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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上辈子那么努力地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大概就是通病,因为没有被家里人爱过,更没有被重视过,所以有一种渴望被承认的心态,把钱源源不断地拿回来给家里,就是想从爸妈地方说一句女儿好,比儿子好,可是到最后只是让家里人认为自己的钱好拿,来的容易,根本意识不到这些钱赚得有多不容易。 自己为了家人放弃了多少东西,放弃了工作,放弃了美好的生活,一次次妥协,她觉得自己为家里做了那么多,但是家里人根本不会放进心里去,他们的想法可能就是那个故事里那个逼着女儿和男朋友分手的阿姨想的那样,我又没往死里逼,是你自己放弃的。 她mama也照样可以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给我女儿意见,她可以不听的,她自己选择回来,我有没有逼她,她为什么要怪我?” 所以她到底在委屈什么,没错啊,上辈子是她自己做的选择,是她自己放弃的,她自己不要那份工作,回了老家,爸妈又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回来吗,没有,爸妈有上吊自杀以此威胁她去相亲吗,没有,爸妈有让人把她吊在梁上让她点头结婚么,没有。 “你就别管我了,我以后混的好不好,我自己会对自己负责。”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你管好弟弟就行了,别让他乱花钱,别他要零花钱就给他,别把他惯坏了,我家穷,惯不起儿子……” 楼春雨坐在书桌边,摸着自己发烫发红的左侧脸颊,刚才她说了那么多,mama忍到最后就给了她一巴掌,想到这里就觉得值了,重生以来,她憋了那么多的话,在今天终于是说出来了,说了那么多,说得畅快。 她甚至有种想要大笑三声的冲动,她为什么明白地那么晚,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以后,她才想明白这一切的源头在哪里。 她在梦里见到了仲文林,那是他们初次相亲的地方,仲文林穿的很随意,态度也是一般,其实那时候楼春雨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不热情,那应该是源自于对方的心不甘情不愿。 而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呢,她想被家里逼着吃了一顿又一顿的相亲饭,她也开始动摇了,想与其再这样勉强下去,不如就选一个,好好过下去。 对方也是这样想的,晚上仲文林跟介绍人电话里说了一些话,第二天,mama就开始催他们约会。 她在梦里回到了相亲的第一天,她在沉默之后,抬起了头,相处多年,甚至有了两个孩子,她和仲文林依然是陌生人,她爱过这个男人吗,印象根深的反而是后来无数次关于家庭和孩子的争吵。 此时,她坚定地对仲文林说:“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快考虑婚姻情况,相亲是我mama安排的,我和我mama之间意见没有统一,这次还连累你白跑一趟,耽误你半天时间,真的是不好意思。” 仲文林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我其实也是家里给逼的,没办法,我年纪放在这里,mama着急,我倒是无所谓,完成任务嘛。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坐下来聊聊就好了,当多一个朋友。” “那就更好了,等会儿如果家里问起来,就说我们对对方没感觉。我也不好意思地跟你说,其实我心里有人,我爸妈还不知道。不过要麻烦你帮我保密,我会找时间告诉我爸妈。” 仲文林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起,“这样啊,楼小姐性格也太坦白了。这个应该的,我不会乱说话的。” “谢谢。我还有事情,要请仲先生帮忙掩饰一下。谢谢,谢谢。”楼春雨猛的站起身,和仲文林说了再见,然后掉头就走,身后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跟着她,她恨不得马上从这里逃走。 “再见。”仲文林惊讶于楼春雨表现出来的疏离,但是也还是礼貌地说了再见。 楼春雨睁开眼睛时,枕头已经被泪水湿透了。 第二天,她在吃饭时发现mama有哭过的痕迹,楼爸爸神色阴郁,看见楼春雨时,也没给她好脸色。 餐桌上气氛非常压抑。楼mama不想跟楼春雨说一句话,至始至终都避开她。 楼春雨也想明白了,她上辈子渴望得到家里的认可,这辈子她不抱任何希望地去看待被家里认可这个东西时,发现有没有都无所谓,被认可了她不会多一斤rou,不被认可她也不会少一斤rou。她难道还指望家里给她买一套房子么,那更是不可能的,当初弟弟结婚前买房,还问她“借了”十万,那是有借无还的那种。 既然如此,她就把家里人当客人,大家都带彼此都客客气气的,保持着距离,对谁都是好的。 楼春雨一开口,嗓子就是沙哑的,还好有热水可以缓解一下,学生和家长以为是她讲课讲坏了嗓子,施萍萍的mama甚至还去药店买了金嗓子喉宝和草珊瑚含片这两个老师必备救命药给她。 楼春雨上辈子吃了不知道多少盒这两个东西,没想到在这辈子居然还能在看到。 她握在手心,有种熟悉的感动。 她含了两颗在口中,等稍微缓和过来,又开始给学生上课。 暑假越来越热,到了8月,已经变成了早上七八点出门都可能被晒晕,楼春雨有一个下午时间学会了电瓶车,然后骑着mama的电瓶车去上课,而为了方便学生上课,施萍萍的mama还给简易临时的教室装了空调。