引人,这里居然变成闲人都喜欢来着沾点文化气的“高档场所”了。 虽然实际上除了一身孜然味儿,他们什么也沾不着。 杨末反戴帽子,额头全部露着,短袖短裤,和陆有器一起走进这家店。 老板娘早就认了他的脸。见他的打扮,笑道:“提前进入夏天了。” 杨末喊了她一声姐,走向常去的老地方。老板娘扫了后来的陆有器一眼,笑道:“呦,换小男朋友了。” 杨末:“……” 陆有器赶紧叫道:“姐,你别害我挨打。” 老板娘爽朗一笑,说道:“前几天韩时雨来了,也去的那个地方,我问他怎么不跟杨末在一块了。你猜他怎么说的。” 杨末心想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老板娘道:“他说,‘我还是小男朋友呢,这不还没转正吗’。” 杨末当成玩笑话听,装出个笑脸迎合了一下陆有器和老板娘的笑声。 …… 老板娘将滋滋冒油的rou串递上来之后。 陆有器取来两瓶冰镇啤酒,说道:“末,来不来。” 杨末闷声取来一瓶。 陆有器:“酒量如何?” 杨末:“没喝过。” 陆有器眨了一下眼,把起子给他递过去,说道:“那我今天就陪你品尝一下人生的滋味。” 陆有器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感觉就像我要安慰一个因失恋而寻死觅活的失足少男一样。” 杨末:“……” 他拿了一瓶冰镇可乐,道:“不喝,闭嘴,吃你的。” 陆有器:“哦。” …… “学长,你品尝过人生的滋味吗?” 那时候,韩时雨在医务室打点滴,裹着被子擤鼻涕。 杨末就坐在床边上,看到吊瓶要空了,起身给他换上。 他说:“说人话。” 韩时雨说:“你喝过酒吗……” 杨末赏了他的脑袋一巴掌。 韩时雨那只正常的手捂着后脑勺,叫唤道:“呜。” 杨末道:“你还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么?” 韩时雨跟同学周末的“醉生梦死”过了头,回来又淋了点雨,一早起来又是胃疼又是发烧。 起床的时候,舍友叫他半天,见他不醒,心照不宣地合伙给他把第一节 课的点名蒙混过关。 直到第一节 课上了一半,谢宸旻才接到韩时雨的消息。韩时雨说他快要不行了。 谢宸旻在课上暂时无法脱身,又不能放着老幺不管,便求助了林初。 刚好林初第一节 没有课,在程劭的办公室。杨末也在场,刚好从他那里得知了这件事。 这时候,一起黑号的事件其实过去没多久。杨末自觉得跟韩时雨还没到特别熟的地步,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来给自己送外卖。 他心里一直觉得有欠,于是替下了林初。去了东校的男生宿舍楼,把“奄奄一息”的韩时雨给送到了医务室。 韩时雨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杨末。 即使他已经是一根蔫了的狗尾巴草,见到这人时也生机勃勃地发了点芽。 换上最后一瓶之后,刚刚转醒的韩时雨看了一眼时间,一拍脑袋,说道:“糟。” 杨末:“我给你开了报告,接下来的课请假了。” 韩时雨松了口气:“哦……” 哦完他肚子惨叫了一声。来医务室前基本上已经把存货给吐完了。 杨末把桌子上的保温桶拎给他,说道:“里面有粥,裹一下腹。” 韩时雨:“哦……谢谢。” “我翻了你的背包,找了一下你们宿舍的钥匙锁门,”杨末坦白道,“还有,开得药放在最外层了,上面有写怎么吃。” 韩时雨眨了眨眼,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道:“哥,你好贴心呀。” 杨末又赏了他脑袋一巴掌。 韩时雨抱着他的后脑勺:“呜。” 杨末皱眉道:“长教训了吗。” 韩时雨:“长了长了……” 那时阳光像弥漫的清雾,在人们的呼吸里安静生长着。 医务室的消毒被子很软很白,轻易地就被温暖染上了颜色。 杨末坐在床边,背对着韩时雨。 他翻书的手指一滞,因为感到后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靠了上来。 韩时雨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鼻音,说道:“哥,你真好。” 杨末眼睫垂下来,那小心翼翼依着自己后背的是一个脑袋。 杨末全身通过一股痒意,突然一动也不敢动,像是怕惊扰了一只叫累了伏在他手掌心休息的狗崽一样。 …… 刚才陆有器的一句话,让他回想起来这件事。 得知韩时雨心意的时候,杨末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契机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情愫。 与他相处的每个瞬间都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思量了许多遍,杨末就是想不通。 他盯着酒杯里的泡沫发呆。 陆有器说:“郁闷和低落通常都不只是出自一次事件,而是人日积月累的小疙瘩爆发。末,你去想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并没有意义,多思考一下怎么走出来。” 杨末听到他这论调,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哪里看起来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