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在线阅读 - 第4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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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张了张嘴:“她娶了穆凉。”

    “娶了穆凉?那九叔见到我阿爹,岂不是小了一辈,有意思。她娶穆凉,肯定是九叔拿刀逼的,我把小乖托付于他,他就占我便宜,真不厚道。”洛卿笑着,口中还不忘损上几句。

    风过,皇帝的眼睫颤了颤,告诉她:“是小乖自己求来的,将穆凉视如珍宝。”

    “自己求的?她眼光不错,穆凉温柔,可以使劲欺负,又不懂得反抗。”洛卿丝毫不在意年岁之差,眼中笑意阵阵。

    她去时不过二十五岁,风华正茂,最妩媚最美好的年岁。皇帝看得痴迷,眼中泪水悄然滑过,不敢提洛家的事,依旧说着林然:“你说反了,穆凉欺负她,她不会反抗。”

    洛卿笑得更欢了:“这样啊,听媳妇的话也没有错,有前途。”

    皇帝哭了,泪水肆意,洛卿就笑不出来了:“阿意,不是你的错,我从不后悔。也不后悔嫁你,这么多年,我在等你,等你了无牵挂地来见我。”

    皇帝摇首不语,无力道:“我累得你、死无全尸,多年来连一坟墓都没有……”

    “可我成了你的皇后,这就够了。”洛卿的手抚上她眼角的泪水,微含浅笑,“那些漫长难捱的时光,都是你一人走来的,你没有再喜欢旁人,这点就够了。我洛卿不做后悔的事,阿意,你若觉得难过,就来找我。”

    皇帝忍不住伸手,只想摸摸她,摸摸她的脸,这就够了,也不枉费她苦苦捱了二十年。

    明月皎洁,洒下的余晖,如同明珠璀璨,她满含欣喜地伸手,只一下就可。

    就在要摸上的时候,洛卿不见了,她伸手摸了空,明知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若稚子,哭得狼狈,远处的陈晚辞静静地看着,那一刻,似是感受到支撑皇帝的什么东西崩塌了。

    毫无征兆地崩塌了,在皇帝班师回朝的时候,她就知晓了。

    ****

    数日后,皇帝回洛阳,太子亲去城外迎接,百姓夹道欢迎。

    朝臣都跟着舒了一口气,朝堂上,皇帝赏赐将士,不吝啬金银,高官厚禄都是赏赐。

    陈晚辞已无封可封,皇帝赐了一座公主府,将她手里的兵权收回。另外按照太子之意,将原来肆意传遍谣言的朝臣降职处理,亦可算认同太子妃出自穆家。

    质子随着大军入臣,被安置在宫里,待择府邸就搬出去。

    皇帝回朝后,林然交出玉玺,也轻松不少,犒赏全军的第二日后,陈晚辞去东宫求见。

    两人是表姐妹,林然秉着血脉情意,亲自招待,陈晚辞脱去铠甲后,不减英气,她望着太子清瘦的身子,想起当年被她打败的事,心中不平,趁机道:“殿下给臣个颜面,与臣比试比试,如何?”

    “我生了一场病,大不如从前,不能提刀了。”林然淡然,瞒也瞒不住的。

    陈晚辞失落,“臣此来,是为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正文完结。

    第151章

    皇帝回朝后, 诸事变动, 东宫太子退出紫宸殿,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林然将多事都移交给陛下,不想陛下依旧让她打理, 几番推拒后, 林然猛地明白,陛下怕是生了退位之心。

    她对陛下没有太多的了解,往日如何, 是不知晓的,现在还是不知。

    陈晚辞的话令她警觉,又有长乐的前车之鉴, 大致明白陛下无心朝政。她来不及去想,突厥和谈的事,令她无暇□□。

    和谈一事, 由太子与六部安排, 细枝末节都不能错过, 设宴招待使臣后, 皇帝依旧没有露面。突厥战败,并无底气, 见不到皇帝也不敢嚣张,只是略微不满。

    面对大周的战力,不满也只能强自己忍着。文臣只听说突厥勇猛,力气大到可举鼎,一番商谈下来, 对方气弱,他们顿觉出了口恶气,对皇帝敬重更甚。

    突厥商谈结束后,质子被安排在一府邸,使臣离京回突厥。

    太子欲禀告详细事宜,不想皇帝出宫而去,不知去向,她对皇帝的心事大有了解,猜测她去了郡主府。

    她换上常服后,打马离宫。

    皇帝确实去了郡主府,在洛卿的屋前徘徊,至微不懂何故,坐在台阶前,昂首看着她:“阿婆,来这里做什么?”

    洛卿故居早就被大火焚烧了,此地是林然后来仿造的,里面的摆设按照林肆的记忆,重新仿造的,形似神不似,一入屋,就感觉不对。

    故而,她在屋前徘徊,并不进去。

    夏末酷热散去,也不凉爽,庭院里的绿树早就被大火焚尽,又荒废十数年,后修缮时,原来的枯木就被挖走了,都是新栽种的绿树,不抵以前的高大。

    至微好动,围着皇帝走了几圈,腿脚累了,伸手央求她抱抱。皇帝眼中的惆怅悲凉散去几分,俯身抱起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步走入屋内。

    屋内有了很多变化,细枝末节的,她却记得很清楚,将至微放在宽榻上,她自己则走进内室。

    至微不懂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出口唤她:“阿婆。”

    皇帝顿步,稚子童声,总是唤醒心里的记忆,她苍凉一笑:“你在外面玩,我进去看看。”

    屋里仅有两人,乃至整个院子都只有她们,至微不知要玩什么,从榻上跳了下去,巴巴地跟着她,“我和阿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