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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韩下意识地一缩脖子往旁边一躲。 柳祚叶:“……” 她晃了一下手里的水,皱眉道:“渴吗。” 杨韩突然发现自己反应有点大了,不好意思地恢复原状,取过来那瓶矿泉水,说道:“谢谢。” 柳祚叶很不解:“你为什么怕我。” 杨韩这一躲的动作引起了后方黑衣男子的注意,他轻轻地啧了一声,努力地伸过头去想看看柳祚叶手中的是什么。但是被旁边男人扒开脑袋,黑衣疑惑地看着他。 男人若无其事地从他面前椅背的布袋里出一张报纸,然后点了一下头,好像是表示抱歉。 黑衣:“……” 他缓缓地低头看向男人面前的椅背。 他自己面前明明也有两张报纸。 黑衣很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前方的杨韩,没有再像伸过头去这样的明目张胆。而是只在前面只留了一个眼神。 旁边的男人慢慢地展开报。 杨韩:“啊?我……我没有啊。” “在我们那,仇富的垃圾很多,像是你这么张扬的,肯定会招麻烦的。”柳祚叶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只是习惯性提醒你一句,你要是不愿意听,就当我放屁好了。” 杨韩:“……” 她没想到之前她对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出于关心,虽然表达方式有点别扭。 柳祚叶看她拿着矿泉的手犹豫地搓来搓去,以为她是拧不开瓶盖,于是又拿过来给她拧开再递回去。杨韩受宠若惊地说了声谢谢。 柳祚叶:“但是我个人不喜欢那些被金山惯出娇贵毛病的,真出了什么事,夹起尾巴跑得比谁还快,事后再找爹妈关系砸钱收拾烂摊。” 杨韩眨了眨眼。 “但是我发现你好像和他们不一样。”柳祚叶转头看着她,说道,“你还挺勇,挺坦荡的。” 杨韩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脖子,耳垂红了一下,笑道:“没有……” 黑衣发现杨韩聊天聊得还挺不错的,往椅背上安心地一靠。 刚好前面到了站,柳祚叶和杨韩下车了。柳祚叶的身高十分有压迫感,杨韩只觉得跟她走下去的时候,沐浴了非常多的目光。 公交上回荡起报站声,穿过车水马龙又前行了一会儿,再次到站,黑衣起身。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因为这个男人也起身了。 两个人莫名地对视。 黑衣:“……” 男人:“……” 强烈的预感驱使黑衣摘下墨镜,出声问道:“我们俩是不是认识。” 男人一怔,也摘下口罩和墨镜来。 黑衣惊道:“杨末!” 杨末黑着脸:“韩时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俩人站起来之后还不下车,好心提醒了一句。韩时雨听到之后,重新把他的墨镜带上,拉着旁边的人一起下去了。 汽车呼啸而过。 两人站在路边静止。 旁边就是公园,绿树青葱,有几只麻雀跑出来,在他们面前溜达而过。 最终还是靠杨末动手打破了这份安静。韩时雨:“你打我干什么——” 杨末也不知道为什么,伪装再次在尴尬的情形下被认了出来,他莫名地恼羞成怒。尤其是韩时雨又添了一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跟踪”的时候。 闹够了的两人在绿化旁的石阶上坐着。 韩时雨道:“你不是有工作吗。” 杨末:“……关你什么事。” 韩时雨:“哦……” 两个人只是不放心杨韩于是跟出来看一看,并没有想打扰她跟同学的游玩。 韩时雨偷偷瞄了杨末一眼,他这副形象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似乎由此想起了两人学生时代,心里莫名地有点小开心。 “好久都没一块出来玩了,”韩时雨拉来杨末的手,笑说道:“今天刚好有空,约个会呗帅哥。” 第19章 关于民以食为天(一) 杨末记得,他第一次被人约出去——是和韩时雨一起。 杨末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联手挂号事件过去之后,韩时雨就将之前的事抛之脑后既往不咎了,隔三差五地就嗡嗡地围在他旁边“学长”“哥哥”地叫,非得叫到挨打为止。 陆有器之前一直在国外住着,对于祖国的美食甚是想念,颇有将校外美食全部吃个遍的雄心壮志。 但是外卖只放在一楼的宿管处。他身居四楼,爬下爬上痛苦不堪,尤其在夏天,通常挥汗如雨中食欲就已褪了大半。 外卖小哥给他发来亲切的消息提示时,他的心情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翻滚着。每次都多亏了杨末出手相救。 他的午饭从来都是杨末替他带上来的,这人干什么事都干脆利落。来消息,下楼,上楼,五分钟就解决。空调舒适的冷气就拉不住他的脚步。 直到最近,那个喊楼的小学弟,有事没事就买多了一份顺路带给杨末。这直接导致了陆有器免费的跑腿服务断掉。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让杨末的朋友给捎,于是又回归了整天爬楼的悲伤日子。 陆有器寻思着,从西校跑到东校再绕弯到最偏静的海石公寓,他这路顺得是有多崎岖。 杨末劝了他也不听。最后只好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份到门外卖,就不自己去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